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的時候,打仗時富有的騎士們會穿上盔甲。


    然而對穿著盔甲的人來說,生鏽是在所難免的。


    戰場的天氣變幻莫測,誰也不知道野外會不會下雨,厚實的羊毛鬥篷也不能抵禦這種天氣。在通常情況下,如果把盔甲放進一桶沙子裏,並且定期擦亮拋光和上油,它就不會生鏽。


    但是在劇烈運動後,騎士的頭盔仍然會在他的臉上過留下鏽跡,仿佛鮮血已經浸入了盔甲,即使他當時隻是進行閱兵表演而不是作戰。


    根據巫師曆史,1612年時妖精發動了叛亂。其實妖精發動叛亂不止一次,隻是1612年的那一場特別血腥,並且導致叛亂發生19年後巫師議會頒布《魔杖使用準則》,不再允許巫師給妖精持有魔杖。


    於是在舊的問題未解決的情況下,新的問題又產生了。


    巫師曆史學家們認為,阿比蓋爾·威爾姆斯1692年看到的那個矮子很有可能是80年前曾經參與了妖精叛亂,並要為三名女巫的死負責的“死魚眼庫基”(fishykooky)。塞勒姆事件發生時美國魔法國會還沒有成立,而英格蘭的巫師議會很少管理新大陸,權力的真空給了一部分黑巫師和搗亂分子“狂歡”的機會。


    獵巫開始後,被起訴的人們陷入了“我不是賊”,“你必須證明你不是”的悖論裏。


    捉賊捉贓,沒有贓物就能證明你不是賊了麽?萬一你銷毀了證物或者銷贓了呢?


    1692年的夏天,你絕不希望自己出現在鄰居的夢裏,有很多齷齪的舊事被翻出來大做文章。


    在麗貝卡·納斯巫術指控成立後,她的娘家,位於托普斯菲爾德的湯恩也遭了殃。指控納斯的是早年間揮舞著斧頭出現在她兄弟土地上的人,他們曾經因為領土糾紛而打過官司。


    五十三年前一個馬虎的牧師行事草率,將一部分托斯菲爾德的土地越過了塞勒姆邊界,結果根據推算,托斯菲爾德西南部的部分土地是屬於塞勒姆北邊的。早期的拓荒者們一直在砍伐樹木,他們獲得了大片農場的同時原木資源變得匱乏了,一個新英格蘭家庭每年要消耗30到40捆木材,相當於一英畝多的樹林,而提供足夠的木材也是帕裏斯牧師答應到塞勒姆成為長期牧師的條件。


    塞勒姆的帕特南家與托普斯菲爾德的湯恩家早就因為原木資源積下了宿怨,有一回帕特南家一個軟弱農夫看管的森林被托斯菲爾德人砍伐了,這很快引起了帕特南家族的激烈反應,也就出現了揮舞著斧頭,出現在湯恩家土地的那一夥人。


    埃塞克斯縣法院一次又一次聽到帕特南家的抱怨,但是法院四次都站在了湯恩家一邊。早在1660年的時候,塞勒姆與托斯菲爾德就打過一場官司,案子的起因是一匹有著亮褐色和黑色相間鬃毛的母馬,它是屬於莎拉·懷爾茲丈夫的,後來在帕特南家的穀倉裏被發現了。於是納斯家、湯恩家、艾斯蒂家和懷爾茲家,四家人聯合起來與帕特南家打了那場母馬有關的官司。


    湯恩家有三姐妹,麗貝卡、瑪麗,她們分別嫁給了納斯、艾迪斯和豪家。


    伊麗莎白·豪的丈夫是個瞎眼的農民,是湯恩家三姐妹中最小的一個,被指控時55歲。他無法打理自己的農場,作為一個賢惠的女人,豪的農場一直都是伊麗莎白管理和經營的。針對她的指控如同一組童話故事,她讓一個姐夫的母豬跳躍三英尺高,用有毒的蕪菁毒死另一個姐夫的牛,自動倒空的容器、消失的柵欄、致人失憶的蘋果等等。但她的94歲的公公卻說她總是溫柔得牽著她丈夫的手,還照顧他們的六個孩子。


    托普斯菲爾德的助理牧師自發陪同豪一起看那個住說被伊麗莎白魘鎮的10歲女孩,那孩子先是抽搐了一陣,前後都沒有說過伊麗莎白的壞話,反倒是女孩的哥哥在樓上的窗口大喊“說那姓豪的女人是個女巫!說啊!”


