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西弗勒斯·斯內普是“自己人”,那麽當他冷血無情、甚至略顯得意得說出自己如何出賣西利斯·布萊克和艾米麗·萬林,並間接導致他們死亡的時候,納西沙·馬爾福就不會和之前那麽生氣了。


    沒人希望自己被人出賣,尤其是被自己信得過的人。雖然西弗勒斯喜歡莉莉·伊萬斯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鄧布利多也為他保守了秘密,但是那天斯內普還在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口大吵大鬧,大概情侶分手也就那個場麵吧,甚至還不如。對純血貴族來說,你可以優雅得扔手套決鬥,卻不能在爛泥裏打滾,有鑒於斯內普的出身,即便場麵難看也無人提起。


    後來他在鄧布利多的扶持下成了斯萊特林最年輕的院長,不過在同一張桌上的食死徒學長、學姐們的眼裏他依舊是那個寒酸的學弟。


    氣場是一種很玄學的東西,每個人都能感覺到,卻難以定義。在霍格沃茨養尊處優了那麽多年,又當了那麽多年院長,斯內普的社會地位當然是不能和那些從阿茲卡班越獄的逃犯比的,更何況當時那是在他自己的家裏,他不讓貝拉特裏克斯動自己的東西有什麽奇怪的?


    這就是問題了,布萊克姐妹紆尊降貴得來那個破房子,他居然沒有誠惶誠恐得招待,這是什麽態度?


    如果西弗勒斯真的愛莉莉,那麽他不會和蟲尾巴共處一室,即便他把蟲尾巴當成仆人那麽使喚。


    那段感情已經過去了,現在斯內普是自己人,他們都為黑魔王服務,略有不同的是盧修斯幹了蠢事遭到了懲罰,但被懲罰的對象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們的獨子德拉科·馬爾福,他被伏地魔逼著去執行一個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故事如果如此發展下去也沒有什麽,可是哈利波特讓劇情“反轉”了,他在“複活”後當著眾人的麵說:斯內普不是你們的人,他從來都不是,因為他愛著我的媽媽。


    這挺有說服力的,所以,這是鄧布利多安排的要將他的反對者一網打盡的陷阱。


    高架橋庭院當時已經可以幻影移形了,食死徒們開始逃跑,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貝拉特裏克斯那樣為了表達一種態度去阿茲卡班。更何況他們也不是那麽想讓黑魔王贏,因為他太恐怖了,一句話不小心說錯了就可能招來死亡。


    愛是非理性的,它是打敗了伏地魔,讓人們戰勝恐懼的法寶。


    以黑魔王的理解,他覺得西弗勒斯可以隨便再找一個純血的女人代替莉莉,他想得到她,僅此而已。黑魔王撮合了不少婚事,其中包括盧修斯娶納西沙,信奉“永遠純粹”的布萊克家已經開始近親結婚了,像馬爾福這種不夠純的純血家庭是攀不上他們家的。


    toujourspur是法語寫的,法國不隻是有甜點和浪漫,還有尤瑟夫·卡瑪和萊斯特蘭奇家族的恩怨。


    麻瓜和啞炮都沒有魔力,無法施展奪魂咒這種不可饒恕咒,但他們可以購買迷情劑,讓不該發生的愛發生。


    梅洛普生下了伏地魔,而毒藥事件不隻是造成了冤獄,還讓歐根親王出走成為了奧地利的將軍。他的媽媽是路易十四的初戀,如果蒙特斯潘夫人倒了她就會成為首席情婦,馬紮然主教的侄女確實有動機,可是這事真的是她幹的?


    巫術和信仰一直都是共存的,有的人會覺得這太瘋狂,世上根本沒有迷情劑這種東西。


    一般來說女人也不會用迷情劑對付這種人,男性使用迷情劑很少,他們更喜歡用金錢和權勢去吸引女人,放逐了蒙特斯潘夫人的路易十四最終投入了虔誠的曼特農夫人的懷抱。


    但他並沒有得安寧,取消《南特赦令》又一次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新教徒蜂擁著離開了法國。


    不是所有的城市都像倫敦,伯明翰也曾經是個欠缺規劃、肮髒的城市。它並不是曼徹斯特以及德比郡那樣的紗廠,而是以冶煉為主,科克沃斯的曆史要比它短得多,城市布局也相對整齊。圈地運動需要將農民趕走養羊,鋼鐵工業則是本地的農民直接轉型為工廠的工人,不存在那麽激烈的矛盾,但它同時發展得也比較慢,無法享受新工業誕生和發展的好處,工廠都設置在離舊的市中心很遠的地方,農民的自建房也雜亂無章,18世紀末、19世紀初的伯明翰並不漂亮,聚集在一塊崎嶇土地上的小磚屋格外醜陋,然而城市裏卻響著叮叮當當的打鐵聲。


    畢達哥拉斯通過打鐵的聲音發現了黃金比例,伯明翰的工廠主們可以通過工人打鐵發出的聲音判斷出工序是否出現問題。


    管理一個工廠即是在行使統治權,又像是指揮在指揮交響樂,工人們必須在工頭的監督下正確得勞動,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又或者是機械出了問題就會導致節奏混亂,這時工廠主就要從他的辦公室裏出來檢查了。


    有時工廠主會嚴厲得訓話,工業家獨有的才能是企業組織上,首先必須要籌集足夠的本錢,然後是設備問題,這一切都解決後輪到勞動力的問題,這需要規定某種秩序、維持這個秩序,最後才是銷路問題。


    人口是一種財富,反正在魔法世界是不可能和麻瓜世界一樣發展出同等規模的商業文明的,相比起紗廠,冶金業的市場更難開拓,也更難形成規模,畢竟鐵除了拿來做指甲刀、槍械、農具、機械外還能幹什麽呢?


