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製作羽毛筆的時候需要脫脂,我們常常在水邊看到天鵝梳理自己的羽毛,這麽做不隻是因為形態優雅,關鍵是它可以將一層脂塗遍羽毛,這樣一來羽毛就不會因為沾水而變濕,從而漂浮在水麵上。


    動物的油脂很容易氧化,接著產生一股難聞的臭味,即便是天鵝也是這樣。同時血裏麵含有的鐵也會促進脂肪變質,就算將魚冷藏起來還是會快速變質,而牛油、豬油則不會。


    波莫納在卡西諾的筆記上發現了一種名為灰泥(ister)的合成物,它有點像軟膏,是一種濃稠的油狀物,卻要比軟膏硬一些,可以製作成蠟燭。霍格沃茨禮堂上空漂浮的蠟燭曾經是自製的,如果誰閑得沒事幹,看著那些蠟燭,就會發現它們的長短粗細都不盡相同。


    大氣魔咒會同步禮堂外麵的天氣,讓禮堂的天花板像玻璃屋頂似的,但也有雨和雪會落下來,如果誰吃飯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湯被雨淋得冷冰冰了一定會很沒胃口。


    這些蠟燭會起保護作用,雨雪落在上麵會自己消失,至於雨和雪如何落下來也不是人為可控的,於是有的地方蠟燭消耗得快,需要用新的蠟燭替換。


    波莫納本打算找阿不思,借一根他的寵物鳳凰的羽毛,刮點油脂下來,和被龍火燒成灰的火種灌木灰燼混合製作灰泥。


    “你誤會了。”阿不思笑著說“我們並不是希望火種灌木重生,而是它們可以辨識出佩戴者是自己人,不要發起進攻。”


    於是她的任務變成了這個,在正式開始布置迷宮前預設“水室”(waterhouse)。


    通過觀察雞蛋孵化的過程,首先雞的胚胎會生成血管和一毫米不到的心髒,通過心髒的不斷運行,生命的載體血液才會流經全身的各個器官,起保溫和維穩的作用,她本來是希望降雨來實現這個目的的。


    波莫納抬頭看了眼天空的雲,那是費力維布置的,這本來是一份禮物。


    她不知道那種來自山洞裏的泉水在經過蒸發和冷凝重新降下來之後還是否具備之前的魔力,她將水渠自水室出發,沿著八個方向延伸,從天上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蜘蛛。


    她沒有用風力、泵之類的東西為水室提供動力,而是用了最簡單的原理——冷熱交換,兩種溫度的水形成的漩渦讓水流向各處,雖然不像心髒一樣跳動,一樣可以到達迷宮的最外圍。


    等做好這一切後,波莫納將整個球場都覆蓋上了一層草坪,這層薄土以後將會和長在上麵的火種灌木飄起來,目前的問題是怎麽讓火種灌木擺脫“癱瘓”。


    這是馬克西姆夫人的比喻,如果一個人意識清醒,卻渾身不能動是件很糟糕的事。不過她更關心的是“防禦”的問題,也就是阿不思說的,迷宮能辨識出誰是自己人,不發起進攻。


    火焰杯平時就是個華麗的木杯,當它開始“啟用”的時候,會產生藍色的火焰,和格林德沃在巴黎製造的火焰差不多一個顏色,隻是由於尼克勒梅,巴黎沒有毀於一旦。


    也就是說馬克西姆夫人要利用火焰杯的這個特性來布置迷宮的防禦魔法,波莫納一開始想的熄滅咒隻是當迷宮開始燃燒後當消防員使用。


    她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就像是裝修房子,先把水管布好,接著將它用地板磚藏好,總之幹完這一切後已經快天亮了,她趁著沒人來離開了魁地奇球場。


    這是個“體力活”,幸好有之前搬山咒的訓練,她的耐力提高了,回辦公室睡了一覺後她就又生龍活虎了。


    下午她去了龍巢,查理依舊沒有走,隻是這次他身邊多了個人,是自埃及回來的比爾。


    有了這個在火龍保護區工作的兄弟,不僅僅是韋斯萊雙生子用上了火龍皮腰包,比爾也換上了一雙火龍皮靴子,波莫納到的時候比爾正在試穿。


    他本來就長得很不錯,穿上靴子後更好看了,比爾也對這雙靴子很滿意。


    她傻站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要幹什麽,大家都喜氣洋洋的,她要是還悶悶不樂的樣子會很掃興,於是她也笑著走了過去打招呼。


    “比爾,查理。”波莫納隔著老遠就喊到。


    兄弟二人聽到她的聲音,一起朝她招手。


    在阿不思發現的龍血的12種用法裏,包括“不死之身”,這並不是說塗抹了它就會和浸過冥河之水的阿喀琉斯一樣刀槍不入。


    火龍對許多魔法都有抗性,這種抗性導致塗抹了火龍血的人也能免疫一部分魔法。一些高級魔藥可以佩戴,也可以服用和塗抹,但這種“防護罩”並不能反彈阿瓦達索命咒,而且持續時間是有限的。


    馬克西姆夫人要用龍血,當然別指望布斯巴頓會承擔這筆費用,以目前霍格沃茨的財政情況也買不起對角巷的,除了查理她還能找誰?