    瑪麗·艾斯蒂是個熱情開朗的58歲女人,是7個孩子的母親,也居住在托普斯菲爾德,在被關在監獄裏的時候她很熱情得和那些凶狠的獄卒結交,再加上外麵丈夫們的資金支持,她們三個過得還算不錯,甚至麗貝卡·納斯與霍普斯母女成了獄友。


    阿比蓋爾·霍普斯先是把自己的父母送進了監獄,後來自己也被關進了監獄,她就是那個自稱將靈魂賣給了撒旦,已經無所畏懼,後來又向約翰·懷斯承認自己所說的證詞是瞎編的那個女孩。


    她走之後蘇珊娜·謝爾登代替了她,這個女孩有兩次前科,曾在緬因目睹印第安人的暴行,剛逃難到塞勒姆。


    差不多在伊麗莎白·豪受審的同一天,莎拉·懷爾茲也被逮捕了,指控她的是霍布斯一家。


    是她的兒子去逮捕他們的,當時阿比蓋爾·霍普斯的眼裏充滿了仇恨,指控她的時候沒有提起惡魔集會,倒是提起了幹草和繩索的詛咒。和那看不見的惡魔之手相比,飛天的豬、被詛咒的幹草以及隨意恢複的鐮刀給法官們留下了深刻印象,陪審團也一致認為這兩個婦女有罪。


    民兵隊長的女兒瑪麗·沃爾科特是指控人數最多的,尤其是總督菲普斯來到塞勒姆之後。


    菲普斯在籌措一場新的緬因遠征,他需要訂購軍需,並且讓數百民兵重新返回崗位,他不在的時候這些安排由副總督斯托頓代管。


    對於這位半文盲總督,斯托頓和其他受過教育的人一樣不喜歡,他們甚至一度大打出手,早年間還有人建議斯托頓將菲普斯給關起來。


    鬧出那麽大的陣仗,外國人也看到了,一位知名的荷蘭商人曾經寫信給英克裏斯·馬瑟寫信,表達自己的擔心,也許上帝在懲罰新英格蘭,但是所謂的撒旦契約太不合理了,同樣匪夷所思的是女巫居然可以遠距離這麽受害者,與此同時那些被施咒的受害者反倒像是被剝奪了理智,無法回歸正常,她們要不是徹頭徹底得瘋了,是否可能是惡魔附身?


    不僅是麗貝卡,伊麗莎白·豪也有證人願意證明她是個虔誠的女人。


    菲普斯這時候提出想要赦免納斯,與其說是他懷疑巫術的存在,不如說是迫於壓力,而且沒有更確鑿的證據證明麗貝卡是女巫。


    人類能從狼的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對家族中的男性成員來說,男孩的臉蛋多麽甜美、他的天真無邪、他的無憂無慮都比不上成為狼群之中阿爾法的天賦寶貴。


    狼群之中有一頭阿爾法母狼和公狼負責領導,很多人將雄性阿爾法誤解成好鬥、逞凶鬥狠、欺淩弱小的那種“世界之王”,但是動物學家會告訴你,真正的雄性阿爾法是無畏的保護者。


    狼幾乎是不叫的,隻有狗才不斷吠叫,阿爾法公狼主要呈現一種安詳的自信,它知道什麽是對狼群最好的,由它以身作則,狼群才很少吠叫。假如你看到一隻雄性阿爾法在不斷吠叫、欺淩或者攻擊地位低於他的個體,那就說明你遇到的不是一個真正的雄性阿爾法,或者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阿爾法。它沒有得到群體的忠誠和信任,它的不安全感和流露出來的恐懼給整個群體帶來了危機。


    人類會將狗當作孩子一樣對待,狗實際上也是狼馴化而來,它們遵從阿爾法的記憶已經成為它的本能,如果一個人遛狗的時候,發現狗橫衝直撞,完全不管主人,或者主人需要大聲說話狗才理會他,那就是它完全沒有把主人當成阿爾法,它發出的是你根本無法控製它的信號。


