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一個故事,描述古斯塔夫到德國之後想喝啤酒,不僅沒有劫掠,還向過路的農民付錢購買他準備為慶賀豐收時釀的啤酒,卻依舊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三十年戰爭奪去了三分之一德國人的性命,有的是直接死於戰亂,也有的是死於瘟疫、饑荒。在戰爭爆發前兩年的1616年,波蘭的易北河發生了一次五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旱,這導致了糧食減產,有很多人因此餓死。人們在河邊找了一塊石頭,記錄了當時的水位,並在上麵留下銘文:如果你看到我,你將哭泣。


    國王當然不會跟著哭,揚·卡齊米日二世率領波蘭人加入了這場戰爭,在這種時候如果繼續用珍貴的糧食釀酒當然會引人詬病,不過啤酒是當時唯一可以信賴的水源,以前的修士們經常會營養不良,啤酒被當作一種充饑的飲品。


    喬治安娜行走在廢墟中,可以看出它曾經是個很大的修道院,剛才下車那段是被燒得最慘的,往塞納河的方向走還能看到一些殘垣斷壁,它們並沒有像之前看到的女子修道院一樣重建。


    此時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什麽是戰爭的痕跡,位於歐洲“十字路口”的比利時長久以來都是各國交戰的戰場,而戰場總免不了會有各種破壞,眼前她所見的都是。


    她在出訪前讀過一些曆史,知道古代低地國家釀啤酒都需要用香料,購買這種香料配方需要向僧侶和貴族交稅,而啤酒花則不需要交稅,這就形成了魯佩剛才說的私酒了。


    很久以前,修道院種植葡萄釀葡萄酒也是不需要交稅的,這是一種特權。隨著法國大革命將特權階級推翻,這個特權也就消失了,葡萄酒作為一種“善良貨物”也要交稅。


    本來這筆稅款該用在修建為巴黎供水的烏爾克運河,現在這筆錢被用來修建醫院、收容所,通常來說歐洲的教堂和修道院都有慈善性質,就是說那筆錢用來重建教堂了。


    之前她去的修女院就得到了修繕和重建,而修女們能得到這樣的待遇也是因為夏普塔爾,當時的醫院需要誌願女仆,不過女仆們並不會護理,剛好夏普塔爾遇到了以前認識的朋友,經過她介紹召集了12名幸存者,由她們負責培訓新手。


    她們在醫院工作時目前還隻能穿普通人的衣服,就這樣,修女們的待遇才有了改善,比利時比法國的情況還要寬鬆一些,但也隻是重修了女子修道院。


    這個淪為廢墟的男子修道院以前就因為專注於改良啤酒的口感“生意”比別的地方好很多,又加上他們沒有交稅,財富積累得更快。法國人進入比利時後他們很快就遭了殃,已經沒人知道那把火是誰放的了。


    等新的監獄修好,不僅覆蓋在上麵的建築會讓一些證據消失,再過幾十年誰還記得這些事呢?


    戰爭結束後,有人為勝利而歡呼,也有人看著滿目蒼涼而潸然淚下。


    有時聰明人犯的錯比笨蛋所犯的嚴重百倍,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的血盟,除了他們約定不可以傷害彼此之外,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誰都不許退出,要一起改變這個世界。


    這是和婚姻強調對彼此忠誠的誓約不一樣的,他們督促著彼此必須不斷前進,而這也是血盟的漏洞,格林德沃可以派殺手去殺阿不思,理由是用死亡鞭策“貪玩”的阿不思不能繼續那麽不思進取了。


    就像沙丁魚裏放一隻鯰魚,為了躲避鯰魚沙丁魚必須不斷地、拚命地遊,這樣它們就能活著來到港口,卻還是無法擺脫成為獵物的命運。


    西比爾和格林德沃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她更像是“神諭者”,她口述什麽完全不受自己控製,就像是被什麽附身了,說完了預言她也忘了,格林德沃則記得那些細節,可他無法控製自己看到什麽。


    根據挪維科夫自洽原則,旅行者所做的事隻是注意到他們旅行前就注意到的事,這個規則適用於哈利解救巴克比克和西裏斯·布萊克。


    有預知能力的格林德沃為什麽不用時間轉換器呢?就算他在競選時輸了,也可以倒回去,找到有真麒麟的箱子,將它給毀了,這樣就不會妨礙他成為巫師聯合會主席了。


    但血盟在當時碎了,他們都獲得了自由,格林德沃盡可以派人去殺總是礙事的鄧布利多了。


    它的碎裂本身就是個複雜的問題,當時的阿不思以為這是他和格林德沃的事,他們一個想保護,一個想殺戮。


    但他當時忘了還有阿不福斯,他們三個的魔咒撞在一起,和當年阿裏安娜遇害時一樣。


    阿不福斯確實變了,他不再和年輕時那樣衝動,那麽想要殺死格林德沃,而是想要保護克雷登斯。


    兩個想要保護的力量壓過了格林德沃,這是阿不思那麽理解的。


    如果阿不思沒有失去阿裏安娜,他不會離開格林德沃,繼續他們年輕的夢想,很難說那個血誓能起多大的作用。誌同道合的人根本不需要,因為他們想要分道揚鑣了,血誓的約束力才出現。


    問題太複雜了,她分析不出來,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在算數占卜教室看“奇門遁甲”的感覺。


    它本來就是算命的,按理說圖書該被放在圖書館,不過它們的數量太多了。


    這讓她想起了麻瓜計算機這個東西,以前它也放了好幾個房間,運算能力大不如現在。


    她隻堅持了幾天就放棄了,她自我安慰著其實用不著設計那麽複雜的迷宮,即折磨自己,也折磨參賽者們,一群隻有不到17歲的青少年。


    隻需要將整個“奇門遁甲”反過來,唯一的生門通向終點,中途會遇到一些小磨難,其他諸如死門、傷門等都去除其功能,參賽者走錯路了不過是迷路,而且不會抵達終點,必須返回。


    她一向都是愛偷奸耍滑的,斯內普才是那個刻苦的人,不論多麽艱澀的書他都會看,他才是那個適合走向那條孤獨之路的人。


    ‘為什麽是我呢?’


    她很想問阿不思這個問題,很多女巫都放棄了那條路,選擇了女人的幸福。


    她不想成為布裏奇特·威洛克,雖然絕大多數人都記得她發現了“7”這個數字的魔力,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經瘋了。


    費力維那樣才是明智之舉,人類這個物種隻不過是這顆星球上生存過的物種之一。那麽多年過去了,她從來沒有關心過那隻烏龜的死活,何必忽然之間在意呢?


    她其實最後也沒有要回烏龜,倒是因為它認識了蒂娜,斯卡曼德的妻子,她們聊了很多事情。


    那是個炎熱的夏天,雙腳泡在水裏的感覺很舒服,還能喝冰鎮南瓜汁。


    隻是那年夏天的湖麵上,不再出現騎著凱爾派的英俊少年了。


    “汪!”


    她聽到狗叫聲,回過頭,發現了一條大黑狗。


    它用充滿感情的眼神看著她,仿佛下一秒眼淚會從它的眼睛裏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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