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不思年輕的時候,曾前往開羅參加煉金術比賽,但他並非僅僅為了參加比賽而去的。


    波莫納翻看著他留下的筆記,有一天他在開羅的顏料市場閑逛的時候,發現有龍血出售,即便這個市場有麻瓜來光顧。


    小販們會向顧客吹噓,這瓶血如何和聖人、王子、公主和巨獸之間的故事有關,這麽做無非是想抬高價格,而顧客也對小販的伎倆心知肚明,並不是每個瓶子裏裝的都是“龍血”。


    可能是為了證明自己識貨,又或者是年輕氣盛,鄧布利多也買了一瓶,結果上當了,從此以後他就對研究龍血產生了興趣。


    斯拉格霍恩曾經在麻瓜的家裏用龍血來偽造自己受到襲擊的假象,這是因為龍血和巫師的血一樣,都殘存著魔力,但麻瓜的血液裏卻沒有。


    一直以來人們對龍血的用途是放在魔藥方麵的,畢竟龍是一種強大的生物,那麽它的血也該具有強大的療效,但阿不思卻發現了龍血可以用來清洗灶膛、作為清潔劑去除汙點,這是因為他年輕時幹家務曾那麽幹過。


    當關於龍血的十二種論文剛被發表的時候,要不是看在他是擊敗了蓋勒特格林德沃的英雄的份上,人們幾乎以為這篇論文根本是兒戲。


    灶膛裏的灰以油脂和草木灰為主,龍血可以溶解它們,波莫納用了龍血的這種特性,製作了迷宮所需要的魔藥。


    雖然都是火龍,但威爾士綠龍、匈牙利樹蜂、中國火球和瑞士短鼻龍血的特色各不一致,尤其是精神類魔藥方麵,中國火球的表現要比其他龍更勝一籌。


    費力維認為,附在厲火上麵的動物並不是真正存在的,而是基於施法者想像出現的意識體。


    如果仔細觀察霍格沃茨的幽靈,會發現他們雖然是飄行的,並不能像拉雪茲神父公墓裏的那頭“龍”,當它發現因為萬咒皆終形成了一個“圈”將它困住後,它立刻向上飛了,尼克勒梅指揮淨化之火,讓它阻止“龍”繼續上升。


    這也是賢者之石的一大特性,它隻能讓受到大地束縛的靈魂恢複“完整的生命”。尼克勒梅可以施法,也可以感覺到疼痛,而且他的身體也不會和幽靈那樣穿牆而過,但他對食物的需求並非像活人那麽迫切,會感覺到強烈的饑餓。吃東西的時候不至於和幽靈一樣什麽味道都嚐不出來,卻感覺不到“美味”。


    阿不思隻是嗜甜,他的胃口沒有羅恩好,隻需要看到羅恩吃東西,就知道這道菜一定很好吃。


    食物能帶來幸福,要是吃東西感覺不到快樂,隻是一種需要不斷重複的任務,那許多人大抵會和忘了做作業一樣忘了吃飯,感覺到吃飽喝足後的舒坦。


    一雙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她身後的人用低沉的聲音說。


    波莫納覺得他很幼稚,這個地方除了他們倆還會有誰?


    “西弗勒斯。”她沒好氣地說“我在看書,把手拿開!”


    他果然放開了手,卻沒有放棄打擾她看書,大鼻子湊到她的脖子邊仔細聞。


    “等會兒吃什麽?”


