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神秘人給魔法世界帶來了多大的破壞,品行有多麽糟糕,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的外形非常俊美。


    波莫納趴在床上,一邊看著從阿不思那裏得到的聖誕禮物,一本古代阿拉伯學者寫的關於靈魂的書,一邊咀嚼著蜂蜜公爵的糖羽毛筆,這也是她的聖誕禮物。


    她特意翻到了阿不思做了標記的那一頁:靈魂憑著關係就會在一切有知和無知的形體裏。


    法語翻譯用的“無知”是察覺、感覺,句子後麵用舉了一個阿拉伯的故事,“阿密爾的靈魂裏的東西賽義德不會不知道,因為與許多東西有關的一個東西可以根據關係而分化”。


    泛靈論相信萬物有靈,一棵樹、一塊石頭都和人一樣,比如日記本,它是並不存在知覺的,而人是存在知覺的。


    但書中所舉的例子是年輕的父親與兒子,父親是他與兒子們的關係,年輕的是他自身性質,也是一切關係的內核,聯係上下文後,她覺得這個地方的翻譯有問題。


    泛靈論出現在17世紀的法國和意大利,生活在10世紀的阿拉伯人怎麽會知道呢?


    “可惡的法國人!”她低聲咒罵著,這是什麽見鬼的翻譯。


    然而就算有原文,她也看不懂,因為她不懂阿拉伯文。用時間轉換器到一千年去當著作者的麵去問他,她也聽不懂,除非她和赫敏一樣帶著翻譯一起回到過去。


    在赫敏之前從來沒有哪個時間旅行者曾經帶著同伴一起回到過去,都是獨自一人前往的,也幸好他們穿越的時間並不長,地點跨越也不大,但還是可以作為“最高機密”進行保密了。


    翻譯文獻的時候常常出現這種問題,因為譯者的主觀對讀者進行了誤導,於是她用糖羽毛筆在這個地方打了個問號,越過它繼續閱讀。


    ‘靈魂與一個形體一同開始,因此靈魂開始存在,是在一種可供靈魂使用的有形體的質料存在的,而開始存在的形體是靈魂的地盤和工具。’


    “又出現了!”她抱怨著,這次出現的“質料”是德語的,源自於康德,她又用糖羽毛筆在這裏打了個問號。


    ‘在與一個一定的形體一同開始的靈魂的實體中,有一種自然傾向,要占據這個形體,要使用它,要考慮它的各種形態,並且要使得自己引向它。’


    由於靈魂這種占據形體的傾向,湯姆·裏德爾差點占據了金妮的身體,還有神秘人附身在奇洛的身上時也是如此,不過奇洛身體裏的神秘人靈魂並沒有辦法使用奇洛的身體,反而是金妮被操控著,用雞血在牆上寫下了文字。


    但她在這裏注意到了“靈魂的實體”這個詞,書裏的解釋並不是實體化的靈魂,而是“實體”的兩個行動,一種是與形體有關的,是對形體的支配,另一種是與他的本源有關,這是憑借理智的知覺,而這兩種活動是互相對立、相互抗衡的,因為靈魂的實體中被一種所占據時,就脫離了另一種活動。


    想象的掌握、各種身體歡樂、憤怒、懼怕、傷心、愉悅和痛苦,都是屬於第一種的形體支配。而當你思考一件可以理解的東西時,這些情況對你是無用的,也就是第二種形態。


    她正在試圖理解這句話的含義時,一個重物壓到了她的身上,差點將她窒息。


    等她好不容易喘過氣來,一個吻又帶走了她的呼吸,但她還是聞到了鼠尾草的氣味。


    靈魂可以與形體分離麽?書中寫是可以的,並且她也確實感覺到了,輕盈而溫暖,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


