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青銅馬。”在海鷗的鳴叫聲中龔塞伊看著聖馬可教堂上方的青銅雕塑說道“你說他不想當皇帝我還有點相信,他不需要勝利……”


    “你覺得路易十六在北美獨立戰爭中獲得了什麽?”西弗勒斯忽然問道。


    “這個……殖民地?”龔塞伊問。


    “法國在七年戰爭中輸掉的殖民地在獨立戰爭後一塊都沒有還回來。”西弗勒斯卷曲著嘴角“路易斯安那州還是拿破侖要回來的,現在的曆史書上,美國獨立戰爭也沒有法國人的事,好像獨立戰爭是美國人自己打贏的。”


    菲利克斯·楊專心舔著冰淇淋,對兩個人說的話好像漠不關心。


    “獨立戰爭法國人的軍費開支是美國人的三十多倍,法國不要命得為美國獨立做出了巨大貢獻,你知道美國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幹了什麽?”西弗勒斯又問道。


    龔塞伊沉默了。


    “美國人在二戰時大賺了一筆,並且還賺取了聲望,然後才簽訂了布雷頓森林協定,美元與黃金掛鉤,其他貨幣與美元掛鉤,獨立戰爭法國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沒有獲得什麽好處,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次失敗的投資。”西弗勒斯說“隻有勝利沒有戰利品,你覺得平民會怎麽想?拿破侖將勝利品給展覽了出來,用輿論和實物為自己樹立了威望,如果一個人有強大的威望,並且有維持強大威望的才能,那麽他就可以隨心所欲得統治這個國家,比如羅伯斯庇爾,當他的威望還在的時候,他可以用恐怖統治處死很多人,而當他的威望掃地,大權旁落,他很快就被那些曾經支持他的人們給送上了斷頭台,他需要勝利給他帶來的信心、戰利品以及領土,這些會鞏固他的威望,他畢竟不是世襲的君主,他獲得權力的正統性一直遭到人質疑,每一次凱旋就像是一場精彩絕倫的秀,是為了給他爭取權力和凸顯個人名聲所采取的,你知道康納利·福吉麽?如果不是最後黑魔王回來了,他在三強爭霸賽的所作所為其實有異曲同工的作用。”


    龔塞伊張著嘴,沒出聲。


    “這種威望缺乏成功的支持很快就會消失,就像肥皂泡一樣,所以他缺乏安全感,為了盡快達到目的,他需要不斷得握權,但他真正想要的戰利品並不是青銅馬,也不是名畫和雕塑。”


    “女人。”龔塞伊這時說。


    西弗勒斯又笑了。


    “難道不是?”


    “如果他真的那麽喜歡美女,早就該和路易十五一樣有很多情婦了。”


    “那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我告過你,是愛情,不隻是男女之間的愛,還有子民對君主的愛,你可以理解為那種類似母愛,沒有條件、無私奉獻、狂熱的愛。”


    龔塞伊笑著搖頭。


    “你覺得很不可思議麽?”


    “人都會冷靜的。”龔塞伊感歎得說。


    “鮮花掩蓋著深淵,他以為自己成了歐洲的宗主,但很多人將他比作成吉思汗之後對歐洲造成最大破壞的人物,他不隻是威尼斯的阿提拉,還是整個歐洲的阿提拉,在聯盟的問題上他卻保留著市民化的情感,以為聯姻結成的聯盟是牢不可摧的,奧地利皇室的女兒從小就被教育要為國家做出犧牲,你可以理解為她們被訓練成為合格的‘政治商品’,隻是她們的身份是公主,她們是沒有靈魂、任人擺布的,這能滿足他的控製欲,尤其是到處都是反對他的人的時候,但這種女人無法為他守住後方,當他在俄羅斯戰敗的時候,後方發生了政變,他隻能丟下軍隊趕回巴黎。”


    “我以為是路易莎皇後為了生下羅馬王而舍生忘死。”龔塞伊說。


    “波莫娜以前也這樣,她很希望巫師的能繼續繁衍下去,她一直希望我能找個年輕的女人結婚。”西弗勒斯麵無表情得說“她把她自己,還有我們都當作生育的機器,後來我把她給罵醒了。”


    “你怎麽說的?”龔塞伊好奇得問。


    “我用的德國人的‘生育農場’,女人不該為了國家,而是要為了愛而生育孩子,她從白巫師那裏學來的‘無私奉獻’的精神才被推倒了,白巫師自己其實很不喜歡麻瓜。”


    “為什麽?”龔塞伊問。


    西弗勒斯沒有說話,片刻後他說道“沙皇把莫斯科燒毀了,如果拿破侖當時將莫斯科殘留的食物搜刮了,他的大軍也不至於在冰天雪地中餓死,但是他沒有搜刮城中僅存的食物,將它們留給了平民,你覺得他做得對嗎?”