    西弗勒斯被邀請到了巴黎第九區的一間名叫聖歐仁-聖塞西爾(eglisesaint-eugène-sainte-cecile)的教堂,它是法蘭西第二帝國時期修建的,這個地方周圍沒有什麽景點,是本地人喜歡聚會的地方,纖細的金屬兩住作為支撐,勾勒出了哥特式的內部,並且比傳統的石頭歌特教堂開了更多的玻璃彩窗。


    它的穹頂是金黃色的,多彩的油漆把梁柱裝飾得富麗堂皇,整個教堂內部就是色彩豐富的,精美的吊燈、雕刻精美的實木樓梯和講壇,自然還少不了管風琴,此時有一個人正在演奏。


    他彈奏的是巴赫,不是那種他們在南肯辛頓的家樓下鄰居演奏的平均調,管風琴的特色就是複雜、多層的鍵盤,那不是隻有一排琴鍵的鋼琴能比的。


    它能發出別的樂器無法比擬的豐富而輝煌的聲音,肅穆莊嚴,讓人心生敬畏。


    西弗勒斯沒有阻止他。


    反正擾民的又不是他自己,這麽晚還彈管風琴也不怕把警察給招來。


    彈到了一個段落,彈琴的人停止了彈奏,但是鑄鐵教堂裏依舊回蕩著餘音。


    “你真出人意外,斯內普先生。”彈琴者背對著他,用帶法味的英語說。


    “勒魯瓦伯爵呢?”西弗勒斯問。


    “我們讓他回家了,在他說出他知道的一切後。”彈琴者說“你怎麽知道的?”


    “他一直沒和我聯係。”西弗勒斯平靜得說“是他的哥哥說服他了?”


    “不。”彈琴者轉過身,他是個中年人,有一個方下巴,頭發是黑色的“他想要抓住你。”


    “你們呢?你們不想抓住我?”西弗勒斯問。


    “我希望你能鬆手,這樣我們彼此都能省點麻煩。”


    西弗勒斯笑了“我為什麽要那麽做?”


    “從共和國八年開始,我們的行政機構就沒有發生過大改變,也就是說我們時至今日依舊用的執政府時期搭建起來的框架。”


    “讓人吃驚。”西弗勒斯揶揄得說“你們怎麽不改改?”


    “天才是用來照亮時代的,我們需要他。”彈琴人看著西弗勒斯“為了更大的利益。”


    “你們瘋了。”西弗勒斯搖頭,準備離開。


    “這世上還有很多女人,你還很年輕……”


    “這句話他同樣適用,他可是皇帝,我不會讓她等他對她沒感情了隻能被拋棄,你們也許希望得到幫助,可是幫助隻給值得幫助的人。”


    “他不會拋棄她。”彈琴人說。


    西弗勒斯蔑視得笑了。


    “她一直不肯摘下她脖子上的項鏈,後來她告訴皇帝,她其實很老很醜,完全靠項鏈的魔力維持美貌,隻要將它摘下來就會顯出原形,但他還是把項鏈給摘下來了。”彈琴人平靜得說“他們有一個契約,當我一無所有,當我不在年輕貌美,是否還會愛我?他們簽了,你們有什麽?”


    “當然有。”西弗勒斯取出了脖子上的天鵝項鏈“要麽一起死,要麽一起活。你知道上一個想要毀掉巴黎的人是怎麽想的?他要阻止麻瓜毀了這個世界,也就是說他閑事管太多了,而我不想管你們的閑事!”


    “你想毀了巴黎?”彈琴人問。


    “我還沒有瘋到那個地步。”西弗勒斯冷漠得說“這次升起地獄的不是我。”


    很久都沒人說話。


    “你們用了反幻影移形咒?”西弗勒斯問。


    “教堂是神聖的地方,我們不打算在教堂裏動手。”彈琴人說“這個教堂以兩位聖徒的名字命名,聖塞西爾是個盲眼的音樂家,聖歐仁則尊重世俗的權力,我們一直以為這二位指的是歐仁親王和奧坦斯。塞西莉婭,這是塞西爾的另一種叫法,你知道她是誰麽?”


    西弗勒斯抽出了魔杖。


    “你知道這個教堂花了多少時間嗎?20個月,同樣我們修建一個‘水晶宮’差不多也要那麽多時間,它將被用來開工業博覽會,那對我們都有好處。”彈琴人站了起來“而且我們可以一起對付更大的敵人。”


    “有人跟我提起過,恢複那條法律,禁止麻瓜和巫師通婚,但我想這世上隻有一個多卡斯。”


    “她也跟他說了很多巫師世界的事。”彈琴人拿出了一根很長的魔杖,它幾乎是根棍子,兩頭是人頭“你覺得她是愚不可及的?”


    西弗勒斯雙眼冒著光。


    “別擔心,不是英國的,而是聖日爾曼的。”彈琴人嗜血得笑著“她需要他的建議,別天真了,斯內普,巫師和麻瓜的世界以前、現在和將來從來沒有真正分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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