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以前,曾經有一個塞勒姆的陶工說過,如果人們不停止爭吵,塞勒姆將不會成為一個鎮。


    莎拉·魯克的婚姻是很不幸的,她的第一任丈夫在同一時間結了兩次婚,1664年她與他合法解除了婚姻關係後,嫁給了哈桑大法官的兄弟威廉·哈桑,喬治·伯勒斯算是她的第三任丈夫。


    和那位每次都能在印第安人襲擊中僥幸逃生的丈夫不同,莎拉是個很普通的婦女,而她丈夫要去的都是些不適合普通女人去的地方,她終日生活在恐懼之中。


    這種恐懼不隻是來自於戰爭,也有來自於她丈夫的。喬治·伯勒斯是個矮小的黑發男子,他對妻子非常嚴厲,在帕特南家生活的時候人們就多次看到伯勒斯多次責罵他的第一任妻子,而對於莎拉,他使她相信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和上帝時刻監視著。


    即便威廉王戰爭還沒有結束人們對她能活著回來也不抱希望,劊子手們在麵對女人和兒童悲切的乞求時都無動於衷,煙柱、無情的烈火、槍聲、叫喊聲和砍殺聲組成了那地獄的畫麵,那個愛吃草莓的女孩在這種環境下是活不下去的。


    由於政府軍的節節敗退,塞勒姆的民兵們也開始戒備了,瑪麗·沃爾科特的父親一直忙著訓練。並且就算不對付印第安人,還有另一夥人需要戒備,那就是來自母國的士兵。英克裏斯·馬瑟已經去英國有三年了,在三年之前曾經有一個名叫安德羅斯的人帶著一大群隨從穿過塞勒姆,他挑釁得問老牧師約翰·希金斯:國王是否合法擁有新英格蘭的所有土地?


    希金斯告訴他:“我隻能以牧師的身份發表言論,而你的問題已經是國家大事了,在我看來定居者來之前國王和北美土地不存在任何利益關係。”


    安德羅斯勃然大怒,他給了牧師兩個選擇:“你們要麽做臣民,要麽做叛徒。”


    總督的言論激怒了波士頓人,人們在牧師的煽動下發動武裝起義。


    約翰·懷斯也就是帕裏斯的同學也煽動了自己教區的教眾參加了起義,不過那是在5年前,那次起義被鎮壓了下去,伊普斯維奇也沒有獲得任何權力,上一次波士頓起義則成功將總督給趕走,目前馬薩諸塞州擺脫了王室強行安插的貴族實行自治,但這種狀況不會長久,很快英格蘭那邊就會傳來新的消息,到時候還會發生新的變數。


    帕特南家和納斯家是鄰居,兩家人因為相鄰的土地問題起了爭執,而納斯本身就是處理土地仲裁的,之前老安·帕特南就因為輸了官司,失去了她父親留給她的遺產。除了帕特南和納斯家族外,科裏家也擁有相當多的土地。


    目前鎮民都被熱鬧的審判吸引了視線,都沒有留意到這件事,一旦印第安人乃至是英國人回來了,他們的土地都會被收走,覆巢之下無完卵,小鎮居民此刻的瘋狂也許會是最後的瘋狂了。


    帕裏斯沒有經曆過戰爭,在戰爭時期牧師不隻是能起安慰和臨終禱告的作用,還能鼓舞士氣。納斯不給帕裏斯發薪水或許有趕走他,換上伯勒斯的意思,畢竟他現在所在的地方距離塞勒姆不遠了。


    但是伯勒斯和帕特南家有矛盾,而帕特南是堅定支持帕裏斯的,民兵隊長將女兒瑪麗送到了帕特南家裏暫住,這或許就是他的立場,帕特南家是最早的拓荒者,兩代人都在這裏生活,納斯雖然站穩了腳跟卻沒有紮根於此。


    也許帕裏斯會問老牧師“我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老牧師壓低了聲音,以隻有兩人聽的到的聲音說“你不能讓阿比蓋爾出麵指控老麗貝卡,但你可以把這個消息告訴帕特南,讓他的家裏出一個人指控她。”


    帕裏斯沒有回答。


    老麗貝卡今年七十一歲了,她是個虔誠的母親、祖母和曾祖母,上一個星期她沒有來做禮拜。


    “你也許會覺得慚愧。”羅森神父也許會那麽說“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我們要把鎮民給團結起來,而不是繼續內鬥下去,如果你不方便出麵的話,我代替你去納斯家拜訪。”


    “你覺得帕特南能左右判決結果?”帕裏斯也許這麽問了。


    “我聽說哈桑還逮捕了兩個人,並沒有被審訊。”羅森也許這麽問了“她們是誰?”


