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趣的傳說該如何結束呢?


    它取決於飄遊者能否透過迷霧看到燈塔的光線,


    或聽到迷霧之中的呼喊。


    一頭白色的獨角獸從霧中鑽了出來,高昂著美麗的頭顱,


    它輕盈、靈巧而無聲得奔跑著,


    搖晃著鬃毛和獨角,發出一陣音調優美的嘶鳴,


    就像是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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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內普,你看!”


    就在西弗勒斯和德拉科打包的時候,龔塞伊忽然叫道。


    “你又發現什麽了?”


    “我在我祖父的筆記裏找到的。”龔塞伊將一本泛黃的書遞到了西弗勒斯的麵前“maitrepierre,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西弗勒斯將視線留在了那本筆記上。


    “什麽意思?”德拉科困惑得問。


    “這個名字在煉金術士中指的是賢者之石。”龔塞伊對德拉科說“灰色象征著第五元素,也是煉金過程中重要的一環,獲取知識,巴黎聖母院前麵的那尊雕塑被巴黎人稱為灰先生,不過它一開始並不是一尊孤立的雕塑,而是在一個噴泉裏,噴泉裏有一串拉丁刻文,我祖父把它給記下來了……”


    “靠近吧,改頭換麵的人,如果我的水不夠,到神廟去,你召喚的女神會為你準備永生之水。”西弗勒斯念著筆記上的記錄說。


    “還記得你的另一把匕首嗎?”龔塞伊高興得說“他的詩裏一直在提月亮,如果那把匕首真的是用來祭祀尼羅河漲水的,你隻需要找到灰先生的雕塑、神廟以及噴泉,你召喚的女神就會為你準備足夠的水,然後你就可以乘船去了。”


    “什麽詩?”德拉科問。


    “聖馬丁運河和七月柱下的木乃伊又是怎麽回事?”西弗勒斯潑冷水一般問。


    “這我可不知道,哦,等等,我們找到了灰先生的雕塑了,你還記得麽?就在萊斯特蘭奇家族的墓地裏。”龔塞伊興奮得說“我們可以再去問那個幽靈,多虧了他我們找到了不少線索。”


    “你收拾好之後先到那邊去吧。”西弗勒斯將那個筆記本還給了龔塞伊“我這裏處理好了就去萊斯特蘭奇家族墓地找你。”


    “好的,老板。”龔塞伊收走了資料,然後離開了主屋。


    西弗勒斯先走進了壁爐,抓了一把飛路粉,然後喊了一聲“薩斯費”,隨著一陣綠色的火焰閃過,他出現在了一幢小木屋裏。


    薩斯費是瑞士瓦萊州的一個村落,被稱為阿爾卑斯山的珍珠,是世界有名的度假勝地,盧修斯馬爾福在這裏有一幢小木屋,這裏被雪山環繞,從小木屋的窗口就能看到。


    在這個全球氣候變暖,夏季變得酷熱難耐的時候,能看到四季不化的雪山和冰川是相當清涼的,西弗勒斯剛查看了一眼窗外,德拉科就從壁爐裏走了出來。


    “我會在這裏施展赤膽忠心咒,接下來的防禦由你和阿斯托尼亞布置,外出購物由菲歐娜……”


    “知道了,教父。”德拉科沒耐心得說。


    “你要小心。”西弗勒斯低聲警告著“我們的對手不是蠢貨,迄今為止我都被人牽著鼻子走,雖然我說不出原因,但我們以前的住所不安全了,我們才被迫搬家,我走之後家裏就靠你了,你別和詹姆·波特一樣搞砸了,明白嗎?”


    德拉科嚴肅得點頭。


    “我要你集中注意力,如果你不想落得和波特家一個下場的話。”


    “知道了,教父。”德拉科又一次重複,這一次語氣嚴肅多了。


    “把這裏收拾幹淨。”西弗勒斯看著空了很久的小木屋說“我們不知道要在這個地方住多久。”


    嬌生慣養的馬爾福少爺跟家養小精靈一樣用魔杖給這個雪山木屋打掃起來。


    薩斯費非常幹淨,這裏和格德裏克山穀一樣不通汽車,因此幾乎沒有什麽灰塵,三麵環山讓外人很難入內,是個非常棒的隱居地。


    簡稱,這是個鄉下,什麽都沒有,習慣了都市生活的人可能過不了兩天就受不了,但有錢人就喜歡在這裏購置房產。


    純白的雪山是那麽一塵不染,在陽光下倍顯聖潔。


    西弗勒斯最後看了一眼窗外的風景,然後拉上了窗簾。


    沒多久,這幢雪山裏的小木屋就消失了蹤跡,不過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山村裏沒有引起任何驚慌,仿佛住在這裏的人們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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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歡船頭的雕塑。”喬治安娜回頭看著魯昂商會的會長皮埃爾·勒馬尚說“把它換成獨角獸怎麽樣?”


    “獨角獸?”勒馬尚奇怪得問。


    “我喜歡獨角獸。”喬治安娜神秘得笑著說,然後抬頭看著那艘郵輪。


    問一問每個蘇格蘭人,誰會討厭獨角獸呢?


    然後她就在眾人的簇擁下,沿著登船台階到了船上。


    “喬治安娜!”亨利·配第勳爵一看到她就熱情得打招呼。


    她的英國老鄉們都在船上,其中還有幾個皇家海軍。


    她的視力不錯,遠遠的可以看到魯昂港外有好幾艘船在海上航行,看著極像是軍艦。


    拿破侖是那種把他的灰色常禮服用木棍撐起來都能讓整個歐洲戰備的人,更何況他現在正在閱兵,萬一他忽然讓那些士兵登船怎麽辦?


