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麵包和肉類通常是配菜,不過在亞當·斯密的《國富論》裏,肉和麵包卻是競爭關係,耕種落後的國家往往有大片荒地,比如那些遊牧民族,他們的主食是肉類,而諸如麵粉之類的主食則會比較昂貴。


    耕種相對先進的地區土地都被開墾了,導致可供畜牧的荒地變少,飼養牲畜的牧草成本上升,因為人不知是需要肉類,還需要牛奶和馬匹,這些都需要牧草,而這種大又笨重的商品很難從遠處運過來。


    荷蘭的情況就是這樣,他們的土地用於生產牧草,而人的基本食品穀物則從國外進口。古意大利很多地區一直都是這樣,在西塞羅的記錄中,古羅馬全盛時期私人領地飼養好牲畜是頭等獲利的事,而穀物則是從埃及、敘利亞等征服的省份以極低甚至免費的價格運來,用以代替納稅。


    格魯吉亞位於南高加索,與土耳其和俄國接壤,位於黑海邊上,自1783年開始就接受俄國的保護,是伊阿宋尋得金羊毛之地,在並入沙俄之前,一直是奧斯曼帝國薩非帝國爭奪的目標。


    喬治安娜在揉芝士餡餅的時候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荷蘭西印度公司提出的這個方案真的是出於好意?


    在《國富論》第四版,亞當·斯密專門題獻給了一個人,他名叫亨利·霍普,此人就是阿姆斯特丹霍普銀行的主人,又或者說能夠與霍普家族建立商業合作關係,在當時的歐洲銀行圈中就意味著代表通向財富和權力的通行證,巴林銀行的創始者,弗朗西斯·巴林子爵就是其中之一。


    七年戰爭期間霍普家族因為奴隸貿易大發橫財,戰爭結束後為瑞典、俄國、葡萄牙和巴伐利亞安排政府貸款,牽頭組織英荷銀團承銷這些國債,就跟拿破侖讓銀行家們去英國和荷蘭購買糧食一樣,可以抽取傭金,接著家族貸款給了西印度的種植園主,獲得蔗糖、咖啡和煙草作為回報。


    霍普家族也給葡萄牙王室提供大量的貸款,葡萄牙由此給予了霍普家族巴西的鑽石貿易經營權,從而使阿姆斯特丹成為新的歐洲鑽石貿易中心。


    盡管墨西哥的銀礦已經趨於枯竭,但鑽石與黃金的發現減輕了葡萄牙的財政負擔,葡萄牙和英國之間的財政不平等已經成了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到了18世紀這種不平等被黃金和鑽石抵消,另一方麵貴金屬導致了新一輪淘金熱,引發了葡萄牙人向巴西移民的熱潮,這引起了巴西東北部的蔗糖經濟繁榮,與之同時對奴隸的需求量也增加了。


    不隻是種植園,礦場也需要,霍普家族最大的鑽石需求客戶便是葉卡捷琳娜二世,雖然很多女人愛鑽石,可是葉卡捷琳娜二世女王尤其喜歡,她正式登基用的奢華皇冠用了接近5000顆鑽石,除了從別的歐洲國王的冠冕上取下來的,還有不少由各國商人提供的。另外女王對蝴蝶結珠寶情有獨鍾,她甚至在日用品上都鑲嵌鑽石。


    鑽石、加上霍普家族給了沙皇政府大量融資貸款,葉卡捷琳娜二世不隻是給了霍普家族獨家進口俄國蔗糖的代理權,還有糧食、木材的歐洲貿易,霍普家族也因此一度成為歐洲首富,不僅控製著荷蘭東印度公司和西印度公司,還是英荷銀團的同盟者。


    不過隨著沙皇亞曆山大即位,至少他並不是那麽愛鑽石,霍普家族對沙俄糧食的貿易壟斷被俄國自己培植的代理人取代了,喬治安娜一時想不起他的名字,但她記得他在馬賽活動。


    馬賽靠近地中海,如果修一條鐵路通往裏昂,再從裏昂運往巴黎,這會成為一條非常繁忙的交通線,關於修一條軌路連接巴黎和裏昂這件事議會一直都沒有批準。


    挖通蘇伊士運河,讓地中海貿易繁榮起來,再修一條,計劃聽起來特別完美。但波拿巴也曾經煽動奧地利的特使將西裏西亞給收回,在普魯士的多年經營下,它已經成了一個鋼鐵城市。


