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9年的秋天,當獨立戰爭因為法國參戰,戰況開始變化的時候,約書亞·韋奇伍德聽說次子喬斯在寄宿學校生病了,他也曾冒險穿過棉花鎮暴亂的人群,去看望自己的孩子們。


    然而到了地方他才發現,喬斯得的病不是一種藥石可醫的病。


    封閉製寄宿學校裏會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並不是所有人都和哈利波特一樣那麽順利的。


    作為一個父親,他做了一個他覺得對孩子們有利的選擇,把孩子接回家,然後聘請家庭教師傳授他覺得有用的課程。


    韋奇伍德同時也是個老板,他很清楚自己需要用什麽樣的人,當然兒子和員工不一樣,他們以後是要繼承他的家業的,但約書亞·韋奇伍德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的工廠居然由送去倫敦的女兒蘇姬繼承。


    那所學校是博爾頓開的,而博爾頓可以理解為是伯明翰的“國王”。


    對於韋奇伍德來說斯塔福德郡就是陶瓷的城市,他在啟程去倫敦遊說前曾寫過一本小冊子——《寫給陶器廠工人關於為外國製造商服務的問題》,英國的低關稅吸引來了很多進口,讓銀行匯票生意做得非常興隆,但也有可能帶來弊端。


    總之他覺得製造商在議會中沒有什麽發言權,專注於黨派爭鬥的政客們對改革漠不關心。在整個18世紀80年代都盛行玩一種“貓捉老鼠”的遊戲,當時很多國家都認為掌握外國的知識或模式是一個公平的遊戲,甚至是愛國行為,所以商業、工業間諜一直不斷。


    英國第一次工業革命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大人們將機器和模式視為外交籌碼,比如英國就將機器賣給了葡萄牙、比利時這些國家,讓他們成為自己的盟友,大人物們可以成為這些工廠主們權力的掮客。


    但比起收買大人物,自己成為大人物也是一種選擇,北部工廠的老羅伯特·皮爾就成了議員,可以去議會參加“三讀”。


    官商勾結、權錢交易,怎麽說都可以。諾貝爾文學獎伯蘭特·羅素說過:為了活下去,人是否必須接受自己帶來的成功,但是給他人造成痛苦的那些罪惡?


    換成中文就是“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讓天下人負我”,這還是三國演義裏寫的,至於曹操有沒有真的說這句話就無法查證了。


    喬治安娜覺得曹操可能沒有說,他年輕時還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這種無恥至極的宣言不像是一代梟雄說的。


    真正的“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讓天下人負我”,是“我死以後,哪怕洪水滔天”。當了皇帝、國王就是為了享樂的,不為了享樂當皇帝幹什麽?


    社會契約論第一卷第二章寫了:一切社會之中最古老而又唯一自然的社會就是家庭。


    其實警察並不是必須的,如果按照英國的“太興製”,每個家庭出一個戶主進行巡邏,就可以保證社區的治安,伯明翰的居民不給那個錢雇傭騎兵也可以。


    可是這個製度因為城市化和外來人口增多,人口流動變大而變得無法執行下去,別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種和諧的大同社會了,壞人都無法繩之以法,小孩子偷一塊手帕要被絞首,再不然就是被裝上船流放到殖民地去。


    “以後”為孩子的問題頭疼的時候會有很多,但18、19世紀的人不急。


    喬治安娜來到那個修建孤兒院的海角時它確實已經荒廢了,雖然遠看著還有點完整,牆上卻長了幹枯的蒿草,正隨著海風搖曳。


    她超越了那個英國騎兵不少距離,本來她可以立刻折返,但當她視線向下移動,就發現在山坡下還有建築。它是沿著山勢修的,看著像是包裹在“警報號”船頭的黃銅皮,用堅硬的石塊保護了石灰石的山體。


