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房子一開始到處都是空蕩蕩的,所以看起來很大。但是隨著家具一件一件搬進來,才發現它原來這麽小,而且為了省錢,許多家具並不是原來自己想要的樣子,隻能自己動手,將它們改造成滿意的款式。


    等一切都穩定了,灰塵又開始在各個角落堆積,需要日複一日得重複打掃……


    “西弗勒斯!”


    正拿著雞毛撣子給魔藥櫃子除塵的波莫納大喊道。


    “幹什麽?”正在做實驗的某人頭也不抬得問。


    “為什麽這裏會有鳥蛇蛋殼?”波莫納問。


    他過了一會兒後才回答她。


    “我從卡西諾的實驗室拿來的。”


    “什麽時候?”波莫納問。


    他沒有說話。


    波莫納也沒有繼續問。


    哈利波特離開了霍格沃茨後,公開支持他的納威也遭到了追捕,他不得已在學校裏東躲xz,原本秘密基地裏的東西都被他搬到了有求必應屋,包括米布米寶,那時住在樹屋裏的避難者們就這樣一邊聞著難聞的氣味,一邊聽著李喬丹主持的波特守望,等著哈利回來。


    “我還以為李喬丹不會把它還回來了。”波莫納自嘲得說,繼續用雞毛撣子給櫃子除灰。


    “隻還了一半,另一半被弗雷德和喬治拿走了,他們提取了裏麵的精華。”


    波莫納並不感到吃驚,弗雷德和喬治是很有天賦的巫師,他們製作的便攜沼澤給烏姆裏奇統治下的霍格沃茨帶來了不少樂趣,同樣也給烏姆裏奇製造了不少麻煩,她想盡了辦法都無法將一個學生的惡作劇弄走。


    “他們打算拿它來幹什麽?製作福靈劑?”波莫納問。


    “是他,不是他們,喬治將它放在店裏賣。”西弗勒斯繼續頭也不抬得說。


    波莫納有點生氣,因為他用漫不經心的態度說了那麽殘酷的話。


    “隻有識貨的人才會在‘玩笑’裏發現寶藏。”他繼續說。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火氣衝天得繼續打掃他的瓶瓶罐罐。


    “你不好奇為什麽我沒買嗎?”他追問一樣對她——這個房子裏唯一的活物說。


    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會用禮貌又恭維的語氣“請教”院長。


    波莫納勾起一個假笑,用甜甜的嗓音說“那瓶藥水要多少錢?”


    他也虛偽得假笑著“不是錢的問題。”


    西弗勒斯·斯內普戰死的消息已經通過哈利波特告昭天下,古靈閣的妖精第一時間封鎖了他的金庫,現在有很多人都想獲得金庫的所有權。


    波莫納不知道他有多少金加隆,不過爭奪所有權的人也不是衝著魔藥教授微薄的薪水去的。


    就像第二個卡西諾的實驗室,不過他好像比人們所想的還要狡猾,真正重要的材料放在隨身攜帶的變形蜥蜴皮口袋裏。


    “你要是真的想要,我的金庫……”


    “他們提取的方法不對!”西弗勒斯不禮貌得打斷了她“那瓶藥是銀鹽,不是我想要的。”


    波莫納選擇忍耐,其實他們可以不用過得那麽拮據,隻要他“允許”她回對角巷取錢。


    目前他們的生活是靠他偶爾去對角巷賣成品魔藥維持的,跟亞瑟去魔法部拿微薄的薪水,莫莉在家養豬、雞等牲畜“貼補家用”差不多。


    其實波莫納也可以種魔法植物,但這時他卻擔心起這荒郊野外會忽然蹦出來一個麻瓜,發現她種的“蔬菜”,然後尖叫著“哦,天啊,這裏住著巫師”,接著跑上幾百英裏,告訴報紙和電視台自己的發現。所以也就沒必要冒著違反國際保密法的風險,去種那些危險的植物了。


    她敷衍著掃完了最後兩層的灰,然後離開了他的實驗室。


    在她的堅持下,這個破爛的房子沒有挖地下室,避免因為地基不穩它真的倒塌了,因此他也就不能在“地窖”裏做實驗,隻能呆在陽光充沛的地上。


    她沒有用厚實的可以遮光的窗簾,而是用了清透的薄紗,用什麽窗簾不是“女主人”才會在意的事情麽?