    她覺得他想問的,並不是“真正”吃什麽。


    那天從電影院出來後,她突發奇想去了隔壁的商店,那家店叫維多利亞的秘密,在店員的鼓動下她買了幾套“服裝”。


    有句諺語叫飽漢厭見蜂蜜(thefullstomachloathesthehoneb),饜足後的人不會像餓著肚子時那麽饑不擇食了。


    “我想到外麵吃。”她低聲說道“吃完飯我想去逛逛。”


    “你想去購物?”他沒什麽情緒起伏地說。


    “不,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選店裏選你喜歡的‘糖果’。”


    他掙紮了一小會兒,最後說道“我更喜歡保留驚喜。”


    “所以你不陪我逛了?”波莫納問。


    “要去,但我在店外麵等你。”


    這個折中的方案她還算滿意,她放下書,正打算站起來做外出的準備,他忽然吻了她。


    自從隱居後,他們不需要跟以前那樣偷偷見麵,卻反而少了點什麽。就像化學實驗過程中移走了加熱的酒精燈,反應不那麽劇烈了。


    與其說他在吻她,不如說是在咬,舌尖帶著微微的刺痛,卻應該沒有見血。


    糖在加熱後就會軟化,變成糖稀一樣的東西,放在蜂蜜公爵門口的蝙蝠血“湯”會讓糖果帶上那種味,但它並不像血腥棒棒糖那樣整顆都有,隻需要將表層的糖漿吃完,糖果就恢複原本的味道了。很難想象阿裏安娜最喜歡這種口味,她以為阿裏安娜會更喜歡吃那種讓人覺得無害的糖果。


    波莫納要麽中了軟腿咒,要麽像被加熱的糖一樣,覺得自己快站不直了,為了站穩而扶著西弗勒斯,衣服下麵是強壯的肌肉,他已經不像年少時那麽瘦弱了。


    等結束了這個吻,他們耳鬢廝磨了一陣,享受“化學”帶來的奇妙體驗。


    魔法生物的壽命要比人類長地多,但波莫納自己喜歡美食魔法和睡覺,費力維喜歡演奏音樂、作曲,他們這些老師都被“後起之秀”給超過了,


    隻是人類的壯年很短暫,她很害怕他白發蒼蒼,自己卻還是現在這副樣子。上次他們這麽出去,別人還以為他們是父女,雖然西弗勒斯本來看起來就嚴肅而且比實際年齡大一些。


    “覺得疼嗎?”他低聲問。


    “像被馬刺紮了。”她輕聲說“有點疼,卻不覺得痛苦,更像是興奮。”


    他笑出了聲。


    “我怎麽不知道你那麽會說話?”


    ‘因為那是你還不是校長。’


    她在心裏低聲說。


    “去準備吧。”他鬆開摟著她腰的手。


    當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她覺得他並不是失去了興趣,而是期待一頓“大餐”,她最好別搞砸了。


    她眷戀不舍地看了眼桌上的書,其實她還想讀下去。


    “等回來再看吧。”她柔聲說,也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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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華麗的炫技搶走了迪波爾的觀眾,盡管他這麽做略顯莽撞和失禮,卻沒有任何人怪罪。


    帕拉塞爾蘇斯其實是個化名,意思是“朝過塞爾蘇斯”,塞爾蘇斯是古羅馬的醫學百科全書作家。除了毒理學的成就,瑞士煉金術士西奧巴斯·馮·霍恩海姆還在其他領域有別的貢獻,比如他發明了“酒精”這個詞,並且還給鋅元素命名。


    拉瓦錫也曾對氧和氫元素命名,在很多年前,人類已經知道水蒸氣和冰都是液體水轉變的,但沒有人對臨界點進行分析。


    比如高海拔地區的水沸騰溫度比低海拔地區低,同樣80攝氏度,高海拔地區就沸騰了,低海拔地區還沒有,因此存在一條壓強-溫度曲線。


    由於蒸汽機的發明,人們對高溫高壓下流體的行為產生了興趣,在到達曲線邊界之前,水依舊是水,朝過臨界點後,即在22兆帕下,加熱到374度時,水和氣體的區別不複存在,即形成一種似水非水的狀態。


    拉瓦錫證明了這種超臨界氣體與蒸汽是一回事,或者這樣說,當有人打開蒸汽機閥門,會有一股混合著液體的高溫蒸汽噴出,這些水並不是蒸汽遇水冷凝形成的,甚至人們看到的“水蒸氣”也是蒸汽冷凝後的小水珠,類似霧和雲,這種狀態的流體具有極強的氧化性。


