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他們躺在沙發上,曬著從屋頂照進來的冬日太陽,一邊聽著樓下彈奏的巴赫的音樂一邊吃糖果。


    這是個讓人渾身慵懶的遊戲,仿佛泡在溫泉裏,讓人懶得爬起來。


    他們幸福甜蜜得簡直不像是剛失去孩子的父母,完全感覺不到一點悲痛,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就足夠了。


    但如果波莫納當時生了孩子,即便丈夫沒那麽讓人滿意,她可能會和納西沙一樣將精力轉移到孩子的身上。


    讓波莫納和芙蓉一起打掃布萊克家族也是這個原因,“同類”總該會比較親近,隻是波莫納和芙蓉是徹頭徹尾的兩種人。


    芙蓉是特別的,馬克西米安夫人尤其寵愛她。


    很多事不是混血是難以理解的。


    這也是菲利烏斯遠離人類,專心於音樂的原因。他可以將自己的精力和熱情都傾注在音樂上麵,而不像某些傻瓜沉淪於愛情。


    一切都是從舞會開始的,但又不完全是因為舞會,三十年的時間對人類來說並不算短,隻是那個來自法蘭西的女孩兒將他們從朦朧不清的狀態弄清醒了。


    法國是一個自稱浪漫並且詩意的民族,這對涉世未深的年輕人來說或許很有吸引力,但上了年紀的人卻要看清楚、透徹,有時年輕人們會很需要成年人的建議,比如換一個國家工作。


    盎格魯撒克遜模式看似是機會平等,每個人都有成功的機會,還有一部部勵誌的故事激勵人們,努力就能獲得成功。


    年輕人是弱勢群體,尤其是年輕漂亮的女孩來說更是如此,總是會有那麽一些人到中年的油膩男人,希望能得到他們年輕時不曾得到的東西。那時他們和現在的年輕男人一樣要辛苦得追求女性,公司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後宮”。


    相比之下盧修斯·馬爾福長相俊美、有品味、有貴族氣質,他們摟在懷裏的女郎們又會不自禁得注視著他,這時候這些人又開始嫉妒了。


    他們開始模仿盧修斯的穿著打扮和舉止,也就是所謂的貴族派頭。也許他們已經忘了年輕時,當他們帶著自己的原配妻子進自己家門時是什麽感覺了。


    她是特別的,這讓她有了特別的權力,至少不用擔心會被從家裏趕出來。


    這對某些人來說是難以理解的,畢竟這叫正義、紳士風度、對女主人的尊重等等。


    佩妮離開女貞路的房子是迫不得已,哈利波特急於逃離的“監獄”對她來說卻是她的家,裏麵不僅儲存著很多記憶,離開是難以割舍的。


    至於盧修斯送給西弗勒斯住的那所眷養情人的大豪宅,她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些東西,比如裝滿了口紅的化妝鏡,這東西要是讓納西沙看到了不知道會惹她多生氣,甚至於連波莫納這個“外人”看見了也把那些昂貴的奢侈品從樓上扔下去了。


    要抹去一個女人故意留下的痕跡需要另一個女人,如果有天納西沙去整理房子的時候發現了女性用品也會以為是波莫納留下的。這兩個“老女人”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朋友,因為她們都很喜歡德拉科,雖然德拉科在學校裏總是欺負低年紀,其中還包括赫夫帕夫的學生。但是赫夫帕夫的女級長漢娜·艾波特不是把德拉科變成了鼻涕蟲麽?萬聖節晚會那天他們就和解了,比起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勞的“不倫之戀”,赫夫帕夫和斯萊特林的情侶組合還算常見,斯萊特林學院的安朵米達·布萊克嫁給了赫夫帕夫的泰德·唐克斯,生下了女兒尼法朵拉·唐克斯,後來她又進入了赫夫帕夫學院。


    波莫納對婚配問題比較看得開,不論是麻瓜、麻瓜種、純血、混血都沒問題,除了狼人,但尼法朵拉後來還是嫁給了萊姆斯·盧平,舉行婚禮時連她的老院長也不邀請,霍格沃茨之戰時唐克斯可以不用去,可她偏偏將孩子交給了安多米達照顧,自己則追隨著丈夫參與了戰爭。