    “你在讀什麽?”那個擅自進入她臥室的人問她。


    “阿不思送我的聖誕禮物,他說是開羅得獎的時候獲得的。”波莫納發現自己不是趴在床上,而是趴在他的身上,於是將腦袋靠著他的胸口“你覺得他是說謊了麽?這本書其實是屬於尼克·勒梅的。”


    他沒說話,手指輕輕得在她的脖子後麵畫圈,感覺非常癢。


    “他把這本書給你做什麽?”他無意一樣問。


    “有關哈利波特,日記本,還有靈魂的形態。”她閉著眼睛舒服得說“他認為靈魂可以個體化、分離開,卻存在某種關係,哈利說湯姆裏德爾的樣子保持著16歲的樣子,他的靈魂與當時的形體保持一致,我們後來看到的附身在奇洛身上的靈魂,則與他老了以後一樣,我剛才讀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是關於知覺和無知覺的,我覺得他翻譯錯了,10世紀的人怎麽會知道泛靈論。”


    “你不想知道我今天做什麽了?”他問。


    “卡卡洛夫還纏著你?”她問。


    “不,我想了你一整天。”他把手從她的脖子沿著脊柱往下移“你想我嗎?”


    她剛想說是。


    腦袋裏一陣劇烈晃動,她發現眼前的人變了。


    那時她剛從文森公園大特裏亞農宮,他剛忙完煙草國有化的事,而她很生氣,覺得自己被遺忘了,幹了些不知所謂的事,他一直沉默著,接受她的“報複”,然後他就對她說“你不能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她覺得特別可怕且驚悚,等她真正“清醒”過來時,她才發現自己身處比利時的城堡裏。


    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似乎今天她要在這個到處都是玫瑰的地方過夜。


    玫瑰不僅花型美,還有濃烈的香味,將鼠尾草的氣味給蓋過了。


    但她還是摸了一下脖子後麵,可惜那個傷口太淺了,她的手指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那是她在瀕死的時候,西弗勒斯用了禁忌的方式,將自己的生命力轉給了她,也不管這麽幹自己身為人類的壽命是不是又要縮短了。


    她也想到了自己漫長的生命在失去他後毫無意義,便讓他教了自己那個禁術,然後他們在尖叫棚屋立下誓言,那個誓言比在他婚禮上發的誓還讓她映像深刻。


    他在她身上留下了記號,類似伏地魔在哈利身上留下的閃電疤痕,不同的是,當伏地魔靠近的時候,哈利的疤痕就會發熱疼痛,她好像什麽都感覺不到。


    也許是因為他沒靠近吧。


    接著她又看向剛才趴著小憩的桌子,那裏放著紙,本來她是打算寫信的,此時卻想起了湯姆·裏德爾的日記本,它曾經就在哈利的麵前攤開著,哈利還在上麵寫字了,卻無事發生,連他的傷疤都沒有疼。


    還有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赫夫帕夫的金杯、拉文克勞的冠冕,這些他的傷口都沒有發生反應,至於納吉尼身上的,如果哈利當時疼了,就會發現眼前的巴沙特不是本人了。


    日記本、掛墜盒、金杯、冠冕甚至包括納吉尼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沒有參與伏地魔謀殺莉莉,即便納吉尼可能是在伏地魔第一次死亡後製作出來的魂器。


    至於那個有複活石的戒指,她知道的情報不多,因為那個時候的鄧布利多好像已經不相信她了。


    她需要繼續讀那本書,關鍵是找到那本書的翻譯者,她想打個賭,這本書就是18世紀初,隨著拿破侖一起從埃及回來的學者翻譯的。


    於是她搖了搖鈴,聽到鈴聲後,瑪蒂爾達走了進來。


    “去把聖提雷爾先生叫來。”喬治安娜說,又緊接著說“還有菲麗爾。”


    “是的,夫人。”瑪蒂爾達說,然後退了出去。


    等她走後,喬治安娜拿出了魔杖,施展了“閉耳塞聽”。


    等會她們說的內容可能是“機密”,她可不想有人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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