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根·斯頓普“曾經”對人和獸進行定義,解決了魔法世界從14世紀開始爭論的話題,他認為:任何一種有足夠智力去理解魔法社會的法律、並承擔在製定這些法律的過程中肩負的部分責任的生物,都可以稱為人。


    阿不思好像有這方麵的愛好,喜歡將獸變成人,媚娃被歸為獸類,雖然這種“獸”不像是狼人盧平那樣的。


    野獸通常生活在森林裏,森林並非人們想的那樣什麽都沒有,恰恰相反,裏麵有豐富的資源,以至於《民法典》中那些貪心鬼專門做了標注——森林的使用權依特別法規定。


    布魯塞爾的森林目前是抵押物,隻要比利時人還能把它贖回來,那麽使用權就還是屬於比利時人的,如果贖不回來就會像蘇伊士運河,明明在自己的土地上,任何收益卻和埃及政府無關。


    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發動獨立戰爭,將荷蘭人和荷蘭的銀行趕出比利時境內,但是獨立戰爭還是需要“武力”,盧梭說的在森林裏遇到強盜,想辦法保護自己的錢包,最好的辦法是讓強盜知道自己的厲害,把強盜狠狠揍一頓。


    武力不會產生權利,確是必須的,就像哈利遇到了攝魂怪,如果他不用魔杖,那麽他和達利都會遇到危險。但是福吉卻在事後以違反國際保密法,要將哈利逐出學校,甚至將他關進監獄裏卻一樣是不可取的。


    至少“來”這一趟她明白了一些道理,法律也有緊急和非緊急,這是西耶斯所寫的憲法裏規定的,戰爭屬於緊急狀態,不過他寫的憲法裏“元首”更像是拿破侖說的“肥豬”,這是想要“參與進來”的拿破侖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


    沒人說阿不思是國王,不過他卻是維森加莫首席法師、國際魔法協會會長、打敗格林德沃的英雄。


    哈利參加聽審的時候,阿不思為哈利辯護,他並不是律師,況且他還找到了費格太太作為證人。


    他為哈利爭取了“正義”,不僅讓魔法部顏麵掃地,而且其中還有一項非常嚴厲的指控,攝魂怪是不會去麻瓜社區的,多麗絲·烏姆裏奇覺得阿不思是在指控魔法部指派了這次襲擊,阿不思請求調查,為什麽攝魂怪進行了這次非授權襲擊。


    法律是可以修改的,並不是如格林德沃說的那樣將國際保密法撕成碎片後丟在地上,然後為所欲為。


    任何東西一旦被濫用,就算一開始設置的目的是好的,也會變得很糟糕。尼采的哲學曾經被**德國濫用,一度臭名昭著,但她覺得有問題的是人,就連“社會整體利益”也被他們濫用了。


    社會整體利益不能成為淩駕於個人之上的概念,去抹殺公民的權力。


    不能為了繁衍更多雅利安人而讓雅利安少女“為國捐軀”,去“人口農場”那樣的地方去。


    她以前也存在這樣的思維誤區,後來她被西弗勒斯理清了,或許是因為他是個“自私的”英國人。作為外交使節,當貝勒找馬嘎爾尼所要懷表的時候,他該很大方得送給對方,不過那塊懷表對他來說有特殊的意義,即便是為了“國家利益”他也不願意送出去。


    什麽是特別的?


    當神和魔鬼打賭的時候,約伯所有的孩子都死了,然後又讓他生了一樣多的孩子,仿佛這樣就讓約伯得到了補償,它為什麽不讓約伯的孩子都複活呢?


    其實它也是知道什麽是特別的,隻有他的愛子可以複活。


    有人認為,即便你遭遇厄運,哪怕是自以為是義人而遭受厄運,也不可以以此為理由懷疑神的存在。


    瑞士雇傭兵服從了國王的指令沒有開槍。


    如果為了遵守國際保密法,即便麵對生命威脅也不使用魔法……


    麻瓜法律裏也有正當防衛和緊急避險,在麵對搶劫和生命威脅的時候,為什麽不能使用呢?


