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人很喜歡跑步,這樣一來,曾經在學校足球隊效力的亞利桑德羅一邊跑步一邊查探蒙蘇裏公園的情況看起來就不顯得奇怪了。


    從衛星圖上看,蒙蘇裏公園就是一塊綠地,然而除去那個不對外人開放的精神病院外,公園裏其實是一座平頂山,平頂山的內部隱藏了一座地下宮殿,裏麵由成千上百的立柱支撐著,在拱頂之下是晶瑩剔透、泛著藍光的清水。


    這個地方是蒙蘇裏水庫,裏麵的淨化後的水足夠為四分之一巴黎人飲用。負責設計這個水庫的人是歐仁·貝格朗,同時他也是聖馬丁運河地下道博物館的設計師。當奧斯曼在對地上建築進行設計時,貝格朗負責建造水渠、水庫,將清泉和河水引入巴黎,以此讓巴黎人擺脫霍亂的威脅。


    貝格朗設計的龐大的地下係統成為1867年巴黎國際博覽會上的主要展覽品,而蒙蘇裏水庫的規模、複雜水平、耗資都算得上是19世紀末之最。它是1868年開始挖鑿的,花了五年時間才建造完成,那個時候拿破侖三世的帝國已經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原本貝格朗想將這個水庫當作新的展品向參加世博會的賓客們展示,第二帝國結束後就不了了之,接任的第三共和國出於水庫的實際用途繼續播款修建,它當然也沒有完全按照貝格朗一開始設計的那麽宏偉,但就算是“毛坯”也足夠讓人歎為觀止了。


    水庫的下方是古卡普辛采石場,建造巴黎聖母院所用的石材便是自這個采石場開采而來,采石場和水庫都是對外開放的,亞利桑德羅進去參觀了,采石場裏陳列著不同地層中石料的展示台,如大教堂內部造型的蒙蘇裏水庫有“儲水聖殿”的別稱。


    人們喜歡現在魅力四射的巴黎,卻對奧斯曼這個改造者非常反對,普法戰爭之前拿破侖三世還能頂著壓力繼續支持奧斯曼改造,普法戰爭爆發後就他的團隊在1870年被拿破侖三世解散了。但那些項目到了1927年還在持續,今天的巴黎市中心和接到規劃後獨特的外觀都是由奧斯曼改造的結果。


    理論上講,如果巴黎聖母院的石材是從卡普辛采石場開采的,那麽聖母院前的噴泉也應該是一個地方的。


    然而灰先生的雕塑有人說最早是一個商店街的石柱,誰也不知道他是誰,隻能看到他的身邊有一條蛇,也有人說它是羅馬的界石,如果真是如此,那麽這塊雕像和噴泉的石材很可能是從羅馬運來的了。


    埃及金字塔現在看著破敗不堪並不全是因為風化的原因,從古至今都有人將金字塔的石材給拆下來,供修建當代建築使用,1748年當局決定擴建廣場的時候這個雕塑和周圍許多建築一起拆毀了,當時正值奧地利王位戰爭,路易十五一邊打仗一邊在城裏大修大建。


    在拆毀了那個噴泉後不久,也就是1750年左右,巴黎發生了離奇的兒童失蹤案,如果說40年代巴黎市民對路易十五懶惰自私的不滿和怨言還停留在口頭和形式上,兒童失蹤案則讓市民走上了叛亂之路。


    係列案發前一年,也就是1749年奧地利王位戰爭結束了。雖然巴黎工匠們的兒子不像那些貴胄,有王國需要他們去繼承,但父母們卻依舊愛著他們。


    這些綁匪就那麽奇怪,既不綁架有錢人的兒子要贖金,也不綁架流浪兒,偏偏要綁架馬具匠、修鞋匠以及商店工人的兒子,如果真的是要純潔的鮮血治療麻風病人,用小女孩的也一樣,可是被綁架的女孩還是少數。


    聖嬰公墓的“聖嬰”出自聖經故事,有一天希律王做了個夢,他悄悄招來博士,細問那救世之星什麽時候出現,就派了人前往伯利恒,讓他們仔細尋訪那小孩,找到了就報信。博士們去了,後來他們就看到有一顆星星在他們前頭引航,直到馬廄才停住了。


    這時候博士們看到了剛剛降生的一個小孩,他的約瑟父親是個木匠,博士們送了很多黃金、乳香、沒藥作為禮物給他。


    在回去的路上,博士們夢到不要回去見希律王,而約瑟則夢到了要他帶著孩子和妻子逃往埃及,住在那裏,約瑟就連夜起來,帶著小孩和他的母親趕往埃及。


    古埃及也有個人名叫摩西,那個時候法老向接生婆下令,隻要產婦生的是男孩一律處死,女孩可以活命,摩西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後將他放在了一個籃子裏,讓他順著尼羅河漂流,後來被洗澡的埃及公主發現了,將他收為養子。