    這也符合瑪麗亞·特蕾莎女王一直以來想要收回西裏西亞的目的,可是普魯士的特使也說了,隻要不形成國際聯盟,普魯士可以完全保護好西裏西亞。


    為發動戰爭發行國債,銀行家承銷國債,這樣銀行家們就能以金融的力量影響歐美各國的政治與外交事務。


    很多戰爭不是一下子就能分出勝負的,甚至分出勝負、占領該地區後還要拖上個十幾年、上百年,從而陷入泥潭中很難脫身。


    戰爭債務則讓統治者越陷越深,類似後來的埃及統治者,在蘇伊士運河修成後在國內大搞建設,而農業並沒有讓埃及變得富有,反而欠下了債務,要用蘇伊士運河的股份作為抵押。


    這是一個圈套,《亞眠合約》規定要英國歸還馬耳他,目前它就跟一根刺一樣紮在那兒,稍微提這件事拿破侖就要大發雷霆。


    現在還有個聖多明戈問題,本來首相阿丁頓下令追捕法國漁船,像對待軍艦一樣對待法國漁民,迪耶普的怠慢也和拿破侖沒有贖回那些被扣留在英國的俘虜有關,接著英國派了一個“代表”過來,讓真正的法國軍艦離開了歐洲去聖多明戈了。


    不一定是英國人告訴杜桑盧維杜爾法國打算恢複奴隸製,英法兩國和平甚至結成同盟最不利的就是西班牙,《亞眠和約》簽訂連代表都沒有去。巴達維亞共和國的大使在狩獵那天還穿了東南亞的服飾,那可能是就錫蘭的問題進行抗議。


    誰都有嫌疑,誰都有可能,卻唯獨找不到罪犯。


    國王夫婦來到驛站的時候就算他們不哀求鎮民放他們走,想要武力抵抗也沒有那麽容易,那幾個拉著馬的人可以把馬殺了,這樣他們一樣跑不了。


    可喬治安娜自己想得通,其他人不一定,雖然那些人站在她這一邊,她也讓他們做了很多忍讓,再讓他們忍下去,他們也可以選擇退出,到時候喬治安娜就真的成了一個家庭主婦了。


    硬幣也不是越多越好,之前阿斯頓·馬丁提醒過她,拿破侖將大量貴金屬貨幣帶回法國,就跟西班牙人發現了銀礦時幹得差不多。這次收繳神聖羅馬帝國的貨幣重鑄法郎,弄個不好也會造成同樣的問題。


    不過拿破侖也可以在發動戰爭時將信貸銀行裏的貴金屬全部運走,最後荷蘭人欠了一屁股債,等通過法律手段讓拿破侖還錢的時候,發現他把自己那份轉移給了別人,喬治安娜隻有一棟價值100萬法郎的城堡和若幹珠寶,能填上那個窟窿麽?


    圍繞在這些成功男人身邊的女人很多,她與其擔心那些“國際大事”不如想想自己的問題。


    市場經濟規律人都會買又便宜又好的商品,這樣的商品有競爭力。就算拿破侖找到了替代品,咖啡的價格也比以前貴了,顧客要付出更多的成本享受和以前同樣的生活。


    接著又曝光幾個醜聞,人們就會往貪汙腐敗的方向去理解。


    愛德華三世期間英國的毛紡織業處於興旺發達狀態,但是英國羊毛的價格卻下跌了很多。


    一是因為當時處於英法百年戰爭,雖然之前也在戰爭,但愛德華三世絕對禁止英格蘭出口羊毛,販賣到尼德蘭,二是允許西班牙免稅進口羊毛,三是禁止愛爾蘭除向英格蘭外不可以向任何國家出口。這就導致了羊毛“供大於求”,或者說工業革命前的毛製品製造業生產力不夠,無法消耗掉那麽多羊毛,導致了價格下跌。


    而尼德蘭則因為缺原材料停工,在此之前,愛德華三世已經在根特樹立起了自己新的徽章,然而勃艮第公國的腓力二世擴展勢力獲得了佛蘭德斯。


    蘇格蘭也產羊毛,不過蘇格蘭忙著“獨立戰爭”,愛德華三世進攻法國時,法國國王腓力六世讓蘇格蘭國王入侵英格蘭,希望能迫使愛德華三世分兵回救本土,因為蘇格蘭當時和法國的盟友關係,蘇格蘭也真的出兵了,蘇格蘭羊毛無法進入英格蘭。


    英國和勃艮第公國的目標都是法國,所以後來勃艮第公國與英格蘭結盟了,蘇格蘭羊毛也就不能賣到勃艮第公國控製的佛蘭德斯了。


    不過那是英法百年戰爭後期的事了,愛德華三世也已經死了,羊毛價格開始攀升,賣給誰不賣給誰已經無所謂了。


    沒有那麽多利益糾葛往往能置身事外,阿不思總是獨自呆在他位於高塔上的辦公室裏來回踱步、思考,她沒有想到自己身為愛社交的赫夫帕夫居然也會有離群索居的一天。


    可能是因為她不想被那隻無形的手牽引,按著它手裏的指揮棒翩翩起舞吧。


    人類的快樂和幸福就像樹林,從遠的地方看覺得美麗,可是如果你走進裏麵,美感就會消失。其實她挺喜歡法國人那種冷淡的態度,過於熱情她反倒不知道該怎麽還給別人。


    她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哪怕是一根胡蘿卜。


    等揉好麵後,她將那根不知道誰塞進她菜籃裏的胡蘿卜拿在手裏打量,她要拿它怎麽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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