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勢減弱,海浪仍然很大,但是緩和了很多,至少船艙裏聽不到那種船隻即將散架的古怪響聲。


    從我和範海辛自船艙裏出來後,我們就來到了這艘行駛中的船上,船上的人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幽靈。


    但他們確是的,我看到了船長,也就是那個荒廢別墅的主人,他此刻看起來也沒有傳說中那種瘋癲的樣子,倒是和肖像畫裏一樣神采奕奕,而他在人們的描述中已經死了有幾十年了。


    過去的三天,天氣很糟,船隻在大漩渦和暴風雨中橫衝直撞,所有人都忙著撐船,根本沒有時間搭理我們。二副自願去掌舵和守夜,從而使得船員們能稍微睡幾個小時,這時才有人注意到我們。


    範海辛自稱是醫生,我是他的助手,船員們很快就接受了我們的新身份。


    “船長,你最好過來一下。”大副對船長說,接著我們來到甲板上,大霧仍然沒有散,日出的太陽都無法將其穿透,但這是個好消息,因為我們至少看到太陽了。


    船艙裏忽然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船長和大副又重新回到了船員們的住處,我聽到了船艙外,有什麽東西在四處敲打,發出敲門一樣的咚咚聲。


    這是在海的中央,誰會在海裏“敲門”呢?


    “幽靈!”一個船員忽然大喊“是布萊的幽靈!”


    布萊是那個失蹤的船員的,雖然會有人被風浪卷走,但他失蹤時是在一個風平浪靜的夜晚,那天他負責守夜。


    範海辛忽然也開始敲擊船艙,在敲了一會兒後,外麵那讓人覺得不安的敲擊聲消失了。所有人用或敬畏,或畏懼的眼神看著他。


    “這是我家鄉的習俗。”範海辛輕描淡寫地說。


    船員們安靜下來了,但依舊顯得焦慮。等來到沒有人的地方後,範海辛跟我悄悄說話。


    “剛才敲船艙的是我們的朋友塞爾夫醫生,我和他約定過敲擊的暗號。”範海辛說。


    我不明白一個醫生怎會在大海裏遊泳,並且還準確找到了我們的船。


    範海辛卻沒有說別的了,隻是讓我耐心等待,而我所能做的也隻有等待了。


    ———————————————————————————————————————


    1752年有3位魔法部長,首先是艾伯特·布特,他接替了因為龍痘而死的艾爾德裏奇·迪戈裏,他並沒有繼續迪戈裏留下的阿茲卡班代替計劃。


    第二位是巴茲爾·弗萊克,由於布特處理妖精叛亂不當,他被迫臨時上任,狼人與妖精聯合起來後,他就辭職了。


    第三位是赫斯菲斯托斯·高爾,盡管他也是臨時部長,因為他壓製了叛亂活動,後來轉為正式部長,但因為他對狼人的改過自新表示拒絕,導致了更多襲擊發生。


    也正是這位高爾,與意大利魔法部長主持了一場掃帚比賽,從阿伯丁到羅馬,雙方在羅馬鬥獸場大打出手,並引發了爆炸,幾乎毀了鬥獸場,當時負責安排行李和門鑰匙的歐拉貝拉·納特莉用修複咒修複了鬥獸場,等到麻瓜們聽到爆炸聲趕到時,鬥獸場已經被修複了。


    高爾之後授予了納特莉一級梅林勳章,獎勵她對國際保密法的貢獻。


    另外高爾還翻新加固了阿茲卡班。


    “對不起。”波莫納抬起頭,一個戴著圓頂帽子,渾身都被雪浸透到男人說“你就是斯普勞特教授?”


    “請坐吧,李先生。”波莫納對塞西爾·李說“真抱歉,在這麽忙的時候叫你。”


    “不用在意,我也在附近。”塞西爾說,坐在了波莫納對麵的椅子上。


    “附近?”波莫納吃驚地說。


    “你聽到我侄子說的了,有一隻白色的狼還沒有被抓住,現在白色對他來說是一種保護色。”塞西爾說。


    波莫納心情複雜極了。


    此時他們在豬頭酒吧,就算是聖誕節也有很多人沒有回家,“享受”阿不福斯烹飪的,讓人乍眼一看毫無食欲的菜肴。


    “你找我什麽事嗎?”塞西爾問。


    “今天是聖誕節,我想問你要不要到學校和你侄子一起過。”波莫納問。


    塞西爾有些吃驚,但他還是禮貌地回答。


    “我們並不親密,隻是在他父母進監獄後,我才成為他的監護人。”


    “但你們是彼此最後的親人了。”波莫納說。


    “我晚點會送他一份禮物。”塞西爾說。


    “不,這不是禮物的問題。”波莫納說。


    “他在學校裏快樂嗎?”塞西爾問。


    “他認識了幾個朋友。”波莫納說。


    “他們在一起幹什麽?”塞西爾微笑著問。


    波莫納感覺他的敷衍,他並不很關心侄子和朋友們幹什麽,隻是找了個話題。


    這種冷淡巴納比身上也有,他不想靠近某個人或某個群體,讓自己不顯得孤獨。


    “他問我,有沒有治療不可饒恕咒的解藥。”龐弗雷夫人說“我很震驚,然後將他趕走了。”


    波莫納當時問龐弗雷夫人,為什麽巴納比會去醫療翼,龐弗雷夫人是這麽跟她說的。


    巴納比也不是毫無感情,當李先生讓他用不可饒恕咒處決皮茨的時候,他就哇哇大哭了。


    “他認識了一個女孩兒。”波莫納說。


    塞西爾笑了起來。


    “哪個學院的?”塞西爾問。


    “哪個學院都不是,她是頭角馱獸。”波莫納說。


    塞西爾顯得有些震驚。


    “他和一個叫利茲圖爾特的同學一起照顧她。”波莫納說,將不久前在艾恩代爾發生的事告訴了塞西爾。


    “所以,那個叫利茲的女孩隻是個‘同學’?”塞西爾問。


    “我猜是的。”波莫納微笑著“但他們好像隱瞞著我什麽。”


    塞西爾費解地思考著。


    “你見過巴納比用不可饒恕咒嗎?”波莫納問“類似鑽心咒和奪魂咒。”


    “有什麽問題嗎?”塞西爾問。


    “他有天去醫療翼,找我們的護士要不可饒恕咒的解藥。”波莫納說。


    “我會問問的。”塞西爾嚴肅地說。


    “就今天怎麽樣?”


    塞西爾沉默著。


    “我知道,聖誕節問這種問題很不吉利。”波莫納說“但你是他的監護人,而且還是唯一的親人。”


    塞西爾暗歎一口氣“你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對嗎?”


    波莫納笑著點頭。


    “我要跟其他人說一聲,請稍等。”塞西爾說,接著起身離開了豬頭酒吧。


    “你們要點什麽?”阿不福斯走過來問。


    “不用了,我們馬上就走。”波莫納對他笑著“你要不要也來學校過聖誕節?阿不福斯。”


    “我唯一的親人又不在。”阿不福斯譏諷地笑著,然後走開了。


    波莫納看著吧台,在鏡子旁有一張照片,是一個男孩的,他看起來很憂愁,顯得悶悶不樂。


    “久等了。”塞西爾說“我們走吧。”


    波莫納站了起來,跟著塞西爾離開豬頭酒吧。


    她回頭看了眼那張照片,試圖想起他的名字。


    在史書上他沒有留下名字,但波莫納記得他,他好像叫克雷登斯·巴瑞伯恩,是一個被默默然寄生的鄧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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