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隻鳳凰在黑暗中翩翩起舞。


    然而等她仔細看清了,才發現那不是鳳凰,而是一團火焰,並且不像是被動物的靈魂附在上麵才“飛翔”的。


    它並不會和真正的鳳凰一樣重生,因為它從來沒有“活”過,它不過是旁邊一團更大的火分裂出來的一部分而已。


    它“出生”時如此,滅亡時也是如此,不會和鳳凰那樣在涅槃後經曆一段脆弱的時期。


    而鳳凰也不像真正的鳥,從蛋裏孵化出來。


    它就這樣出現了,雛鳥看起來有點像烏鴉,但要飼養鳳凰不隻是要給它吃食物而已。


    還要喂養它“火”,隻有這樣它才會長大並且長出鮮紅色的羽毛。


    “納威!”


    波莫納倒吸一口冷氣,從床上坐了起來,接著穿上了地上的鞋子,直接往辦公室外麵跑。


    這時夜色已經深沉,不過她沒有用熒光閃爍,她在這個地方生活了那麽多年,早就已經熟悉。這個時候城堡已經落鎖,她也不想驚動費爾奇,幸好她知道有一條密道,它位於大樓梯的一副肖像畫後麵,可以通往船塢。


    等她從出口出來後,接送新生的小船隨著浪沉沉浮浮,接著她又穿過了大草坪,往魁地奇球場跑去。外麵的雨已經停了,地上濕漉漉的,稍有不慎就會滑倒,不過她還是有驚無險得來到了帳篷區,裏麵依舊燈火通明。


    所有人都在,他們圍成一圈議論紛紛,波莫納一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讓開!”她對所有人說。


    高年級們讓出了一條路,這讓波莫納一下子看到了納威,他就像掉進了水裏似的,渾身都濕透了,此刻正裹著毯子瑟瑟發抖。


    “你是淋著雨回來的?”波莫納問。


    納威點了點頭“飛……飛毯沒有……遮擋物。”


    他結結巴巴得說,看起來像是凍壞了。


    “你不會等雨停了再回來嗎?”波莫納說著,對著納威用了一個熱風咒,他的衣服很快就幹爽了。


    “雨是中途開始下的。”納威看著自己幹燥的襯衫“謝謝你,教授。”


    “走吧,我給你喝點提神藥水。”波莫納說著,扶著納威的肩膀,將他帶離了帳篷。


    原本她打算帶他回城堡的,但是她無法解釋密道的問題,幸好溫室裏還有點“存貨”。


    等回到了溫室,她看到福克斯居然還在那棵樹上站著,她頓時有些良心不安,她都沒有想過要給它搭一個窩。


    “喝吧。”她從儲物櫃裏取了一小瓶的提神藥水,將它遞給了納威。


    納威喝了提神藥水後,耳朵噴出了蒸汽,臉色也好看多了。


    “如果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在斯卡曼德家住一晚。”波莫納收起了空的藥瓶“或者讓蒂娜開車送你。”


    “她讓我給你捎句話,說她很抱歉,走的時候態度不好。”納威說“還有克勒登斯……我……我記不清楚了。”


    “別著急,慢慢想。”波莫納說,走到隔壁的溫室,看著福克斯。


    “你想繼續在樹上,還是我給你搭個和校長室一樣的窩?”


    福克斯叫了一聲,波莫納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她又不會和鳥說話。


    但她還是用變形術讓一顆金合歡幼苗變成了和校長室一樣的木架子,這下福克斯又有窩,又有樹枝可以站了。


    等她忙完了回去看納威,他有些畏懼得看著她。


    “怎麽了?”波莫納問。


    “我不記得了。”納威低著頭“斯卡曼德夫人跟我說了很多話。”


    “但我想我已經明白蒂娜要表達的意思了。”波莫納說“本來我也不該那麽提克勒登斯。”


    “誰是克勒登斯?”納威問。


    “蒂娜說的很多話裏沒有提起他?”波莫納問。


    納威搖頭“她提起了格林德沃,鄧布利多打敗的那個黑巫師。”


    “她說了什麽?”


    “她說,他利用了那個男孩,嘿,我記得了!”納威大叫著。


    波莫納沒有為納威的“好記性”感到高興。


    “怎麽了,教授。”納威收斂了笑容。


    “走吧,我送你回去,還是你打算回休息室?”