    “亨利。”喬治安娜假笑著和他打招呼。


    接著這位還沒繼承侯爵爵位的勳爵開始介紹起英方這邊的代表人物,喬治安娜莫名其妙想起了在軍艦上簽合約的場景。


    這時候要是有照相機說不定會留下曆史畫麵,她除了“哇哦”還能說什麽。


    拿破侖送給她的這艘船被布置成了歡迎會的現場,等權貴們都上船後,水手們將帆給放了下來,他們要在外海兜一圈。


    也就在這時重頭戲來了,勒馬尚拿了一個特別精致的木匣,當著所有人的麵打開,黑絲絨上放著一掛白金鑽石珍珠項鏈,白金項鏈做成了類似葉片的形狀,正中間的那顆珍珠特別大,一看就價值不菲,但喬治安娜絕不相信那就是克裏奧佩特拉和安東尼打賭,沒有用醋溶掉的那一顆。


    鑽石反射著海麵上的陽光,變幻出一千種顏色,氣勢磅礴得四散開去,讓所有圍觀的女眷們都發出了驚呼。


    勒馬尚接著就開始說起了那個與埃及豔後有關的故事,另外還用珍珠和愛神誇讚了一番喬治安娜的美貌。


    這應該是他早就準備好了的,簡直是一氣嗬成。


    拿波裏昂尼前一天晚上還特意提起過這顆珍珠的事,禮物貴重成這樣幾乎可以理解為受賄,接受不接受要喬治安娜自己掂量。


    其實拿波裏昂尼自己也收了不少阿拉伯純血馬,他還有不少昂貴的東西,有人控告第一執政受賄麽?


    勒馬尚的話音剛落,亨利·配第又讓人拿了一個差不多大的木匣子出來,這個匣子看起來要樸素得多,打開之後也不見光芒萬丈,裏麵是一掛很有複古風的黃金項鏈,上麵有埃及很出名的綠鬆石。


    “這是仿造伊魯利亞風格的珠寶設計的。”亨利·配第像個珠寶商人般向喬治安娜解釋“隨著龐貝遺跡挖掘出土,我聽說珠寶屆也開始流行這種複古風的珠寶,希望它能襯您的禮裙。”


    “謝謝。”喬治安娜接過了亨利·配第遞過來的珠寶盒,然後讓愛麗絲將另一個裝著珍珠的珠寶盒收了起來。


    除了硝煙彌漫的戰場之外,鬥富也是社交場合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格拉西尼那樣將所有珠寶都戴在身上看起來固然俗氣,可是誰供養的她呢?誰又有那麽多錢能養得起那麽珠光寶氣的她呢?


    在名利場想做一塵不染的白百合很不容易,喬治安娜收禮的時候腦子裏一直回響著杜巴麗夫人臨死前的“等一下”。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是肯定不能拒絕兩方禮物的,男人的麵子有時比他們的命還重要。


    收了他們的東西,就不能不給他們回饋,這是最基本的社交禮節。


    鬥富到了一定境界就是比文化,不論是真的有文化還是沒有,反正你展示出來別人不知道,顯得對方孤陋寡聞你就贏了。這跟高雅無關,也與人品無關,這種場合最怕別人說“假貨”,買了副假名畫當眾炫耀,最終被人當眾拆穿,那時候就算是朋友也會變仇家。


    在家的時候節儉,出來要體麵,這是拿波裏昂尼的風格,喬治安娜要配合他,當然也要穿得雍容華貴,不論是黃金的還是白金的項鏈都襯她的禮裙,問題是她不可能帶兩串項鏈。


    高訂的衣服昂貴是有道理的,不論是做工還是材料都很貴。


    反倒是成衣才是收割“韭菜”的大頭。


    上流社會的穿著往往有些落伍,這個階級的人希望他們能“永遠”停留在這個階級,他們不喜歡改變。


    追趕流行是永遠都追不上的,設計師的理念是腦子裏的,掙錢多辛苦看那些在麥田裏拾麥穗的女人就知道了,為了讓自己穿上那身衣服,不僅餓肚子,還要穿那種能當謀殺工具的緊身衣,喬治安娜才不會肯。


    什麽樣的女人不穿束身衣呢?娼妓,喬治安娜所推廣的那種21世紀常見的蕾絲內衣隻在一些特殊群體裏流行,在和自由得呼吸空氣和道德之間,她選擇了自由的呼吸,光想想那身能勒得人內髒移位的緊身衣她就覺得可怕,更何況是穿在身上。


    從平民上來的新貴沒老貴族那麽多講究,更何況拿破侖是個軍人,但這並不表示和他相處會很輕鬆。


    你無法看清他和藹、有教養的迷人微笑後麵藏著的是什麽心思。


    他給了她充分的自由,可這也意味著她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場合隻能靠自己。


    喬治安娜覺得他是在利用她,一個愚蠢的,渴望和平的女人。


    但她實在希望他這個人不至於壞透了,所以她自動屏蔽掉了那些有關他和奧坦斯關係,以及奧坦斯所生的那個孩子有關的閑言碎語。


    和16歲的未成年少女也就罷了,畢竟喬治娜看起來不像隻有16歲,而且這個時代風氣如此。


    奧坦斯是他的繼女,喬治安娜無法容忍繼父和繼女發生這種關係,如果是真的,那就去他媽的世界和平,即便世界毀滅了她也要離開這個人。


    她想要遠離人世隱居,那對她來說不是什麽難的,她還是想回那個北方農民的小木屋裏。


    在此時此刻,她明白了自己更愛的到底是誰,可惜好像有些晚了,她永遠都比不上純潔而偉大的莉莉。


    而擺在她麵前的,似乎除了沉淪之外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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