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和盧修斯沿著一個還算平緩的坡上了岸,環視著這個的地方。


    它看起來有點像個歌劇院,隻是“看台”的位置不是歐式的,更像是印度的風格,每一個“包間”裏都有個壁龕,壁龕裏放著一個燈盞,如果點燃了會非常好看。


    “歌劇院”有房頂,看著是工業時期的建築,月光可以通過玻璃灑進來。池子的旁邊有很多動物的雕塑,另外還有很多鮮花,看著像是鋪在新娘的“婚紗”上。


    佛羅倫薩有一尊著名的雕塑大衛,取的是聖經中大衛對戰歌莉婭的故事,其中歌莉婭是個巨人,大衛是個正常體型的人類,然而佛羅倫薩的大衛卻是個巨人。


    這尊“新娘”雕塑也是這樣,西弗勒斯和盧修斯都隻到她的腰部。


    其實古羅馬和希臘的雕塑都是彩色的,隻是那顏色配著看起來不符合現代人的審美,出土後都被衝掉了,還原了石頭本來的顏色。


    用蠟做的雕塑顏色和石雕不相同,不過因為做的足夠細膩,她的四肢看起來和活人幾乎一模一樣,並且蠟像上還有一股隱約的香味。


    法國人擅長調香、製香,古老的製取香水的方式,獲得香味通常都是用動物油脂,而動物油也正好是製作蠟的材料。


    木乃伊從某個意義上來說就是一種蠟,拿破侖的墓穴圍著一圈勝利女神,她們的背後都有一雙看著不明顯的翅膀,仿佛是天使在守護著他。那尊巨大的新娘雕塑後是一整麵牆的植物浮雕,上麵都刷了綠色的顏料,仿佛是熱帶雨林。


    印度盛產香料,諸如哥倫布這樣的探險者一直想要找到去印度的近路進行貿易。以前西弗勒斯和波莫納去過一家威尼斯仿造文藝複興時期菜肴的餐館吃飯,嚐過後隻能說文藝複興時期的人都是重口味。


    除了瘟疫和兵禍,中世紀的人其實過得還算不錯,人少了好吃飯,老板給的薪水高了就有閑錢去買香料製作美食了。


    當時的人也不喜歡喝水,因為水源實在不幹淨,教士們提議喝葡萄酒,至少酒精有一定消毒作用。


    現在的塞納河水是清澈的,西弗勒斯“見過”200年前的塞納河,幸好他會“清水如泉”的魔法,否則看到那肮髒的河水,別說喝了,拿來洗東西他都嫌髒。


    浮雕正中間有一扇緊閉的門,很狹長,看著很像古埃及神廟的門,門楣上寫著一行拉丁文,意思是:永久的門,你們要抬起,榮耀之王要進來。


    這句話取自《聖經·詩篇》:


    眾城門哪,你們要抬起頭來,永久的門,你們要被舉起,榮耀的王將要進來。


    是我的榮耀,又是叫我抬起頭來。


    我在等著你,等你的敲門聲。將我們隔開的隻有一扇門而已,我會擦亮皮鞋做好出門的準備,還會將新鮮的麵包放進衣服口袋。當你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就請你抬起頭來。現在我在等著你,等你的敲門聲。


    但你和耶和華是我四圍的盾牌,是我的榮耀,又是叫我抬起頭來。


    抬起你的頭來。


    拿破侖的墓地裏有他曆次勝利的戰役名稱,這是讓法國人“抬起頭來”,卻無法讓其他國家的人民感到榮耀。


    “你覺得這看起來像什麽?”盧修斯看著門楣上的拉丁文說。


    “他真正的墳墓。”西弗勒斯麵無表情得說“他喜歡綠色。”


    “我喜歡綠色。”盧修斯看著西弗勒斯說“但我認為他正在讓我討厭綠色。”


    西弗勒斯沒說話。


    “就像幹淨的水被汙染了。”盧修斯托著長長的調子說“那些肮髒的麻瓜總是窺伺不該屬於他們的東西。”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盧修斯。


    他的眼睛微微顫動,看著像是陷入了某段回憶。


    “我們進去嗎?”盧修斯問。


    “我要去找那個麻瓜男孩兒。”西弗勒斯說“我也恢複本來的樣子了,也許那池子水和古靈閣的防盜噴泉一樣。”


    “如果你想浪費時間得話。”盧修斯無所謂得說“你覺得為什麽他們會用蠟像,而不是用石雕?”


    “更逼真。”西弗勒斯平靜得說“而且現在法國不需要豐收女神了。”


    “什麽?”


