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底城堡的地下有個羅馬式圓形劇場,據城堡管家的介紹,這是菲利普·奧古斯都1206年在進入魯昂後摧毀了原本的諾曼底城堡後,在羅馬圓形劇場的遺址上修建的屬於自己的城堡。


    差不多是在同一時期,舊魯昂大教堂被摧毀了,哥特式的魯昂大教堂開始修建,1791年的時候它曾經被巴黎建立的建築博物館列為文物,但是到了1792年它就被洗劫一空,後來它成為魯昂市政廳的辦公地點,萬聖節當天舉行的歡迎儀式就要在那裏舉行。


    商人舉辦的歡迎會在新成立的美術館,裏麵展覽的藝術品就算沒有盧浮宮多也堪比威尼斯。商人有錢了之後往往會大量購置藝術品,讓自己顯得有貴族氣質,在充滿了文藝複興時期作品的畫廊裏打扮成文藝複興女性的樣子,仿佛畫中的人來到了“現實”中。如果是萬聖節當天就在那裏舉行就更好了,可惜商人舉辦歡迎會的順序要排在市政官員的後麵,即便經曆了資產階級革命,商人的社會地位還是普遍低下,而且,拿波裏昂尼也有那麽點打壓商人的意思。


    和約瑟芬傳出緋聞的那個鏢騎兵就有商人背景,不論約瑟芬是不是真的為了拿破侖讓夏爾去打探消息,反正誤會已經產生。


    市民喜歡她,可能除了她作秀一樣陪著拿波裏昂尼在街頭和工人談話,還因為她不奢侈亂花錢,雖然說她就算要揮霍用的也是拿波裏昂尼的錢,和國庫以及稅收沒有絲毫關係。


    沒錯,他們是了解了民眾的訴求,可是他們卻無法改變工人的現狀。行會雖然在逐步解除,可是新的剝削方式又出現了,勞動者必須帶著一種證件,上麵記錄了他的工作情況,這需要上任雇主填寫,並且還要寫介紹信,如果沒有這個東西,那麽勞動者很難找到新的工作,由此可見為了讓雇主在上麵寫上好的評語,勞動者們要被剝削多少麵包和時間。


    魯昂的支柱產業是紡織業,相比之下巴黎目前最熱門的則是建築業,她看著這個地下的古羅馬劇場,腦子裏卻不由自主得想起了巴黎拉雪茲神父公墓裏的萊斯特蘭奇家族墓地。


    在那裏,莉塔萊斯特蘭奇被格林德沃的黑魔法給燒成了灰燼,卻沒有像鳳凰一樣從灰燼中重生。有的時候就是如此,人死了就是死了,複活、重生、轉世隻是一個幻夢,從夢境中醒來還是要看著那呆板無趣的“現實”。


    “在這裏唱首歌怎麽樣?”拿波裏昂尼卻笑著對她說。


    “我又不是歌劇女演員。”她不滿得嘀咕著。


    “不用唱歌劇,唱首你喜歡的歌。”他輕輕推著她往舞台中央走“去吧。”


    她環視著他和那些她越看越熟悉的法國人,拉普還朝她招手,好像在鼓勵她。


    於是她就裝著膽子,朝著歌劇院的中心走去。


    在走下台階的路上,她抬頭看著天花板,以前羅馬的圓形歌劇院可能是露天的,現在則被封了頂,樓上好像就是進門的那個圓形大廳。


    她想象不出自己的歌聲在這個地方會有怎樣的效果,但是當她站定回身的時候,發現利昂正目不轉睛得看著她。


    她忽然明白了。


    舞台下有很多人,不過女演員們根本就不在意他們,那位眾人矚目的“女神”隻看著他。


    他又陷入幻想產生的戀情裏了。


    這個夢是如此讓人沉醉,一切事情都是那麽美好,和那個要看老板臉色行事的“現實”相差太遠了。


    拿破侖就像是個古人,他活在劍與披風、騎士與神話、皇冠與玫瑰的時代裏。


    “你要是唱歌沒那麽走調還能跟我合唱。”她站在舞台中央取笑著說。


    “不是你跟我說看在上帝的份上,叫我別唱了!”他也笑著在台下回應。


    “我想他現在聽不見。”喬治安娜看著頭頂說“反正每年開學宴會,上千人‘齊唱’霍格沃茨校歌的場麵我見多了。”


    “你說什麽?”


    “齊唱洋蔥歌怎麽樣?”她大笑著說。


    “你先唱吧。”拉普一副難受的樣子,像是吃壞了東西。


    然後她開始回憶要唱哪首歌,等找到了那首歌後她猛然發現,她沒有唱過這首歌的法文版呢。


    要是唱起來怪怪的怎麽辦?