    等回到了他們共用的書房,波莫納從書桌抽屜裏拿出了最近的貓頭鷹來信,這是邀請她參加霍格沃茨之戰一周年紀念儀式的。


    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比如他們一起回去,隻是這樣一來他們要麵對很多提問,比如斯內普如何死而複生,以及他是不是這麽多年一直都愛著莉莉,還有他們倆是什麽關係?


    一個深愛莉莉那麽多年的男人,怎麽會和另外一個女人同居呢?


    春風從敞開的窗戶吹了進來,薄紗窗簾隨之飄動,也讓門廊上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音。


    這聲音不像她剛才聽到的男低音那樣,是清脆的,卻同樣帶來一種靈魂出竅般愉悅的體驗。


    “晚上吃什麽?”


    她回過頭,看著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西弗勒斯。


    她立刻丟下了手裏的信,跑過去摟住了他。


    他的身體還是溫熱的,心髒有力得跳動,她馬上覺得去不去參加什麽儀式根本無所謂了。


    “你剛才在看什麽?”他溫柔又耐心得說。


    “學生的來信。”波莫納說。


    “講了什麽?”他像是隨口問。


    “祝我生日快樂。”波莫納說“你記不記得我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當然。”他低頭看著她“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她看著他漆黑的眼睛,著魔一樣踮起腳尖打算吻他。


    他卻笑著後退了一步。


    “你幹什麽!”


    “留著當你的生日禮物。”他好心情得說。


    她氣得想跺腳。


    “我都記得給你過生日,你把我的生日都忘了。”他指責道。


    “什麽?”


    “我生日那天你送了什麽給我?”


    波莫納開始回憶。


    “記得你欠我一次。”他寬宏大量般說“下次一起補償我。”


    她忍無可忍,以前她過生日他也沒送什麽禮物,照他那麽算,他欠她多少呢?


    “給我站住!”她跑著追了上去,西弗勒斯也開始在房子裏奔跑起來,鬥篷像蝙蝠的翅膀般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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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之後,不論是比爾和芙蓉第一個孩子的生日派對、喬治和安吉麗娜的婚禮、甚至連哈利的婚禮他們都沒有參加。當時魔法世界幾乎人人都參與了,就算沒有收到邀請函,不能到現場,人們也在酒館裏為這對新人祝福。


    他們幾乎完全與世界隔絕了,隻有偶爾去鎮上交換生活必需品的時候才會知道一些外界的消息,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六年。


    有很多事的細節波莫納都沒有去細究,等斯內普成為校長後,她故意舉行了一次“大胃王”比賽,卡羅兄妹經常在廚房出沒,他們也知道那些藏起來的人需要食物。


    然後卡羅妹妹就給波莫納取了“甜心”這個綽號。


    在哈利五年級時,波莫納問過來鳳凰社開會的金斯萊,為什麽當年會懷疑西弗勒斯謀殺了老巴蒂克勞奇,他並不願意透露細節,而那個案子也以小巴蒂克勞奇被處決結案了。


    一如許多秘密,都隨著西弗勒斯·斯內普被永遠帶進了墳墓。


    波莫納理解哈利想要彌補他的心情,可是將他的肖像畫掛在校長辦公室卻恐怕很難,盡管那裏已經有菲尼亞斯·布萊克的肖像畫了。


    接著她想起來一件“小事”,她在馬爾福莊園的客廳牆上發現了伊麗莎白·博克的肖像畫,另一幅畫則掛在魔藥教室外的牆上。如果有她代為傳信,那麽就不需要西弗勒斯費力得用黑魔標記聯絡食死徒們,哈利波特已經被烏姆裏奇抓住,並且已經乘著夜騏離開霍格沃茨了。


    有很多人警告過哈利,如果他可以看到伏地魔的夢境,怎麽知道伏地魔不會看到他的呢?但哈利還是堅持認為自己偷看的行為沒有被發現,莽撞得帶著一群人落入了圈套裏。


    接下來的問題是,西弗勒斯如何聯絡上的鳳凰社,當時菲尼亞斯布萊克的肖像畫在校長辦公室,而校長辦公室自鄧布利多離開後就封閉了,還是霍格沃茨為西弗勒斯網開一麵,為他打開了一次?