    希律王發現博士們久不回來複命,大發雷霆,於是下令將伯利恒城裏所有兩歲以下男孩全部處死。


    國王就是這樣的,隻要他覺得那人威脅了自己的統治,即便是個孩子也會將之殺害。傳說李世民聽說了一個預言,有個帶武的女人會篡替他的王朝,於是將帝國內所有姓武的女孩都殺了,甚至連一個小名五娘的男子都不放過。


    最終在預言家的勸說下,李世民才放棄了繼續追殺武姓女,而那個僥幸得活的女孩兒後來成了唐高宗李治的皇後武則天。


    1750年的時候拿破侖並沒有出生,他的父親夏爾·波拿巴才四歲多一點,如果夏爾·波拿巴那個時候就已經綁架,生不見人死不件屍,他還會遇到萊蒂齊亞,還會生下拿破侖麽?


    不過那個時候夏爾·波拿巴並不在巴黎,他在科西嘉的阿雅克肖,他的父母也不是巴黎的工匠,被害者的年齡集中在11歲和12歲之間。在科西嘉是小貴族的波拿巴家,到了巴黎充其量就是個中產者,也就是和這些馬具、修鞋匠差不多,一開始巴黎警察懷疑是少年團夥拐帶的這些兒童,絕大多數的父母都會告訴孩子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卻沒有告誡他們不能和“哥哥姐姐”走。


    這些少年罪犯大的20歲,小的隻有9歲,他們年紀小小就和人命案子有瓜葛了。


    被警察逮捕的小孩低於這個年齡,但這些少年罪犯的社會身份是巴黎街頭的混混,給他們錢,他們不介意去做跑腿。同時這也意味著他們可以隨意散播謠言,他們隻需要哭著在大庭廣眾下說自己差點被綁架了就會有熱心市民相信的,誰會去懷疑一個10多歲的孩子呢?


    謠言是一種無法抑製的現象,巴黎人更傾向相信秘密流傳的耳語,而不相信公開出版發行的公告,然後謠言引發更多的謠言,警察不再被信賴,因為謠言中他們也參與了綁架,這最終引起了社會恐慌,導致巴黎警察局長拉貝喪命了。


    詹盧卡照著西弗勒斯說的,去調查了盧浮宮在巴黎警察局留下的報案記錄,確實是沒有冥想盆失竊的記錄,甚至於連別的文物失竊案都沒有,反倒是有一個偽裝成石膏雕塑的男子被逮捕的記錄。


    即便是黑客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他實在查不出巴黎聖母院擴建時拆掉的噴泉石頭被用到了什麽地方。好在法國國立圖書館正在將文獻數字化,建立網上圖書館,他查到了這麽一個1750年的資料。


    “12歲左右,工匠的兒子?”一身臭汗的亞利桑德羅一邊喝水一邊問詹盧卡。


    “我在查看法國大革命時期的名人,也許就是他斷送了波旁王室。”詹盧卡說。


    “不是羅伯斯庇爾?”亞利桑德羅又問。


    “羅伯斯庇爾是1758年出生的,而且他的父親、祖父曾祖父都是加萊的律師。”詹盧卡說。


    “天啊,聽起來真瘋狂。”莫妮卡一臉厭惡得說。


    “沒人說這是真相。”西弗勒斯說“這是我們自己瞎猜的。”


    “我要繼續找那些石頭的下落,還是繼續順著這條線索找下去?”詹盧卡問。


    “隨便你。”西弗勒斯懶散得說“勒魯瓦在那邊查得怎麽樣?”


    “你可以自己跟他聯係。”詹盧卡說,然後將電話給掛斷了。


    “接下來我們怎麽辦?”莫妮卡說。


    西弗勒斯想了想,又拿起了克羅瑞斯給他的那麵鏡子,裏麵出現了一個景象,一個青銅雕塑的天使正舉著劍站在一個水池裏。


    “我認識這裏,是米歇爾噴泉!”莫妮卡大叫著,還把自己買的旅遊雜誌從包裏拿了出來。


    “我看看。”亞利桑德羅湊過去想看,被莫妮卡給推開了。


    “你臭死了,離我遠點。”莫妮卡說。


    “走吧,我帶你去洗澡。”西弗勒斯說“順便把衣服換了,今晚上有一個很正式的聚會,在凡爾賽舉行,你去換身衣服。”


    “我呢?”莫妮卡指著自己說。


    西弗勒斯卷曲嘴角“我的時間寶貴,我可不會等你花一個小時化妝。”


    “你們的服裝包給我了。”莫妮卡自信滿滿地說“我保證你們會在聚會上奪人眼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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