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慣犯,如果用“文明的手段”他們反而會瞧不起你。


    這位名叫貝緹的女子是一個強盜團夥的成員,他們由19個男性,3個女性組成,幫派實施公路搶劫,主要目標是食物、金錢和珠寶,他們住在森林深處,幾乎無法進入。


    他們慣常的作案方式是讓幫派裏的女性成員偽裝成受害者,當過路的商旅、家庭救了她們,她們會想辦法摸清情況,如果她們覺得可行,就會通知男性成員,不行則偷走一些值錢的東西,這一次是貝緹太貪了,她要是早走5分鍾就不會被抓住。


    雖然城堡的吊橋收了起來,可是貝緹會遊泳,隻要遊過了護城河,以後就有富貴生活,她一點都不想回去跟過去的“朋友”分贓。


    這個團夥的首領貝克蘭在征兵法在比利時頒布後當了兵,他這麽做本以為可以用一種簡單的辦法賺錢。但他很快就遇到了軍紀的問題,兩年後在一次與奧地利的會戰中他逃亡盧森堡,在那裏遇到了其他逃兵。


    這些人純粹是不想過辛苦掙錢的生活,有一次搶劫他們遇到了一個歌舞團,大多數女人都被他們賣了,不過有一個叫朱莉亞的女人,她想出了一個主意,聲稱自己可以幫助強盜,後來強盜們按照她的辦法去做,就是貝緹用的這個辦法,於是朱莉亞成了團夥裏的女性首領。


    他們殺了多少人呢?從貝緹混亂的記憶裏已經數不過來了,喬治安娜也不打算對她用攝神取念,而是用了吐真劑。


    這件事她不想讓菲格爾知道,她真的以為貝緹是落難的女子。至於拉什富科夫人則被人發現關在一個空房間裏,她身上的珠寶遭到了洗劫,人也暈了過去,腦袋後麵都是血。


    喬治安娜讓她找人看著貝緹,她卻親自上陣了,或許是覺得不放心。


    貝緹這樣的女人可不是被送到宮中學習禮儀的小女孩,拉什富科夫人能留著一條命已經很走運了。


    現在的問題是抓住其他團夥成員,但喬治安娜不打算交給警察。


    外麵一定有人放哨,何不將計就計,偽裝成貝緹到手的樣子,請君入甕呢?


    於是她將這件事還有犯人一起交給了沙比,接著讓夏洛特從眾多首飾中挑了一件。


    夏洛特是真不客氣,她幾乎將喬治安娜的首飾都戴了一遍,最後挑了一條祖母綠的項鏈,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條項鏈寶石多。


    那是喬治安娜首飾裏最貴的,但全套也就10萬法郎,不過她還是假惺惺得笑著稱讚夏洛特戴著很好看。


    可能是因為她們“患難與共”了,夏洛特表示要喝香檳,喬治安娜找女仆開了一瓶白蘭地。


    “你知道拿破侖去埃及的時候,約瑟芬去了意大利吧?”夏洛特醉醺醺得說。


    喬治安娜沒有回答。


    “她將卡洛琳,也就是拿破侖的妹妹介紹給謬拉,當時他們沒什麽錢,拿破侖用了約瑟芬的項鏈送給了卡洛琳。”


    “那是別人的家務事。”喬治安娜沒精打采得說。


    “那你知不知道南阿爾卑斯山共和國送了一條項鏈給約瑟芬?”夏洛特說“我聽說是謬拉讓他們送的,雖然那條項鏈比不上瑪麗·安托瓦內特那條。”


    喬治安娜清醒了一些。


    “約瑟芬和姐妹之間的關係平時看著怎麽樣?”夏洛特又問。


    “這些狐狸。”喬治安娜一口喝光了杯子裏的酒。


    “約瑟芬帶著那個誰?”夏洛特好像喝迷糊了,半晌後說“我們都知道是誰,她在意大利想要什麽軍隊承包商都給她送來,哪像你這樣。”


    “我什麽樣?”喬治安娜說。


    “才花出去40萬法郎。”夏洛特嫌棄得說“就看到你在展覽會上大手筆了一次,既然要外交部承擔費用幹嘛不買點貴的珠寶,破水晶才值多少錢。”


    喬治安娜想暈過去。


    “你那麽費力拉攏俄國人,不怕英國懷疑你?”夏洛特問。


    “這不是明擺著的麽?”喬治安娜問。


    “有很多人以為你是個間諜,是‘鑽石小子’安插在他身邊的。”夏洛特歎口氣“別跟我說,你對他動真情了。”


    喬治安娜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教養有素的貴婦能不動聲色,若無其事得撒謊,絕不露出破綻。”夏洛特冷笑著說“這是《費加羅的婚禮》裏蘇珊娜的唱詞,可不是我這麽粗鄙女人的見解。”


    喬治安娜想起了赫敏格蘭傑給德拉科·馬爾福的那一記勾拳,覺得她也有當女拳擊手的本事。


    “敬蘇珊娜。”喬治安娜舉起酒杯。


    “敬蘇珊娜。”夏洛特舉起酒杯和喬治安娜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兩人一起喝幹了。


    “那個聖梅裏,你擔心他一點。”喝了酒之後,夏洛特說。


    “他幹什麽了?”


    “你還要開多少派對?”


    “什麽?”


    “開派對就需要演員和魔術師對吧?我不知道他收了多少錢。”


    “見鬼!”喬治安娜怒火攻心。


    “隻要表現得你們之中任意一個人親密一點,就能獲得好處。”夏洛特打了個酒嗝“更何況他是你們兩個人的好朋友。”


    喬治安娜沒有怪罪亨利·配第要提醒她,為什麽不把話說清楚。


    畢竟男人不像女人那麽愛搬弄是非。


    “我聽說朱諾將軍打算殺死他。”夏洛特說。


    “誰?”喬治安娜問。


    “我記不得了。”夏洛特醉醺醺得笑著。


    喬治安娜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不過她大概猜出來說的是誰了。


    她拿起了桌上剩下的酒,對著酒瓶喝了兩口,然後坐到了桌邊,又拿出了信紙。


    喬治安娜想要相信約瑟芬和雷諾曼說的,她是為了打聽議會有沒有設計陷害拿破侖,才接近英俊的龍騎兵夏爾的。


    可是外部證據正在推翻這個認知,波拿巴的書房旁邊是瑪麗·安托瓦內特的小客廳,他時常要在裏麵呆一會兒才能保持清醒。


    “你打算寫什麽?”夏洛特問。


    “誠實。”喬治安娜說。


    “小心被人看見。”就在喬治安娜提筆的時候,夏洛特說“郵政部門會有人拆信。”


    喬治安娜想起來了,為了保護波拿巴的安全,法國魔法部派了巫師隨行,也許她可以用貓頭鷹寄信。


    可是她又想起了西弗勒斯,他把自己的錄取通知書送給了她。


    忽然之間她又不曉得該寫什麽了。


    “不論你要寫什麽,記得開頭要用‘親愛的’。”夏洛特發酒瘋一樣說道“哪怕是堆狗屎,看起來都像情書。”


    喬治安娜搖頭,反正找不到靈感,她幹脆去看望拉什富科夫人去了。她發現除非她打算用魔藥給一個麻瓜治病,否則她好像缺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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