    這個問題她又不能問,一座城堡怎麽會開口說話呢?


    弗朗西斯培根說過,猜疑就像是鳥中的蝙蝠,總是在黃昏出沒。


    猜疑讓人蒙蔽心智、讓人失去朋友、讓君主變得暴虐、讓丈夫變得嫉妒、讓智者變得猶豫不決、憂傷抑鬱。


    就像夏天的蚊蟲,不僅在頭腦中積累,還變成流言蜚語,植入他人的腦中。


    “等一切都結束了,你會成為這個家的一員,生活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在哈利的記憶中,西裏斯曾對他這麽承諾過,這段記憶通過攝神取念被西弗勒斯竊取,然後又被波莫納得到了。這是她的生日禮物,大腦封閉術大師將自己的頭腦開放給她,讓她隨意閱讀。


    那時的西裏斯看起來自信滿滿,像是已經看到了“未來”。


    不隻是哈利,估計沒有哪個女孩兒不被他說的充滿期待。


    “夫人。”勒德雷爾低聲提醒道。


    她愣了一會兒,沒反應過來,這時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她才知道迪波爾的一首大提琴獨奏已經結束了。


    她立刻和其他人一起鼓掌,迪波爾也朝著眾人鞠躬,接著就帶著他的大提琴走下了舞台。


    望著空空如也的舞台,一開始眾人安靜了一小會兒,接著竊竊私語聲如蚊蟲般響了起來。


    “要讓迪波爾先生再演奏一曲嗎?”勒德雷爾問。


    “我想不用了。”喬治安娜說。


    隨著她的話音剛落,一個魔術師走上了舞台,他朝著所有人自信得微笑,在他身後跟著一個穿著華麗的瘦弱男孩兒。


    “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將為各位呈上的表演,是艾薩克·牛頓爵士所不承認的,違反他的力學定理的‘魔法’,我會讓這個年輕人漂浮起來,在座的各位可以觸摸他,所以我現在需要幾位誌願者,誰願意協助我進行這個表演。”


    眾人又竊竊私語起來。


    “我來試試。”一個中尉站了起來。


    “那是前奧屬荷蘭海關主任的兒子,路易斯·格呂耶,他是個神槍手,曾隨第一執政翻越阿爾卑斯山。”勒德雷爾低聲在喬治安娜耳邊說。


    她本來不在意,聽了勒德雷爾的介紹後來了興趣。


    “前奧地利官員的兒子,加入了法國的軍隊?”


    “還有別的人嗎?”那個魔術師大喊道。


    “我也來。”一個年輕人大喊道。


    “他又是誰?”喬治安娜問。


    勒德雷爾答不上來。


    “你是誰?”那個魔術師說道。


    “我是個畫家。”年輕人說。


    “那你有什麽代表作嗎?”魔術師問。


    “我目前還是個學生。”年輕人尷尬得說。


    “那我也來!”人群中有人大喊。


    接著喬治安娜看到另一個年輕人走上了舞台。


    “你又是誰?”魔術師問。


    “我是法學院的學生。”年輕人看著那個藝術生說。


    “快開始吧。”下麵的觀眾不耐煩得大喊。


    接著魔術師讓那三個誌願者站到一邊,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一根木棍,如揮舞魔杖般,對著那個男孩兒一指,對方如同中了漂浮咒般飄了起來。


    觀眾們發出驚呼。


    三個年輕人繞著男孩轉了一圈又一圈,並沒有發現絲線或者隱蔽的支撐,然後就走下了舞台。


    “那是魔法嗎?”勒德雷爾問喬治安娜。


    “不,這是科學。”喬治安娜輕輕扇著扇子,她注意到男孩的頭發立起來了,就像遇到了靜電。


    “但艾薩克牛頓拒絕承認了。”勒德雷爾說。


    喬治安娜看著勒德雷爾。


    “牛頓也不承認光的波動說。”菲涅爾在他們後麵一排說“我會證明他是錯的。”


    “你聽到了。”喬治安娜說,接著將視線轉向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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