    “布裏奇特·畢肖普和瑪麗·艾倫。”帕裏斯也許這麽回答了。


    “啊,是她們。”羅森顯得一點都不驚訝,好像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布裏奇特·畢肖普是塞勒姆鎮的鎮民,大約五十出頭,有過小偷小摸的前科,她和前夫打得不可開交,有次她弄得滿臉是血,還有一次全身都是瘀傷,她因在1677年的安息日上公開稱呼丈夫為老流氓和老魔鬼而站上法庭。


    八年前這對夫婦因同樣的罪行遭到鞭刑,後來在一個訓誡日打架再次受罰,兩人的嘴被堵上,背靠著背在市場上被示眾1個小時,他們的額頭上還貼著一張紙,上麵列舉了他們的罪行。


    此後不久畢肖普的丈夫便離奇死亡了,八個月內她就債務纏身,還與鄰居和繼子吵個不停,在莎拉·古德被捕的同一天她也被捕了,當時莎拉·古德知道還有兩個女人被哈桑逮捕了,不過她不知道她們是誰,她以為是莎拉·奧斯本。


    另一個女人則是剛二十歲的瑪麗·沃倫,她是個漂亮的金發美女,鎮上有很多男人惦記著她,不過誰都不敢往自己的家裏帶。


    女人都是這樣的,就算經書上說了嫉妒是一種原罪,她們還是會忍不住會嫉妒那種長得特別漂亮、能吸引所有男人視線的女人。


    美國人在這一方麵非常保守,即便女主人隱約能感覺到家裏的丈夫和簽了契約學徒關係的女仆有點不對勁,卻不會明說出來,因為那都是在她們不在家的時候發生的。


    更何況男人怎麽知道女主人生的孩子一定是他自己的。


    可憐的是那些完全處於弱勢群體的女孩,她們本來因為戰爭失去了家園和家庭,現在又要被男主人、男訪客,甚至是豬倌騷擾,她們還不敢說出去,這種不名譽的事隻會譴責男方一時,烙印卻會跟著她一輩子。


    當然也有豁出去同歸於盡的,有一個男子就被判坐在籠子裏,脖子上掛著一張紙,上麵寫著“已婚男子在自家和女仆通奸”,新英格蘭的文化普及得好,保證路過的人,人人都認識上麵寫的是什麽意思。


    沒人願意收留的瑪麗·沃倫在普洛特克家裏做女傭,伊麗莎白·普洛特克夫人讀了很多書,出門時還會帶一本在口袋裏,她還教瑪麗·沃倫讀書。


    但隻要她還要出門,瑪麗就免不了會獨自麵對普洛特克先生。


    也許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又或者是別的原因,瑪麗·沃倫後來也痙攣了,隻是她的痙攣是被普洛特克先生用鞭子治好的。


    普洛特克先生對瑪麗很憤怒,他聲稱要通過焚燒她來治療她的痙攣,或者淹死她、把她推向籬笆什麽的,他這樣做可能並不是因為巫術。


    很多男性在婚姻關係中想要獲得的其實並不隻是傳宗接代,他還需要從妻子那裏獲得愛與尊敬,如同看著英雄一樣看著他,尤其是普洛特克夫人這樣的女人。


    如果普洛特克先生做了和那個坐在籠子裏的男人一樣的事,他就會失去伊麗莎白的愛和尊重了。


    你是一個有教養、品德高尚、能管住自己言行的真正紳士麽?


    如果是的話,我就打算讓瑪麗·沃倫到我們家來幹活,我能信任你能做到麽?


    也許普洛特克先生很後悔當初做這個決定了。


    其實他可以選擇和伊麗莎白離婚,然後再娶了瑪麗,這樣後悔的就該是自以為是的伊麗莎白了,沒有財產她又要何去何從呢?


    新教是允許女性傳教的,加入教會去傳教不一樣麽?


    伊麗莎白可以離開塞勒姆去波士頓,甚至別的地方,就像剛到美國的羅斯,她終於離開那個華麗的鳥籠,成了一隻自由的鳥了。


    也許她會被老鷹抓住就此丟命,但是……她實在不想和一個失敗者躺在一張床上,那絕對是人世間最無法讓人忍耐、惡心到極點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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