    接著她又看向了拿波裏昂尼,她唱得再難聽也不會比他唱得更難聽,至少全在調上,想到這裏她就覺得安心了,於是放開嗓門,開始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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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出現在了萊斯特蘭奇家的地下墓地,確切的說是格林德沃發表演講,並且差點用一把火將整個巴黎都給毀滅的地下歌劇院。


    這種黑魔法產生的烈焰讓歌劇院晶體化了,地上布滿了黑曜石一樣的黑玻璃,尤其是核心地區,就像凝固的黑冰,上麵布滿了漩渦形狀的紋路,如同海中的漩渦。


    西弗勒斯的皮鞋踩在上麵,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黑色的玻璃也隨著他的腳步裂開了紋路。


    仿佛某個封印正在解開。


    他舉著魔杖,朝著天花板上的一個符文施展了一個魔咒,整個地下墓穴籠罩在一種讓人不悅的綠光裏,接著他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食死徒的紋身……


    “別那麽做。”克裏米安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裏回蕩。


    西弗勒斯抬起頭。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克裏米安猶豫了一下“從水晶球裏我看到了。”


    西弗勒斯笑了起來,露出了黃牙“上麵顯示日期了?”


    “我隻是有感覺,會是今天。”克裏米安說“別幹傻事,斯內普。”


    西弗勒斯不笑了。


    “我討厭別人逼我。”他用陰森而暴怒的聲音說。


    “沒人逼你。”


    “我上過當。”西弗勒斯暴躁得說“我答應了老傻瓜的請求幫他解決了痛苦,可我呢?我毀了我自己。”


    “承諾帶來痛苦。”克裏米安頓了頓後說“所以別輕易承諾。”


    “你看著真像是明白事理的人。”


    “你有沒有想過你曾經做出過什麽承諾?尤其是對……”克裏米安指著頭頂。


    “什麽?”


    “我剛才聽那個人說為了救她你用了禁術。”克裏米安說“我知道人有時候會不擇手段。”


    西弗勒斯看起來冷靜了一點。


    “我說了要和她結婚。”西弗勒斯說。


    “就這個?”


    “還要找到蟲尾巴,把他切成碎片。”他喘著粗氣說“他們四個,三個都死了,沒道理他一個人還能活著,我相信西裏斯·布萊克不介意我幫他這個忙。”


    “這就是你的任務。”克裏米安興奮得說“你……”


    “他攜帶著最後一個魂器。”西弗勒斯打斷了克裏米安“魂器都毀了,才能阻止伏地魔複活。”


    “還有一個?”


    “哈利波特不是最後的魂器,黑魔王如果知道他是,就不會毀了他。”西弗勒斯緩慢而低沉得說“為了湊足‘七’個魂器,他還會再製作一個,製作魂器需要謀殺,塞德裏克·迪格裏就是祭品。蟲尾巴為了給他製作身體犧牲了自己的一隻手,黑魔王為他做了一隻銀的假手,那隻假手掐死了蟲尾巴,蟲尾巴成了黑魔王控製的陰屍。”


    接著西弗勒斯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克裏米安問。


    “我很樂意執行這個任務。”西弗勒斯笑著說“另外還有件事。”


    “什麽?”


    “勒魯瓦曾經給我說過一個埃及的故事,一個埃及祭祀想知道他能活多少歲,於是問了一個鬼魂,他對鬼魂用了一個咒語,鬼魂告訴隻能活40天,這個還算清廉祭祀於是維了支付他埋葬的開銷,開始和其他祭祀爭奪一筆錢,他贏了,可是他也被人告發了,於是這個短命的祭祀就真的如鬼魂說的,在40天後被總督處決了,就像我告訴伏地魔那個關於救世主的預言,如果他不去理會那個預言,他就不會去戈德利克山穀,不會被莉莉的咒語反彈索命咒,同樣,我們都不知道火焰杯在什麽地方,你若去尋找火焰杯,反而會讓伏地魔複活,提前知道結果是什麽都改變不了的。”


    克裏米安沒說話。


    “那天我們因為西裏斯·布萊克吵架了。”西弗勒斯痛苦得說“我離開了家,回來的時候一切都毀了。”


    “你剛才說西裏斯布萊克會很高興你幫他這個忙。”


    “我討厭那條蠢狗。”西弗勒斯低咒著“那幫死人怎麽死了還不讓人清淨!”


    “或者說,是你們你這些活人怎麽老來打擾死者的安寧。”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你們這次又要幹什麽?”


    “誰在說話?”西弗勒斯問。


    一個珍珠白的幽靈忽然從一尊烏鴉雕塑裏走了出來,他穿著長袍,臉被兜帽遮住了一半,手裏拿著本書。


    “你可以稱呼我是灰先生。”幽靈說“看在上帝的份上,能不能別跟上次一樣鬧那麽大的動靜,我們的家都差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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