    三個女孩兒那一天在布萊克家的客廳裏聽了一個故事,卻選擇了三條截然不同的路,貝拉選擇為伏地魔效忠,在阿茲卡班等待她的主人回來。納西沙則選擇了中規中矩的生活,留在巫師世界,離麻瓜們遠一點。安多米達則和泰德·唐克斯則離開了貴族圈子,過上了尋常人的生活。


    有時女人選擇離開不是因為一時衝動,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和某些人同桌吃飯會影響胃口,這倒不是因為某人難看餐桌禮儀,又或者是菜肴不夠好。


    這種純生理的惡心太難形容了,兩看相厭的人在一桌吃飯會倒所有人的胃口,西弗勒斯·斯內普就從來都不在鳳凰社的餐桌上吃飯。


    至於因為愛戀同一個女孩兒他們就能成一夥的就更不可能了,愛情和死亡會讓人寬恕一些罪惡,隻要是為了愛情,哪怕是不倫之戀也是值得謳歌的。


    中世紀的騎士經常與領主夫人產生精神戀愛,又或者是少年維特般愛上有夫之婦,拿破侖喜歡約瑟芬,也見過歌德,這種維特式的煩惱也許會讓一個普通年輕人難受到自殺,但掌握權力後的波拿巴將軍卻不會走那條路。在埃及的時候他就搶占了一個士兵的妻子,還帶著她在開羅街頭招搖過市,這就是國王的派頭。


    就算是為了複仇,他完全可以買女奴,他還買了三個馬木留克奴隸帶回法國,為什麽要傷及無辜?


    人們對於國王的感情是複雜的,一個頭腦清醒的國王將他們帶向強盛,這讓他們感覺驕傲,而一個為所欲為的國王、王子、貴族則給人民帶來了苦難。


    不論是光榮革命、獨立宣言、人權宣言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推翻暴君,不讓不負責任和濫用權力的人占領那個至高的寶座。


    倫敦瘟疫的時候斯圖亞特王朝的皇室貴族逃跑了,法國大革命之前的貴族不納稅、不服兵役,還有種種特權,縱使國王在三級議會上同意給資產階級選舉權那有什麽用呢?


    人無完人,每個國王都有自己的“小嗜好”,路易十四愛修宮殿,但他卻容不得他的財務大臣修的宮殿比他自己住的還要豪華。


    富凱將“客人”邀請進自己莊園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一點,這個“客人”是坐在主座上的,富凱向路易十四炫耀自己的財富是展覽自己的罪證,他可不像其他人,不敢拿富凱怎麽樣。


    後來路易十四以貪汙罪將其關入巴士底獄,家財也理所當然得被沒收了,這一點雖然被貴族們畏懼,卻並沒有人表示抗議。


    一方麵是因為國王找到了一個好的借口,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國王的“恩典”。如果不是伏地魔命令攝魂怪將盧修斯從阿茲卡班救回來,那麽盧修斯也不會“心甘情願”得把莊園讓出來作為食死徒的秘密據點,同樣路易十四也給了巫師們“恩典”,停止了國內的巫術指控。


    這一方麵停止了國內的混亂,同時也阻止了更多家庭因為互相猜忌懷疑而被肢解,法國巫師們也頂著貴族頭銜加入了國王奢華的舞會中,反之英國巫師則沒有貴族頭銜,因為當時的執政者瑪麗二世和威廉三世病沒有在法律上承認保護巫師。


    拿破侖恢複了法國貴族的頭銜、徽章,卻沒有恢複他們的法律地位,這是法國貴族主動放棄的特權。


    恩威並施、寬嚴相濟本來是好的,但法國平民對情婦政治一向詬病,瑪麗安托瓦內特是皇後,也因為她奢華的生活,綽號從“洛可可玫瑰”變成了“赤字皇後”。


    以前路易十四一個人吃飯,三百個“公侯伯子男”全部在旁邊看著,路易十六終日打獵也不隻是遊戲,這就和圍觀國王吃飯一樣是貴族等級生活的一部分,以前杜巴麗夫人得勢的時候,學習法式宮廷禮儀得太子妃瑪麗安托瓦內特還不是要被她欺負。


    受國王寵幸,一個男爵也可以比一個不得寵的公爵更加趾高氣昂,各種肥差輕鬆到手,貴族們爭先恐後得把自己的妻女送到法老、國王的麵前,但通過這種手段上位的人有多少能力呢?