    “萊斯特蘭奇家族墓穴,有幾尊閑置的雕塑,其中有一尊是豐收女神。”西弗勒斯冷著臉說。


    盧修斯沒有繼續追問,他轉身走向了另一麵的“包廂”查看。


    西弗勒斯則轉頭看著這個池子。


    在律師勞倫斯留下的那些不知道是不是波拿巴寫的詩歌裏曾經這樣寫道:


    浮雕牆壁後是一個豪華的浴池,


    幹淨的光從高處的窗戶投下來,落在黑色的大理石水池裏,


    水池邊有馬、鹿、熊、兔子的雕塑,仿佛森林的場景。


    這地方和那首詩歌裏的描寫一模一樣。


    “淨化”的過程不一定需要用火,水洗也是可以的,隻是那家夥身上沾染的汙穢怕是用天堂所有的聖水都難以洗淨了。


    可實際上他是個很愛幹淨的人,至少比那些不喜歡洗澡,不在凡爾賽修廁所,卻花大錢買香水遮住那股臭味的貴族要愛幹淨得多。也比那些不願意弄髒自己的手,把“髒活”丟給雇傭兵的人要好得多。


    威尼斯有強大的海軍,陸軍卻不行,需要雇傭兵打仗。


    傭兵哪有什麽忠誠,斯福爾紮以前便是傭兵,後來不是篡權成了米蘭大公麽?


    假以時日那些傭兵遲早也會“反客為主”,隻是威尼斯被拿破侖率領的法國人給占領了。


    他是個天才,可是這天賦是被詛咒的,至少不像牛頓的天賦那麽值得人去讚美。


    當一個人快要餓死的時候,如果身邊有個人吃得快吐了,他是不能忍受這種差別的。


    盧修斯給斯萊特林球隊每一個人買一把飛天掃帚,這在貴族圈其實並不算什麽,有一個紐約的首席執行官曾經在洛克菲勒中心的彩虹大廈花了1000萬美元為女兒舉行成年禮,他邀請了女兒的150多位好友參加,客人們不僅欣賞了知名樂隊的表演,回家前還拿到了一個價值300美元的派對小禮物。


    這個父親的動機隻是希望通過舉辦派對可以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對女兒的愛,並且創造女兒難忘的回憶,可是外界卻飽受批評。


    就像赫敏格蘭傑批評德拉科,說他進斯萊特林不是靠的實力,德拉科明明和哈利波特是齊頭並進的追球手。


    福吉也在魁地奇世界杯和三強爭霸賽花了不少錢,魁地奇世界杯就不提了,三強爭霸賽也因為塞德裏克的死而永遠停辦,仿佛煙火,在最璀璨的時候熄滅。


    “那天”西弗勒斯參加了在喬萬尼設計的巴黎歌劇院舉行的歡迎儀式,慶祝呂西安波拿巴在和葡萄牙的橘子戰爭中獲得勝利,當時巴黎也放了煙火。


    當時誰能想到1870年時“花都”變成了一片廢墟呢?


    提個問題,哪個男人內心深處不想當皇帝?


    又有誰不願意上天堂?


    這個地方就像是伊甸之門,昔日亞當和夏娃因偷吃禁果被逐出此門,人類花了那麽多時間和精力,夢想的便是重回伊甸。


    然而回到伊甸就意味著必須像家養的寵物一樣遵守神的規矩,不守規矩就要被罰,威脅著要被趕出伊甸。


    離開伊甸則得到了自由,也可以看到真實的世界,卻無法再和神的寵物一樣那麽無憂無慮了。


    盎格魯撒克遜模式是成為強者,這其中包括基因,如果基因不夠優良,無法在大瘟疫中抵抗過去,那麽精英擁有的一切都會被國家沒收了。


    當米蘭、威尼斯都在實行隔離的時候,羅馬封建主們讓修士們給感染者喝聖水,讓他們相信聖水會保護他們的。社會的經濟活動當然沒有停止,死的人也就多了。


    能扛過黑死病的人都是強者,他們當然可以狂歡。沒得過黑死病的誰知道明天會怎麽死,手裏有多少錢都要花出去,一船一船的東方奢侈品運往西方根本不愁沒有消費者。


    至少在狂歡時他們是幸福快樂的。


    當人類已知的所有手段都無法阻止瘟疫蔓延的時候,當權者會被質疑,這時候就拋出了一個“替罪羊”——巫師。


    原本男巫女巫都會被懷疑施展巫術,可是最終那場獵巫運動變成了“女巫審判”。


    和麻瓜掌權者走太近會引來不幸,但是法國的立法權卻掌握在拿破侖的手裏,路易十四撤銷巫術指控用的是赦令,法國能不能立法成功,不像英國的瑪麗二世般拒絕立法保護巫師就在此一舉了。


    西弗勒斯看著那入口長長歎了口氣。


    鄧布利多用教男學生一樣的辦法教女學生,這種平等的教育奪走了她們女性的歡樂,這種教育方法可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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