    訓狗的第一件事就是讓狗知道誰控製它的生存必需品——食物,狼群之中阿爾法總是率先吃食物的,然後是貝塔、伽馬,即便這麽做會讓主人和狗一開始很難適應,也必須那麽做,如果在訓狗過程中狗出現攻擊行為,這條狗要麽交給專業人士訓練,要麽就端起獵槍殺了,否則主人完全不知道那天睡熟了,它會不會咬斷主人的喉嚨。


    狼群的高效源自於等級,阿爾法、貝塔、伽馬都有各自的任務。等級最低是歐米茄,也就是所謂的敗犬,歐米茄是狼群中最後吃食物的,是群體裏的受氣包,但它卻對狼群的凝聚力有重要作用。


    阿爾法有很多挑戰者,要不然一隻不安的阿爾法也不會總是攻擊其他成員,鞏固自己的地位,況且舊的阿爾法走了還有新的阿爾法。但是狼群中失去了歐米茄就會進入長期的哀悼之中,整個狼群停止狩獵,就這麽躺著,看起來慘兮兮,直到新的歐米茄出現。


    不會有人想做墊底,比起首領,歐米茄才是最難被輕易替代的,新的歐米茄意味著必然有一個群體成員降級,又或者是新的、外來的孤狼加入。


    通常獨自在外流浪的孤狼是最可怕的,它甚至可能挑戰原來狼群的阿爾法,哪個不自量力的白癡惹它就有可能掉級成為歐米茄。又或者那個孤狼本身就很弱,它隻是想找個地方安家而已,無論如何失去歐米茄會讓整個群體失去穩定性,畢竟狼和別的物種不一樣,群體之中的角色是按照實力來分配的。


    人類最大的悲劇就在於會通過世襲和法律等製度讓一些不具備自然天賦,卻被視為有資格分配到阿爾法的位置上的人,例如路易十六,他並不是具有領導者,或者是成為阿爾法的天賦,他是個好鎖匠,但他要掙紮著管理不尊重他的成員。


    自然產生的阿爾法有時處於邊緣地帶,他們距離那個正確的位置很遙遠,有時他們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組織被不適合的阿爾法領導著走向失敗。


    前任總督安德羅斯被馬薩諸塞州人民趕下台後沒有走,巫術恐慌給他帶來了新的機會,人們發現受人厭惡的安德羅斯比驅逐他的無能當地政府更能保護緬因,在臨時政府的領導下,新英格蘭喪失了和平、秩序和安全。


    菲利普·英格裏希是治安官們第一個找不到的嫌犯,這個嗅覺靈敏的商人在外麵躲藏了一個月才被抓住的,指控他的是蘇珊娜·謝爾登,當時她說菲利普·英格裏希在新月的光輝下帶著書和刀子拜訪她,威脅要殺死他最大的敵人新總督菲普斯。


    在英法百年戰爭時期的阿金庫爾戰役,亨利曾下令將所有法國士兵都放了,不論他們是什麽身份,但釋放他們是有條件的,如果明天的決戰英國人贏了,他們還要繼續做他的俘虜,如果英國人輸了,法國人將獲得完全的自由。


    這麽做一可以節省資源,讓英國人騰出人手,不用看管這些俘虜。


    二是讓法國人知道,投降也可能活命,英國人沒有殺了這些俘虜永絕後患,哪怕是農民也可以和貴族一樣繳納贖金就不用死了。


    這些法國人興高采烈得答應了,英國人卻一整晚都沒睡好,即擔心那些釋放的俘虜反悔,又因為那倒黴的天氣,這雨不斷得下,烘幹衣服都沒可能,更別提躺在幹燥的床上了。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生鏽的盔甲拿出來,放在沙子裏打磨,英國人在人數上處於絕對劣勢,而法國人還有數千的重鎧騎兵。


    看起來亨利好像沒什麽勝算,可是亨利卻選擇了一片樹林擺開陣形,避免騎兵和步兵衝鋒,更關鍵的是這片戰場剛好被農民翻耕過,人們還在上麵種了冬小麥。


    這證明這些土壤不是法蘭西葡萄園中更優質的沙壤,而是索姆河厚實的黏土,大雨過後它會變的很泥濘,穿著重鎧的騎兵會陷入其中難以脫困,這時候那些“鐵罐頭”就會成為英格蘭長弓兵的靶子。


