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政府的官員們對教會的態度改變也是與打聽到得消息有關的。


    1795年支持岡東建設海關大樓的約翰·比爾福斯的兒子克勞迪亞斯在海關公寓遇到了一次群體圍攻,為了自衛,他在大街上開了幾槍,可能殺了不止一個人,這導致事態極速升級,以致於騎警、巡警出麵都遭到了群眾的圍攻,最後隻能派軍隊……不能說鎮壓,因為維持治安的愛爾蘭誌願軍也是反對英愛合並的。支持這次襲擊的是反對派的皮爾巷主教,在經過精心策劃後它看起來就像酒後鬧事。


    皮爾巷是流亡的雅各賓分子經常聚集的地方,這次他們煽動的理由是濫用公共開支,都柏林市政廳將太多預算花在賺吆喝的麵子工程上。


    特洛伊主教率領的聖帕特裏克神學院同樣不被法國人喜歡,因為他們擔心法國人會入侵愛爾蘭,為了祈禱能從中解脫出來甚至舉行了一個隆重的感恩儀式。英愛合並時他們積極參與了政治調節,1793年聯合愛爾蘭人協會被鎮壓後不久,原本的聖帕特裏克神學院從都柏林搬遷到了倫斯特公爵的所擁有的村莊。


    法國人不希望教士參與政治,也不希望投機者渾水摸魚。愛爾蘭人也在修運河,為了融資還組建了運河公司,總督在碼頭上剪彩,不過運河公司很快就解體了,當初的倡導者破產,剪彩的總督被發配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當郵政管理員,融資的錢早就沒影了。


    還有那“可愛的”紙張稅,愛爾蘭的情況和曾在北美推行的印花稅有點不同,除了用於印刷的紙張外,還有用來製作紙幣的紙張,愛爾蘭人會將破亞麻回收,摻入棉花就能製成紙幣,鑄幣是要付鑄幣稅的。增加紙稅不僅可以控製印刷,還能控製愛爾蘭銀行紙幣發行量,還有限製黃金和紙幣的兌換業務,從事這件事的加西亞家族原本做愛爾蘭往返加的斯的生意,自從塞維利亞的港口被淤泥堵塞後,西班牙不得不將大部分貿易從塞維利亞遷到加的斯。


    塞維利亞是非洲的票據交換中心,整個非洲的貿易票據在這裏匯集後轉到裏斯本,加西亞家族靠著這個賺了第一桶金,然後投資愛爾蘭房地產發家致富。


    有一本名為小冊子,上麵寫著“愛爾蘭的自由是一場災難”,據說與加西亞等地產富豪有關,人們要求他們發表聲明與這個冊子沒有關係,他們不同意,然後他們就被趕出公民權享有者之外,也就是被剝奪了選舉權和被選舉權。


    這一切都勾起了執政府官員們不好的回憶,於是他們的態度就發生轉變了。


    在取得一定事業成就後,瓦特和波爾頓希望他們的兒子外表上完全是歐洲人,至少能精通法語和德語,於是15歲時小詹姆斯·瓦特就被送到了國外,這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家庭氣氛,因為自從瓦特和第二任妻子生下孩子後,第一任妻子所生的兒女就一直受到冷遇。


    格雷戈裏去大學寄宿,小詹姆斯·瓦特在收到父親的通知後很快就去了北德,學會了德語和數學後回國,不久後他陷入債務危機,但他求的是馬修·博爾頓,而不是自己的父親。


    馬特·博爾頓則在詹姆斯回國後離開北德前往法國,他住在巴黎,請了一名凡爾賽宮的家庭老師,閱讀伏爾泰的著作,並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法國人的模樣。


    他花了太多時間在歌劇院、沙龍等一個化學家不該呆的地方,小詹姆斯後來走上革命的道路也是因其影響,他們總是談起權利和自由。


    伊拉斯謨·達爾文也有個兒子叫弗朗西斯,他曾經被一隻瘋狗咬傷,他有時會假裝吠叫,將一家人嚇得驚慌失措。


    對於聖提雷爾來說,在看到標本前,與其讓他相信梵蒂岡報告裏所寫的“馬爾科的詛咒”,他寧可相信是狂犬病造成的襲擊事件,熱沃當的怪獸隻有65公斤,不比人大多少。


    但現在對他來說,問題的關鍵是,“孩子們的爸爸”在什麽地方。那三隻熱爾當獸就像媽媽帶著兩隻小狼崽,剛生下孩子的母狼需要營養、身體虛弱,捕獵的活本來該交給公狼,或許正是因為公狼不在,她才會拖著虛弱的身體襲擊人類的孩子。


    人類不隻是會改良土地,還會“改良”動物的品種,以達到自己的使用需求。比如牛分為肉牛和奶牛,狗也分為寵物犬和獵犬。


    在自然界中,老弱病殘孕幼是最容易被獵食者盯上淘汰的。有了天敵即代表著重回食物鏈,但很顯然人類更願意選擇消滅威脅,而不是與天敵共存。


    重回食物鏈就不能安穩得睡覺、吃飯、讀書了,人類要和野生動物一樣隨時保持警惕,連喝水都要小心會不會有藏在池塘裏的鱷魚襲擊。


    被瘋狗咬傷的牛也有可能感染了狂犬病,以某些人喜歡吃嫩牛肉,不將牛肉烹飪熟的習慣會形成二次感染。18、19世紀肺結核和狂犬病非常流行,“曾經”有人將吸血鬼和狂犬病做對比。最早的關於吸血鬼的小說是一個愛爾蘭人寫的,他出生在都柏林,卻以中歐的弗拉德三世為原型,寫出了一個暗夜貴族。


    出於這個目的,喬治安娜覺得《馬丁法案》是有必要支持的,至少要禁止鬥牛犬繼續撕咬牛,感染了狂犬病的動物必須在獵殺後掩埋或者焚毀,身處這樣一個世界裏,她隻希望自己能保持理性,別自己發了瘋而不自知。瘋人院裏的醫生經常是恐怖故事裏的角色,因為他們有時會不知不覺中自己也瘋了。


    可能是突發奇想吧,她想聽一聽巴赫,於是就請人將迪波爾叫來,她希望他能在博物館裏表演。


    雖然這個地方不是傳統的表演室內樂的地方,混響效果會不是很好。但這裏沒有麥克風,也沒有黑膠唱片、留聲機,她也不能和70年代的嬉皮士一樣隨身帶著一個大音響,播放喜歡的搖滾明星的歌。


    在六道輪回裏,天人有美食而無美女,修羅有美女而無美食,人間倒是美食美女都有,卻沒有天人和修羅那樣的長生,那麽生活在人類世界的吸血鬼該滿足了,他們還想要什麽呢?


    在巫師世界裏它們和狼人差不多,也是被獵殺的目標。或許,真的是未得到的才有那吸引力,讓人覺得值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得追尋。


    失去的滋味隻有真正經曆過才會明白,阿裏安娜的死讓阿不思一下子從格林德沃勾勒的夢裏清醒了。


    至少她是那麽理解的,而不是因為他害怕麻瓜人多勢眾,迫於形勢而妥協。


    “教授。”帕德瑪問道。


    “什麽事?”喬治安娜問。


    “你覺得麻瓜和巫師沒有和解的可能嗎?”帕德瑪問。


    “不是現在。”她輕柔得說“你覺得20世紀的人和現在的人相比有沒有改變?”


    帕德瑪沒有回答。


    “我想重視教育還是起了作用的。”


    “真的?”


    喬治安娜想說是,卻沒有說出口。


    於是她安靜得站著,等著演奏家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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