    “你在幫他說話?”


    “我會客觀得看待一個人,就像我會客觀得看白巫師和黑魔王,不過我承認,我會將一個人看得太好,這導致我最後差點死了,我覺得他想要的依舊是威望,他在俄國人的評價中還不錯,即便他付出的代價是幾十萬法國人的生命。”


    “不是法國人,他遠征俄國的時候更多的是……”


    “波蘭人。”西弗勒斯冷笑著說“他在路過華沙的時候帶走了十萬華沙的精銳部隊,這多虧了他的‘波蘭夫人’。”


    龔塞伊沒有說話。


    “那個女人不僅是拿破侖的情婦,還是他貼心的聯絡人,她已經完全倒向他那一邊了,像拿破侖那樣的將帥,他要控製住幾十萬的大軍,你知道如果她真的想要波蘭複國的話會怎麽做嗎?”西弗勒斯問。


    龔塞伊搖頭。


    “你呢?”西弗勒斯問菲利克斯。


    “讓兩個大個頭先打起來,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再去撿他們搶的東西。”菲利克斯說。


    “就像這個小子說的,波蘭可以提供補給給那些撤退的法國人,同時也可以提供建材給重建莫斯科的俄國人,兩邊都收了她的恩惠,就會給她一點情麵,就算不複國也能賺一筆,你別忘了,最後國界是通過談判確定的。”


    “一個女人哪裏想得了那麽多?”龔塞伊不耐煩得說。


    “曆史上拿破侖常帶著瓦萊夫斯卡公然出雙入對,我敢肯定他不敢那麽對她。”西弗勒斯咬著牙說。


    “為什麽?”龔塞伊問。


    “他會被當成親英派,他可是出名的愛國將領。”西弗勒斯僵著臉說“他就像畢加索,女人會給他帶來創作的靈感,但他很可能後麵的女人他誰都不愛,隻有約瑟芬,如果不是他想娶一個公主的話他不會和她離婚的,瓦萊夫斯卡連戰利品都算不上。”


    “你覺得……她是戰利品?”龔塞伊問。


    “我告訴過你,他是個奴隸。”西弗勒斯緩慢得說“這個奴隸隻服從一個心腸冷酷的主人,以前他給約瑟芬寫信,約瑟芬不怎麽回信,他就服從她,後來他有了地位和權力,他寫信給約瑟芬,她馬上就回了,而且還很熱情,她喪失了那種主動權。”


    “你怎麽知道的?”


    “我喜歡拆別人的信。”西弗勒斯諷刺著說“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很喜歡收集手稿。”


    “斯內普,你怎麽能那麽冷靜?”龔塞伊問。


    “我在工作。”西弗勒斯平淡得說“其實那個世界裏的拿破侖差點死了,是波莫娜救了他,當時約翰用大炮對準了他的馬車,他的行蹤很好預估,就跟1800年12月24日的那場暗殺差不多。”


    “因為約瑟芬想去看戲?”龔塞伊說。


    西弗勒斯又一次看著那些青銅馬“拉車的馬什麽時候能決定目的地,都是主人讓它們去哪兒它們就去哪兒。”


    “你這個比喻很惡心。”龔塞伊指責道。


    “容易想到的辦法往往不是好主意,你知道剛才你說的辦法最大的漏洞是什麽?”西弗勒斯問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搖頭。


    “波蘭已經順從了,不需要拿破侖派人遊說他們也會出兵,他讓瓦萊夫斯卡去維也納,讓梅特涅保持中立,這麽做是保護自己的後路……”


    菲利克斯懵懂得看著西弗勒斯,好像沒聽懂他說什麽。


    “有天我會讓你認識一下海格。”西弗勒斯對菲利克斯說“你就會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他和你一樣是鳳凰社的成員?”龔塞伊問。


    “我希望我不是。”西弗勒斯幹巴巴得說,就像剛咀嚼了一塊岩石餅幹。


    “斯內普,我好像明白為什麽她會那麽愛你了。”龔塞伊說“雖然你長得真的不怎麽好看。”


    西弗勒斯冷笑著,拉著菲利克斯和龔塞伊一起幻影移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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