    但是這樣的溫度和壓強以18世紀的技術是無法達到的,拉瓦錫讓水蒸氣通過一根燒紅的鐵管。本來鐵管和水蒸氣在常溫下的反應很慢,生成的還是被稱為鐵鏽的紅棕色三氧化二鐵,拉瓦錫實驗獲得的除了氫氣和氧氣,還有黑色的四氧化三鐵。


    這時占據主流的還是燃素說,但是還是有波義耳這樣的人相信“元素”應當是一種最簡單和原始的物質,是一種具有確定性、實在的、可察覺到的實物,拉瓦錫受其影響,首次列出了化學元素表,將33種物質分為氣體、金屬、非金屬和金屬氧化物。其中氣體包括光、熱,以及拉瓦錫自己發現並命名的氫、氧、氮。


    但這些並不是讓化學與煉金術分開的關鍵。


    英國月光社的成員普利斯特利曾前往巴黎,討論“消除燃素的空氣”,不論是作為工業革命代表人物的月光社還是作為包稅人和貴族的拉瓦錫都有足夠的金費,設計非常複雜昂貴的測量設備,連使用這些設備都需要培訓專門的人。


    在操作和記錄數據,以及月光社與歐洲的研究人員共享資料期間,都需要一種共同的語言、度量標準和術語,來自煉金術的舊詞和術語變得不可能了。


    因此製定一套新的、明確的、不容易產生歧義的“科學語言”成了他們那一代人努力的方向。


    這一套新的通用標準沿用到了21世紀,仿佛沒有厭惡、戰爭,形成了一套國際自然哲學家的團體組織。在這一套體係中,火並非元素,連物質都不是,波莫納所認為的有動物靈體附在厲火上,形成“準生命”的設想完全是她在妄想。


    費力維沒有明說,但他既然支持意識體,就是不支持波莫納的理論。


    西弗勒斯沒有明說,但他支持元素論,認為呼神護衛是一種水係魔法,動物靈附身在水元素上,他就和波莫納是一夥的。


    波莫納的天賦並不像納威那樣可以直接與植物溝通,她隻是能感覺到它們需要什麽。通過黑藤水加強了與“森林的肚臍”的聯係後,這種感覺更敏銳了,絕大多數人看到一顆菜,不會覺得它和貓咪一樣都是“有意識”的生命體吧。


    關於植物是否有意識的實驗納威在繼續,他選用了含羞草作為目標,盡管植物沒有眼睛、鼻子,也一樣對溫度、濕度、光照有反應,沉睡了千年的蓮花種子一樣可以發芽,隻是它沒有遇到合適的環境。


    反對派則認為植物沒有神經係統,不會像動物那樣擁有意識。


    在帕拉塞爾蘇斯之前,隻有硫磺和水銀是煉金術的神聖元素,帕拉塞爾蘇斯之後加入了鹽,有了神聖三元素,分別對應人的精神、靈魂和身體,並引入了“三位一體”。人的身體即是小宇宙,也是大宇宙的縮影,對人體的研究有助於了解大宇宙,找到之間的共通性,構建人、自然與造物主之間的和諧。


    她往火焰杯裏倒了夢境藥水,也讓迷宮裏的火種灌木“喝了”夢境藥水,人要是清醒,總會默想遇到某些事情的各種後果,睡著的時候身體不被意誌控製,而是巨大的隱藏在海麵下的潛意識。但她也無法確定,這個意識是火焰杯自己產生的,還是來自“外麵”的,比如神、魔鬼等無形世界裏的存在。


    賢者之石、萬靈藥、生命酏劑共同構建了一個三角,保護巴黎的舉動固然偉大,不過有必要保護那個充斥著高利貸帝國主義者的巴黎麽?


    每到夜晚紅磨坊的彩燈就會點亮,穿著體麵的“紳士們”帶著大把的鈔票去見康康舞女郎了。一邊是玩世不恭的放縱、紙醉金迷,一邊是經曆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的衰退,對於這些活著都累的人來說,永生有什麽意義?