    它肯定不是近現代修的,甚至可能不是中世紀修的,反而很像喬治安娜在裏昂看過的古羅馬時期的建築。


    好奇心可以殺死貓,喬治安娜看了一眼後麵,那個騎兵被她甩沒影了,於是策馬靠近了一些。


    這是個很小的堡壘,何況她隻是想要粗略看看,應該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停下。”忽然有人說“您該回去了,夫人。”


    喬治安娜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發現是一個穿著藍色製服的法國軍人。


    這個“廢墟”如果掩護得很好,會是個非常不錯的瞭望點,如果設置了炮的話甚至還可以奇襲,這可能是拿破侖在山上開鑿的防禦工事的一部分。


    她並沒有說什麽,調轉馬頭就往回跑,在中途她遇到了那個英國士兵。


    “掉頭吧。”喬治安娜對他說“這裏就我們倆。”


    他冷笑一聲,好像打算繼續往前。


    “從這裏開始,我們公平比賽。”她平靜得說“你覺得你真的讓得了我?”


    “波拿巴給你配的肯定是最好的馬。”那個騎兵不服氣得說。


    “你怎麽不想想可能是別的原因,你比我要重得多。”


    騎兵盯著她沒有回答。


    “如果比賽速度,你不是我的對手,但要是作戰,我肯定不如你。”


    “你想知道為什麽公爵夫人那麽針對你嗎?”那個騎兵說“她在和你比試誰才是蘇格蘭第一美女。”


    喬治安娜翻了個白眼“我沒興趣跟她爭。”


    “你用不著故作清高。”


    “我沒有故作清高!”


    那個騎兵沒有繼續跟她爭,好像他不想和女人廢話。


    “你入伍前是幹什麽的?”喬治安娜問。


    “我是酒館老板的兒子。”那個騎兵規矩得回答。


    “為什麽要入伍?”


    他沒有立刻回答。


    “為了防禦拿破侖·波拿巴。”就在喬治安娜打算放棄的時候,他回答了“我知道他在意大利幹了什麽,我不會讓我的家園,還有英格蘭也被那些強盜搶劫。”


    喬治安娜看著他。


    再不對國內加稅,又需要對外戰爭的情況下,除了對占領國收高額的戰爭稅以戰養戰外很有別的辦法。


    目前英國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國家之一,她難以想象那會是什麽畫麵。


    “你可能不知道,繼續對抗拿破侖專製對英國人來說是一種需要,也是一種責任。”那個士兵說。


    “為什麽你會覺得我不知道?”


    “你經曆過絕望嗎?還有那種看不到希望所帶來的痛苦。”士兵問她。


    “你呢?”她問那個看起來20歲左右的小夥子。


    “是的,我的繼父隨時可以把我趕出家門,然後我就會和那些在酒館裏喝得爛醉的人一樣了。”士兵說“他給了我一份工作,直到我成年,然後我就入伍了。”


    她說不出話來。


    “那些喝醉的人,我見過不少想要重新打起精神改變這種生活的,可是他們剛剛燃起希望,就被另一個挫折和絕望打擊,就像公爵,你看著他像是沒事,但他才經曆喪失了兄弟和妻子的痛苦,他們都是他至親至愛的人。”


    “你大可不必跟我說。”


    “我知道你想要製造和平,我們現在也需要和平,但是你該知道,你的努力都是無用的,還是對自己好一點吧。”


    “我現在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感覺了。”喬治安娜微笑著說“我才覺得有點希望,你就來打擊我。”


    “你也一樣。”士兵說“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討厭你了?”


    喬治安娜沒有回答。


    “還要繼續‘公平比賽’嗎?”士兵問。


    喬治安娜策馬和他並排。


    “我數到三,到時我們一起跑。”士兵說。


    “沒問題。”


    “一”


    “二”


    “三!”


    他的話音剛落,兩匹馬就一起跑了出去,看著像是賽馬場裏的馬,在擋板放下的一霎那就開始飛奔起來,就是沒有觀眾,沒有喝彩聲。


    不對,或許後麵的碉堡裏就有,可惜他們不會發出聲音的,因為他們正在執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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