    盧梭是那種打強盜一棒,然後轉身就跑,等強盜放鬆警惕又給人一棒的人。德國人的防衛則更加淩厲,遇到麻煩不是跑去執法機關,而是遵從“法不能向不法讓步”,可以采取比緊急避險更加果斷和主動的反擊。


    這就要涉及防衛限度的問題了,強盜隻是求財,他們隻是憑著人多勢眾嚇唬一下路人,路人卻把他們都打死了,反而追著強盜在森林裏跑,甚至把強盜搶劫了。


    如果像威廉三世那樣不立法就沒有判例,就緊急權立法的話就有可能存在濫用,尤其是斯萊特林的那群毒蛇。


    她並不喜歡所有的斯萊特林,可是有個斯萊特林卻是特別的,就連他的教子欺負赫夫帕夫的學生也沒有影響她。


    他還為她找到了據說已經絕種的嗅幻草,也許就像波拿巴對她說過的,他的心裏並非沒有她。


    她看著在她辦公桌上跳來跳去的“芒果”,伸手去撫摸它,這隻鳥一點沒有野生動物的警覺,任憑她撫摸。


    “你的叫聲真難聽。”她對芒果說“回了巴黎後我那兒還有一隻貓,小心它把你吃了。”


    它可能真的是一隻傻鳥,完全不懂她在說什麽,看它的眼神就知道了。


    她可能真的老了,即便外表看起來很年輕,可是這麽過度用腦還是很累,於是她起身離開辦公桌,到旁邊的躺椅上休憩,剛一閉上眼睛就想起了《人權宣言》:人生來就是而且始終是自由的,在權利方麵一律平等,社會差別隻能建立在公益基礎之上。


    英語翻譯了很多版本,有人理解為公共事業、服務。


    生命的價值倘若不能用數量來做比較,那麽為了個人的幸福,而侵害了整體利益該怎麽算呢?


    路一定程度涉及了主權問題,對路的維護和保養可以外包給公司,郵政卻不行的,郵遞員也不能全部用貓頭鷹取代。


    布魯塞爾議會曾經頒布憲法,後來被奧地利人鎮壓了,農民歡迎國王。


    她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想睡卻沒有睡著,後來菲麗兒進來叫醒了她,馬上就要到舉辦歡迎會的時候了,她該起來梳洗打扮。


    她累得要命,可能是因為上午去種地了,然後她讓菲麗兒將她攙扶起來,順便把那些文件都收好,找個時間有空再看。


    大家都知道統一的好處,可是歐洲不是那麽容易被統一的,查理曼統死後他的帝國很快就分崩離析。在歐洲沒有鬼穀子說的“天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在興衰變化規律支配下,各地區常常由治到亂,然後由亂到治。因為人世間的事情的性質不允許各地區在平坦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當它們到達極盡完美的情況時,很快就會衰落;同樣,當它們已變得混亂不堪,陷於極其沮喪之中,不可能再往下降時,就有必然開始回升。就是這樣,由好逐漸變壞,然後又由壞變好。


    她不想看到盛極而衰,卻難逃興衰的規律。


    可悲的是她不是任何人“特別的”,其實像芙蓉那樣活著更好,即便她可能不知道那麽多魔法社會的法律和責任,她隻是愛著比爾,一個被狼人抓了一下變的半獸人。


    芙蓉能夠感覺到這種痛苦麽?還是隻有波莫納自己感覺到了?但聯想起其他混血魔法生物,似乎隻有芙蓉感覺不到,像個漂亮的人類女孩兒那麽快樂得活著。


    她不在乎自己的丈夫被毀容還有別的,隻是專心籌劃自己的婚禮,就像一個普通的新娘。


    馬克西米安夫人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芙蓉,波莫納又何嚐不是呢?


    “您看起來真漂亮。”為她打扮的貝爾坦羨慕得說“我年輕的時候皮膚也不像您這樣好。”


    喬治安娜沒有做聲,她看著鏡子裏的一個人影,那個穿製服的少年又出現了。


    他正看著她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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