    在驅逐安德羅斯的法官中,有5個人後來成了巫術案的法官。在1692年之前,誹謗在新英格蘭大行其道,當時一個女人因稱呼另一個女性為女巫被鞭笞了二十下,當反訴到來的時候人們往往忙於閉嘴保持沉默。弗朗西斯·納斯曾在誹謗和造謠中勝訴過,不過他在1692年時並沒有采取任何司法訴訟。


    取而代之的是科頓·馬瑟的告誡“如果一位天選聖徒的鄰居有罪,那麽該聖徒也便難辭其咎。”


    緊接著就看到賈爾斯·科裏成了第一個被指控的男性巫師了。


    像伊麗莎白·卡裏那樣聽到了風聲,為了自證清白到塞勒姆也是不行的,對無依無靠的女人來說,逃跑好像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但那麽做是錯誤的,比起審訊這種費腦子的事,那些拿著逮捕令的治安官渴望的就是這種“狩獵”的感覺。


    “超級明星”在布道時對教民們說“全能的上帝讓國王庇護我們的政府,魔鬼則試圖阻擾政府落腳,那個穿著紅衣、崇拜王權的團夥入侵了新英格蘭,野蠻得利用了當地人,他們的領袖打入殖民地的禮拜堂,與法國人合作,收買印第安人,有個印第安人還發誓說安德羅斯打算把殖民地想給異教徒敵人,他還召集了額外的英國士兵,密謀從波士頓開始顛覆新英格蘭所有城鎮。”


    凱撒發行的銀幣有很多種,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種是隨軍貨幣,一種是普通貨幣。隨軍貨幣一般是隨軍貨幣廠生產的,在凱撒強渡盧比孔河與龐培決戰前夕,凱撒發行了一種銀幣,正麵是大象踩蛇,意為強權戰勝邪惡,大象的腳線下寫著凱撒的名字。背麵則是祭祀用的酒勺、***、高帽子和連枷,象著他不可動搖的愛神大祭司地位。


    也許有人會拒絕接傳單,卻不會有人拒絕接錢,這筆軍餉可以理解為是一種政治宣傳的小廣告,是鼓舞士氣用的。


    也有統帥會給士兵吃頓好的,席間說點鼓舞士氣的話,畢竟有可能這一頓吃了就是最後的晚餐了,但對士兵來說不論統帥畫什麽餅,都沒有裝在自己肚子裏的實在。


    雖然那個17歲少年臨死前的遺言是約翰·康拉德捏了他,不過真正指控他的還是老安·帕特南,即便康拉德最早幫助了圍捕最初幾個嫌疑人。


    她是人證,當然要說實話,當時站在她床頭的有三個幽靈中有個就是他,他還以幽靈的樣子吐露他殺了至少十三個村民。


    她一一說出了受害人的名字,一連串不幸的解釋讓所有人都重新審視家裏的不幸事件,在埃塞克斯縣,胃痙攣、膀胱問題、麻木、耳聾及各種各樣的異常都有了解釋,似乎帕特南家的老安和小安要取代麗貝卡和她的姐妹們,成為新的雌性阿爾法了。


    狼群中雄性阿爾法不一定總是首領,他們死的很早,雌性阿爾法年齡更長,她們和象群裏的老祖母一樣經驗豐富。


    越老的大象象牙越長,盜獵者們殺了老祖母後,象群的安危就會受到威脅,失去她象群會陷入長期的哀悼中。


    有的大象會記得那種仇恨,看到人類就會橫衝直撞,大象不隻是會踩死蛇,人也會踩死的。


    世仇是一代一代傳下去的,托馬斯·帕特南讓侄子去控告麗貝卡·納斯或許不是為了什麽回轉餘地,而是將這種仇恨傳給下一代,他檢舉了就是證明他也有份了。


    摻進了渾水裏就很難脫身,約翰·康拉德想厭倦了女孩們就離開是不可能的。


    用巫術咒死丹尼爾·威爾金斯,約翰·康拉德肯定要上絞架了,隻是她可能沒想到這樣以來就從民事案件變成了刑事案件,外麵的人可以用超越合理懷疑寫請願書了,而這也給了弗朗西斯·納斯還擊的機會。


    被指控的約翰·康拉德當然會跑了,隻是這個前任治安官隻跑了一個星期就被抓了,菲利普·英格裏希卻跑了一個月。


    或許有人成為首富,有人隻會對女人使用暴力不是沒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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