    打贏了西班牙王位戰爭的歐根親王在血統上是意大利人,接受得卻是法國教育,最後成了神聖羅馬帝國的元帥。他的媽媽是路易十四的情婦,紅衣主教馬薩林的侄女,如果她不是忽然發了瘋,毒死了自己的丈夫,做著當皇後的白日夢也不會失寵。


    縱使歐根親王很有實力,也因為國王好惡而無法施展抱負。馬基雅維利也是如此,他得不到美第奇家族的寵愛,雖然在佛羅倫薩共和國短暫展現出來才華,卻因為保不住這個國家而又一次失事。


    文人的可悲之處在於此,要麽如達芬奇、維克多雨果一樣出入上流場合,與統治者社交,要麽就是一文不值,窮困潦倒,住在破爛的房子裏,做夢都想著一書成名。


    拿破侖放在床頭的《君主論》裏寫過,君主要避免仇恨,不要隨意動別人的財產和妻女,任何時候,隻要大多數人的財產和名譽沒有受到侵犯,他們就會滿足,這樣君主隻需要同少數人的野心鬥爭,而這有許多方式並且容易可以控製住。


    他還說過名言:一個人願為他的利益而不是為他的權利努力戰鬥。


    對他這樣平民出身的人或許很難理解,貴族也有為了榮譽和忠誠而戰的時候。


    縱使國王當時大勢已去,當民眾衝進了杜伊勒裏宮裏的時候貴族們還是殊死抵抗了。


    貴族們向國王搖尾乞憐的樣子固然難看,但他們不會向低頭的,他們頑固得遵守著一些傳統、道德標準,都20世紀了還在管美國嫁過來的女兒是“錢袋子”。


    他們不拿平民的人格尊嚴當一回事,但是被他們接納了,就會透露一些口耳相傳的“秘訣”,隻有自己人才知道,像鄧布利多那種戰勝了兩代黑魔王的英雄都沒資格知道。


    他派了幾位老師出來社交,與純血貴族關係最緊密的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可是他再出色也不如西裏斯??布萊克這個天生的王子,他二十多年的努力都不如西裏斯恢複名譽後得到的速度快。


    西裏斯剛出獄,沒恢複名譽的時候覺得命運不公正,到那時候西弗勒斯要哭著說命運不公正嗎?


    決定我們是什麽樣的人的,不是我們的能力,而是我們的選擇。


    西裏斯??布萊克已經不是布萊克家的人了,他是純血叛徒,是哈利的教父,詹姆波特沒有血緣的兄弟,可是他身上還有布萊克家的烙印存在。


    這些紋身就像是德拉科胳膊上的食死徒標記一樣,因為有魔力,所以洗不掉的,它將永遠陪伴著他。


    母親會為了兒子犧牲自己的生命,納西莎為了德拉科敢於冒險騙伏地魔,為了她的兒子她也會接納波莫娜。


    隻要女主人接納了,盧修斯的想法如何沒什麽用,他們家的家庭地位就是這樣劃分的。


    盧修斯的婚事是伏地魔幫忙撮合的,他家其實挺惹人羨慕的,長得好看又有錢,但盧修斯還不是羨慕韋斯萊家能生那麽多。


    不過即便納西莎過了生育的最佳年紀,盧修斯還是沒打算讓外麵的那個女人給他生繼承人。


    他很清楚,那是個“假期”,他最終還是要回到家裏的。


    他還要給德拉科樹立榜樣,伏地魔不可能會學他的麻瓜父親,西弗勒斯也不學他的父親,他們都是兒子不承認的失敗者。


    人到了一定階段,總是會成為別人學習的對象。


    在拿破侖那個時代,當人們想盡辦法逃兵役的時候,他不僅主動參軍,還以皇帝的身份上前線,就這樣已經可以與古代帝王齊肩了,並且他還在好幾個戰役裏身先士卒,在歐仁眼裏他是勇敢的人。


    或許正是因為在世的男人裏實在找不到人能讓波莫娜心神動搖的,命運之神才做了這樣的安排。


    他不是普通人,而是凱撒和亞曆山大之後的繼任者。這對女人來說是一種誘惑,因為男人負責征服世界,女人負責征服男人,誰不心底裏偷偷做夢想當傾國傾城的傳奇豔後呢?


    當一個人出生的時候像特洛伊帕裏斯王子那樣應有盡有,就不難理解他為什麽會把金蘋果給維納斯了。


    但愛神是愛的戰神馬爾斯,荷魯斯還是蘇格拉底說的富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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