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國民法典中,“合夥”製代替了股份製。合夥承擔連帶的無限責任,股份製則是承擔有限責任。比如說一個公司欠了外債,每一個合夥人都要承擔,而股份製則以股東出資額為限,當公司資不抵債時不會用股東沒有入股的個人財產抵債。


    同樣利潤分配的方式也不同,合夥人可以按照契約進行平分,也可以按照約定的方式進行分配。合夥按照協議的約定承擔資金,波拿巴在簽訂工業信貸銀行契約的時候自己也出了一部分錢,在前天喬治安娜簽訂的合同裏,她作為波拿巴比利時財產的代理人,是可以就這筆財富的支配簽字的。


    合夥出資除了動產和不動產,還有知識產權,威廉·科克裏爾能提供製造高支紗的紡紗機的所有零配件,另外他還在伯明翰多家製造公司從業過,熟悉冶煉、加工、組裝所有工序。英國許多外流的人才都是不出名的普通人,絕大多數都是被高薪誘惑,又或者是被老工友勸誘,到了國外後發現有更廣闊的發展空間。


    科克裏爾隻有一個女兒,她被一個在列日做冶金行業的年輕人吸引了,兩人在歐洲結了婚,在女婿和女兒的勸說下,威廉·科克裏爾從英國來到了歐洲大陸。


    科克裏爾和她見過的維克多·杜邦不同,他是個比較樸實的機械師,讓一個專門從事技術的人來解決貸款的事很稀奇,但科克裏爾也有他的宏偉計劃,以後他還要從事生產多種重工業,在契約到期前他依舊要受契約所束縛。


    他簽訂的這個契約是按照神聖羅馬帝國的法律製定的,法國民法典還沒印刷出來,而且還沒有荷蘭語的,在比利時推行起來還有難度。


    這就像明明是法國人贏了西班牙王位戰爭,卻是英國人得益最多,直布羅陀海峽和敦刻爾克歸英國所有。在第二次反法同盟期間,小威廉·皮特除了答應給普魯士士兵一人12英鎊的軍餉,還同意幫助普魯士奪取奧屬尼德蘭,以及威斯特伐利亞地區介於比利時和普魯士之間的土地。


    現在的瑞典國王是親英的,丹麥雖然被轟了哥本哈根,還是要去西印度群島做生意,再加上“中立”的普魯士,除了俄國外,波羅的海貿易幾乎已成定局。


    其實在最早的《呂內維爾和約》中,奧地利代表並不打算割讓普魯士的領土,這當然不是為了維護霍亨索倫家族的利益,而是不想給普魯士機會提出任何索賠。


    《臣屬法案》中“自由城市”隻剩下了六個,紡紗廠從這六個自由城市之外的城市進貨要被這些德意誌諸侯盤剝。


    喬治安娜沒有立刻答應,他隻是口述了他未來的計劃,沒有抵押的信貸就像是一個騙子,打算用花言巧語騙走女孩的芳心。但她同意帶他去布魯塞爾和信貸銀行的其他銀行家一起參觀列城堡,就算不像雅各布那樣拿麵包給眾人試吃,至少要拿點可以用來說服人的東西。


    可能他失敗的次數多了,科克裏爾並沒有顯得有多沮喪,他走之前喬治安娜叫來了雷拉,讓她將他的名字記錄在邀請冊上,下次有宴會記得給他發一份邀請函。


    就算不為了紡紗廠和冶金廠,這樣的人才也值得介紹給夏普塔爾認識的。


    等送走客人後,理查德就陪著她去見梅赫倫大主教,這一次他們依舊乘坐馬車,在馬穆魯克的護送下到達了教堂門口,她那六匹純種馬拉的馬車很是招搖,尤其它們的頭上還插了蓬鬆的羽毛。


    嘖嘖,瞧這派場。


    喬治安娜要是路人肯定那麽挖苦,可誰見過自己挖苦自己的呢?


    聖路茂迪教堂的鍾樓在昨天的襲擊中遭到了損壞,而且不是魔法能修複的,畢竟金翅鳥的火焰也是一種魔法火焰。


    在魔法部篡改的記憶中,塔樓是被雷電擊中了,即便知道這是自然現象,還是給人很不吉利的感覺,不論如何她都要來這一趟。


    這一次大主教並沒有穿著全套禮服,並且在自己的辦公室等著喬治安娜,這意味著聖職團的成員無法出席,隻有格雷古瓦神父在場。


    今天唱詩班來了,現在正在唱歌,他們並不像羅伊神父說的那樣來自孤兒院,而是當地有產業的人家的孩子,類似貝多芬的祖父路德維西。


    這歌聲比雙胞胎用葬禮進行曲唱霍格沃茨校歌好聽,卻沒有那麽有趣。


    叛逆期的青少年才是所有家長的“噩夢”,尤其是這時父母還是中年人了,被事業和家庭雙重折磨,要是和貝多芬的曾祖父那樣投資失敗、欠債跑路,那就更慘了。


    南特的銀行家投資造船業,和平到來了,船運該興盛了,然而要不是西班牙那兩百萬公石的糧食訂單,很多企業都倒閉了,現實往往和預測的不大一樣。


    她不曉得為什麽大主教不在儀式上“賜福”,波拿巴很忌諱這個,上次康巴塞雷斯大主教沒有讓他吻聖餐盤他就很不高興了。


    喬治安娜以捐款的名義賠償了修鍾樓的錢,並且希望大主教能為她主持一次彌撒。


    這個要求挺驚人的,不過她希望吃過聖餐後就不會有人懷疑她是個女巫了。


    “我想,我不能答應您的請求。”羅屈埃洛爾神父說。


    “我能不能問為什麽?”喬治安娜問。


    “我想您知道我在說什麽。”老神父麵無表情得說,沒有說出那個詞。


    對麻瓜來說這可不是個好詞,西弗勒斯頭一次和莉莉打招呼就說她是個女巫,的確夠冒犯人的。


    談話一度進入無法繼續下去的地步。


    “就在剛剛,我遇到了一個列日來的客人,他讓我想起一個人來。有一位列日主教,在授職權之爭時,他曾經對國王這麽說,‘服從與效忠是有區別的,對於教皇我們必須服從,而對你,我們必須效忠’,我知道按照教會的等級製,你必須服從更高級的權威,即便是一些不合世俗規則的問題,但這個服從的前提是權威不能犯錯……”


    “我能不能問,為什麽您會選擇聖凱瑟琳作為騎士團的聖人?”大主教問“隻是因為我們那天湊巧去了聖凱瑟琳教堂?”


    喬治安娜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想看一下唱詩班的表演。”埃奇沃斯忽然對格雷古瓦說“你想看嗎?神父?”


    “當然。”格雷古瓦笑著說“今天我們聽天使的聲音,改天我們說不定能聽被天使吻過的聲音。”


    “什麽?”


    “昨天……”


    兩人將門關上後,他們說話的聲音就聽不見了。


    “現在能說了?”羅屈埃洛爾神父盯著她的眼睛問。


    喬治安娜思考著,她要怎麽說呢?像來自錫耶納的凱瑟琳一樣,說自己看見了天堂、地獄和煉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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