    那段時間是吸血鬼的好日子,大銀幕上的吸血鬼讓觀眾感受不安和恐懼的同時也有了刺激和興奮的聯想,而且根據劇情需求,吸血鬼逐漸變得神秘、俊美,擁有年輕的身體,能說動聽的台詞,以及更多的感情戲。


    他們成了暗夜中孤寂的怪物,引誘著無數芳心渴望溫暖他們,當然也引來了很多想要重新變得年輕的富豪口袋裏的鈔票。


    早在1749年時,巫師世界就警告吸血鬼遵守國際保密法,但就像浪子回頭故事裏的浪子,他有錢可以在外享受自由的時候為什麽要聽話放棄自由呢?


    消息閉塞,加上麻瓜之間互相“保守秘密”,一直到20世紀80年代左右這個謊言才揭穿,麻瓜拋棄了他們,吸血鬼這才轉向巫師世界尋找“平等”。


    父親會對浪子敞開懷抱,其他家人不一定,但吸血鬼的處境還是比狼人好一點。


    不是每一股瘴霧都會變成暴風雨的,很多時候它們都會消散;但暴風雨終有可能降臨。


    “對許多人有利”的戰爭,是國家正瀕臨叛亂與騷動的確定無疑的征兆。如果上層階級的貧困破產和下層階級的饑寒交迫結合起來的話,那麽巨大的危險已經臨近了。因為由饑餓引起的叛亂是最嚴重的。


    饑餓會讓人像動物一樣尋找食物,野心就像是黃膽汁,作為一種體液,在它不受阻礙的時候,能使人積極、認真、敏捷、活躍。在有些情形下,任用有野心的人是有必要的。在戰爭中,必須任用好的統帥,不管他們有多麽野心勃勃。他們的功勞可以彌補一切。任用一個沒有野心的軍人,就跟扯掉了他的馬刺一樣。


    但用野心的人不小心就會帶來極大的危險,芬裏爾在伏地魔的跟前像一條狗,背地裏卻打算組建一個由狼人統治的世界。


    那天她看的電影是《教父》,有句台詞是這樣說的:


    沒有邊界的心軟,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毫無原則的仁慈,隻會讓對方為所欲為。


    如果有可能,波莫納希望哈利也能看看這部戲,畢竟他已經是泰迪盧平的教父了。


    教父讓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有了近似於親屬的關係,並且還不同於凱撒和屋大維之間的養父子關係,這種關係的建立是非世俗法律的見證下成立的。


    這很方便,就是有一個問題。


    喬治安娜看著自己的監護人埃奇沃斯,伯明翰的醉鬼們不隻是毀了圖書館,他們還洗劫了“異教徒”的住所和農場。


    理論有時僅僅隻是理論,當羅恩喝了有毒的蜂蜜酒,斯拉格霍恩束手無策,還是哈利急中生智想起了羊糞石。


    格林德沃比克拉布運氣好的地方是拉雪茲神父公墓可以幻影移形,要是德拉科馬爾福沒有那麽慌想起來了,或者他運氣好,火勢沒有燒到消失櫃所在的位置,他也可以和克拉布、高爾通過消失櫃來到博金博克。


    不過那麽大的有求必應屋,一個櫃子哪那麽容易找到呢?


    說地倒很輕易,實踐呢?火都燒起來了,哪有那麽多時間慢慢找?


    喬治安娜看著年輕的小提琴手,在某些人的眼裏,高層位置之於他們,就像大海之於水手。這是他們偉大的冒險,全是不可預知的緊張和興奮。他們覺得這是通向最終輝煌命運的大道。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過,也許會在中途就不幸落水,葬身魚腹。甚至像那些被吸引到阿茲卡班的麻瓜水手,死後都不得安寧。


    “給我聊聊貝西埃將軍,關於他你知道多少?”喬治安娜問勒德雷爾。


    勒德雷爾湊到她耳邊,在魔鬼的顫音中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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