    “格蘭芬多休息室不是已經關閉了嗎?”納威問。


    “我和米勒娃商量過,如果你可以不用紙條記住口令,以後不可以不把口令告訴你。”波莫納說“要不然你趁著假期練習一下。”


    “西蒙和迪安會幫著我……但我還是會盡力的。”納威說。


    “你回去吧。”波莫納說“太晚了,早點休息。”


    納威點了點頭,小跑著離開了溫室。


    等納威走後,波莫納回頭收拾桌子,上麵放著兩個杯子,裏麵的冰都已經化了。


    她腦子裏不可遏製得想起下雨前的情景,一時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黑暗的儲藏室。


    “可能是珍妮斯的香水添了什麽東西。”她頭昏腦脹得說,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過兩天她可以問問魔藥大師珍妮斯的香水裏用了什麽,然後她轉頭看著身後的火種灌木,它就像是一簇燭火般微微燃燒。


    “你沒有成為‘被選中的’,真是太好了。”


    波莫納說著剛才沒有說出口的話。


    雖然納威的無法使出和哈利在湖邊一樣強大的守護神,這何嚐不是一種“運氣”呢。


    接著她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泥,她要是這樣回城堡,即便弄髒了地板費爾奇也不能像對待學生一樣威脅著要處罰她。


    說起被利用,皮皮鬼也被差點沒頭的尼克給利用了,當時羅恩和哈利不曉得又去幹了什麽,帶著滿腿的泥進了城堡,被費爾奇抓住了,尼克為了救他們兩個,就讓皮皮鬼將消失櫃給扔在了費爾奇的頭頂上。


    1992年剛好是尼克500年忌辰慶典,皮皮鬼以為自己照著尼克說得做了,他就能參加派對,結果他還是沒有被邀請,於是在廚房大發脾氣。


    差點沒頭的尼克沒有物質化,不僅沒有皮皮鬼那樣鮮豔的色彩,也不能搬動任何實物。


    她一度覺得差點沒頭的尼克做得很過分,直到他救了賈斯丁·方列裏一命。


    如果不是尼克擋住了蛇怪的視線,賈斯丁已經因為和蛇怪直視而死,成為第二個被“清理”的麻瓜種。


    有些人是這樣,自己明明很怕,但隻要有人比自己更害怕,他就覺得不害怕了,德拉科馬爾福就是這種人。


    他和他爸爸都沒有想到那個日記本居然有那麽大的威力,而他們談論起那個怪物,主要是頭一個學期末,阿不思給格蘭芬多一下子加了很多分,讓他們反敗為勝,其中的原因就是他們三個違反校規,前往禁止進入的四樓。


    ‘這不公平!’


    這是德拉科擔心的,他爸爸盧修斯卻擔心另一個問題。


    神秘人的靈魂回來了?


    不是以珍珠白的幽靈形式,而是附身在奇洛的身上,他自己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奇洛。


    於是他將神秘人交給他的東西放進了一個盒子裏,拿去了博金博克,這些與黑魔法有關的東西可不能直接用手碰。


    它們去了哪兒,無從得知,就像那個壞掉的消失櫃,在第一次巫師戰爭時其實很多男女巫師都會用,當食死徒衝進他們家裏的時候可以通過它逃走。


    後來人們不再用消失櫃“消失”了,因為有一個食死徒發現了這個秘密,接著所有食死徒都知道了,並且他一個食死徒甚至通過它進學校,“教育”還沒有畢業的預備隊如何用不可饒恕咒折磨家養小精靈。


    當時的溫室還是荒廢著的,上一任院長兼草藥課教授更喜歡戲劇,波莫納來了之後,溫室才變得沒那麽“雜草叢生”。


    那個櫃子壞了就壞了吧,盡管它很名貴,皮皮鬼沒有得到“應得的處罰”讓費爾奇很不高興,那堆破爛也就沒有去管,讓它一直留在原地。


    波莫納決定明天找家養小精靈把它給放進有求必應屋,就算是名貴的破爛也是破爛,要是外國來的客人看到了會怎麽想。


    反正有求必應屋裏也沒少這種名貴的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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