在南非好望角有一座著名的山峰,名叫桌山,因狀如平桌而得名。


    從山上可以俯瞰整個開普敦市,據說風景很美,然而,不論多麽美的風景都不值得繞那麽遠的路專門去看一次。


    在巴黎聖母院裏也有一張大理石桌子,那張桌子非常厚實。


    大特利亞農宮也有一張餐桌,小威廉·皮特是因為愛爾蘭天主教問題下台的,亨利·阿丁頓接任首相,這位首相是不支持英國軍艦讓開封鎖,讓法國漁船出海打漁的。


    而小威廉·皮特則支持打開封鎖,不隻是讓法國的漁船,連貨船、軍艦都能從英國海軍的封鎖下順利通過。


    英國總是用海上霸權壓製別國,這引起了很多國家的不滿,恰巧這時法國獲得了許多勝利,這就讓“中立國”開始左右搖擺起來。


    不論是一場失敗,又或者是一次慘烈並且滅絕人性的勝利都不能贏得中立國的心,他們還是會更傾向國際形象更加柔和、公正的大不列顛聯合王國。


    更有甚者,為什麽亨利·配第會告訴拿破侖那麽多高超的理財、賦稅手段呢?


    這麽做無外乎是為了離間拿破侖和支持他的有產階級之間的關係,此時國內除了拿破侖,還有莫羅這個威望極高的統帥,不懂軍事的銀行家也許會拋棄日益專製的拿破侖,轉而支持莫羅。


    當然拿破侖稱帝稱王後他們多半不敢了,這也是小威廉·皮特所希望的,要麽讓路易十八重新坐上王座,讓波旁王室回歸,要麽拿破侖自己戴上皇冠,這樣“一家人”才整整齊齊,每一個國家都有國王了,荷蘭不算此列。


    法國沒有言論自由麽,英國有,報紙輿論鋪天蓋地得報道下,“和平天使”也變成“科西嘉怪物”了。


    波拿巴那麽大張旗鼓得去勘測蘇伊士運河,英國麻瓜政府又不是傻瓜,他們當然知道蘇伊士運河開鑿帶來的好處。


    這樣一來南非和西非的那些港口不就白經營了那麽多年嗎?


    聖多明戈戰役是個陷阱,波拿巴“大爺”還鑽了,他著急著收回海外殖民地麽。


    上一個不聽喬治安娜勸說的家夥現在不知道在幹什麽,她都被困在這個地方快兩年了還不來找她。


    如果拿破侖還是覺得她說的是胡話,那麽她也無話可說,否則一向冷漠著稱的英國人怎麽會忽然那麽熱情,主動傳遞消息,還幫忙運輸東西,而且觀察部隊還那麽巧,這麽快就到特立尼達了,就跟事先準備好似的。


    特立尼達在哪兒這星球上90%的人都不知道,小威廉·皮特公然說這個地方比馬耳他更有經濟利益,而保留馬耳他就不可能恢複和平,拿破侖雖然是個比較偏文的將領,他終究是個將領,和小威廉·皮特這種精於算計的文官可不一樣。


    聖多明戈是個陷阱,別去!危險!


    喬治安娜如果有預知的能力一定會這麽告訴他,關鍵是她沒有,她也是事後整合了一下線索才得出結論。


    英國想要巴西的資源,《亞眠和約》簽訂後總體來說英國吃了個悶虧,這時候就要通過另一種方式進行挽回了。


    肮髒的政治交易當然是“小伍長”不喜歡的,他一向以正直的形象示人。


    但這算是英國的一種“文化”,和法國的沙龍“文化”差不多。


    小威廉·皮特可以把馬耳他讓出來,比阿丁頓這個時不時就想延長占領馬耳他期限的首相要“懂事”多了。


    有的時候拿破侖的接受力很慢,簡直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個天才。


    有的時候他的接受力又很快,快得就像是閃電,他很快就“想通了”。


    一開始他在工作室裏走來走去,後來開始用意大利語嘀咕,緊接著他就開始砸東西,破壞力簡直就像是有人朝著屋裏扔了個手榴彈,以至於喬治安娜不得不開門躲了出去,讓他一個人在工作室裏發泄。


    大概過了五分鍾裏麵才安靜下來,她朝著裏麵探頭,發現“小伍長”正背對著她,喉嚨裏發出沉悶的咆哮聲。


    所以,她剛才算不算“賣國”?


    “特立尼達不隻是產糖,而且還是與西屬美洲走私的重要基地,這是一次商人的試驗。”喬治安娜站在門口說,她想他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小威廉·皮特想讓多巴哥變成一個走私基地,而這個區域正好是屬於法國的,需要拿破侖的“默許”才能進行。


    隻是這樣一來拿破侖的政治聲譽也要遭到玷汙,一旦曝光肯定會被輿論譴責,不論怎麽算小威廉·皮特都不虧。


    他果然不愧是英國最有才的首相。


    “終有一日,我將踏平英格蘭。”波拿巴激動得揮舞著雙手發誓。


    “你打算將我的家鄉變成和那個教堂一樣的地獄?”她平靜得問。


    他大口喘著粗氣。


    “你要不要我去找塔列朗?”


    “你還沒說教會在裏麵是什麽角色。”拿破侖問。


    “他們希望你帶上王冠,最好把君權神授那套重現。”


    “那是不可能的。”波拿巴又激動得說。


    “什麽不可能,你帶上王冠?”她又問。


    “出去!”他怒不可遏得指著門口說。


    “他也是各為其主,不是每個英國人都是他這樣的。”喬治安娜低聲說“請您記得琴納先生。”


    這下波拿巴表情冷靜多了。


    “從明天開始我就會住在公爵的公館裏。”她看著幾乎被拆毀的工作室“我想明眼人都知道怎麽回事。”


    “你不怕死嗎?”


    “西塞羅說靈魂生來就具有預感或預知的能力,所以人在瀕死的時候,能預見的能力就越強大,尤其是那些病入膏肓的人,會意識到死亡盡在眼前。”她微笑著說“我不是什麽貞女,我是sagae,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老婦人。”


    “是所有的女巫都像你這樣,還是隻有你是這樣?”


    “你不是見過卡羅蘭了?你感覺如何?”


    他若有所思得盯著她。


    “幹什麽?”她低頭看著自己


    “揣測你在想什麽?”波拿巴說“你在嫉妒還是在試探。”


    喬治安娜懶得理會他,笑著搖頭離開了。


    “你可要擔心啊。”波拿巴在她背後說“說不定哪天晚上我會和一隻鷹一樣飛到你的身邊的。”


    她完全沒有把他的話當真,能躲過絞首她已經很走運了,這就是作為國王附庸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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