    “這沒問題,你想用多少?”查理慷慨地說。


    “把這個壺裝滿。”波莫納將一個小水晶壺遞給查理。


    查理剛要接過,被比爾攔截了。


    “教授,你有沒有對它施展空間擴展咒?”比爾問。


    “哈哈哈。”波莫納想蒙混過關。


    “是因為鄧布利多的命令?”查理憨厚得問。


    “是的。”波莫納順口回答。


    “我得親自問問。”比爾說。


    “你不相信我?”波莫納問。


    “即便是龍,流太多血也一樣會虛弱,更何況它們馬上要回羅馬尼亞了,旅途顛簸會讓它們更虛弱,要是它們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下次出借龍就困難了,所以我要問問鄧布利多需要多少。”


    波莫納沒法拒絕,隻好跟著比爾往回走。


    “古靈閣工作順利嗎?”波莫納隨口問。


    “還不錯,古埃及的魔法理論和現代相差很遠,讓我開闊了不少眼界。”


    波莫納想到帕西在克勞奇死後還在通過貓頭鷹收到他的指示,於是問道。


    “真的有人死而複活?”


    “呼喚他的名字,他就會永生。名字是埃及人複生的必要元素之一。而實際上,人們通常隻知道別人的’假名’,’真名’隻有他的母親才知道。因為如果要對人實施詛咒巫術的話,一定要呼喚他的’真名’才能發揮作用,所以母親不會把孩子的真名告訴任何人。”比爾說道“換言之,母親就是最可靠的守護神,她把能夠接受榮耀、祝福的’假名’告諸世人,把可能受到詛咒、傷害的’真名’護在自己的懷抱裏。所以理論上如果誰想要複活,就需要母親,有幾個傳說是關於母親讓孩子複活的,但我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波莫納也覺得巴蒂克勞奇死而複生很荒誕,她更傾向於有人喝了含有他頭發的複方湯劑,然後以老巴蒂克勞奇的模樣死了,但寄信的人不知道這件事,才讓老巴蒂克勞奇“金蟬脫殼”的計劃敗露。


    “在埃及遇到合心意的女孩了?”波莫納問。


    比爾笑著搖頭“我們還是說埃及魔法的事情吧。”


    這是“代課老師”斯內普回到霍格沃茨之前的事了,那時剛好是食死徒們活動的高峰,以至於沒人敢應聘那個被詛咒的職位。


    比爾自願當了代課老師,盡管他那時自己也是學生。


    波莫納很期待能和比爾共事,他說的故事很生動有趣,如果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職位真的被詛咒了,穆迪可能不會留到明年,到時需要新的老師,隻是這樣一來擔當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比爾卻會被詛咒。但他既然擔當解咒師的職業,或許就不怕詛咒了。


    等回到城堡,她們遇到了布斯巴頓的學生,盡管她們不去霍格沃茨的圖書館自習,卻還是會去空教室上課,波莫納想起了曾經在五樓空教室放置的厄裏斯魔鏡。


    鄧布利多沒有將它移到有求必應屋,而是放置在文物室,和火焰杯在一起,原本還應該有梅芙女王的王冠,但它失竊了,嫌疑人是帕特裏夏。


    “等會兒去看看厄裏斯魔鏡?”波莫納問。


    “什麽?”比爾問。


    “想去嗎?”波莫納問。


    “為什麽忽然想起這個?”比爾問。


    奧黛麗杜蒙特是極個別與哈利握過手的布斯巴頓學生,另一個是芙蓉,因為哈利救了她妹妹。


    而奧黛麗與哈利握手,是因為哈利的那雙手碰過賢者之石。


    “我懷疑鏡子後麵有空間。”波莫納神神秘秘得將哈利站在厄裏斯魔鏡前,忽然在褲子口袋裏發現賢者之石的那一幕對比爾說了“所以它一定被藏在鏡子裏。”


    “這可能是你的錯覺。”曾經被肖像畫詛咒蒙蔽過的比爾下意識得說“鏡子隻是一個平麵,根本沒有什麽空間。”


    “所以我才說去看看厄裏斯魔鏡。”波莫納對比爾說“你不敢?”


    比爾沒再拒絕,很快他們到達了校長辦公室。


    “進來吧。”在波莫納敲過門後,門內的鄧布利多說。


    兩人推門而入,鄧布利多對比爾的出現毫不意外。


    “很久不見了,比爾。”鄧布利多笑著說“旅途愉快嗎?”


    “很不錯,校長。”比爾客氣得說,從上衣口袋裏取了一個小木盒,放在了阿不思麵前的桌上“這是送給你的。”


    “這是什麽?”阿不思問,從盒子的包裝來看並不像埃及糖果。


    “以前用來記錄尼羅河泛濫深度的腕尺。”比爾說“埃及人發明了一種專門用以記錄河水上漲的深井,它們代表著吉祥。”


    阿不思將那個盒子打開了,裏麵放著一個蓮花造型的金手鐲。


    這時波莫納才注意到,她好像從來沒有在禮物上花太多心思討好阿不思,連比爾都知道送禮了。


    接著她又想起了蠟燭……希望馬克西姆夫人喜歡燭光晚餐或者香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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