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心髒、神經和大腦就像精妙的機器,需要非常精準的操作。就波莫納所知,麻瓜世界將神經外科和心髒外科進行了分科,主持手術的醫生不僅經驗豐富,並且還接受過係統的訓練,哪像伊西多拉一樣。億


    她就像是個“蒙古大夫”,不是不能治病,就是下手狠,下藥猛,不擇手段地去解決問題。


    誰敢讓一個“二把刀”的醫學生開顱呢?但她父親支持她的工作,讓她試了,果不其然出了問題,森·巴塔爾一天晚上去她家探望,結果發現她爸爸人“傻”了,或者說不僅沒有痛苦,連其他情緒都沒有了,就像是一具沒有七情六欲的空殼。


    斯卡曼德曾經在紐約使用大範圍的遺忘咒,有一個前提是“壞的記憶”,這些記憶裏包含恐懼、不安、焦慮等負麵情緒,雅各布記得那些與神奇動物有關的記憶是因為那是“好的記憶”,裏麵含有正麵的情緒,將他從因為貸款失敗,無法開麵包房和被前未婚妻拋棄而陷入穀底的生活拯救了出來。


    伊西多拉將好的壞的一起都給“切除”了,沒有了痛苦和恐懼,也沒有歡樂和平靜,一切都沒有了,再加上遺忘咒對身體的損害,她爸爸才變成了後來那樣。


    一個“蒙古大夫”以為自己成了神醫,包治百病,她不僅在遊曆的時候對不認識的人用過,成為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後還對學生用。小巨怪們都“聰明”到吃“聰明藥”住校醫院了,他們哪曉得伊西多拉讓他們“無痛”的魔法對他們可能造成什麽傷害。


    在“解決”了伊西多拉後,森巴卡爾的工作是對學生進行檢查和治療,他可能急了一些,顯得不夠耐心,結果導致許多本來被移除了痛苦的小巫師隱藏了這件事,沒有及時檢查和治療,這其中不乏後來成為黑巫師的。


    當我們做違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時,也會帶來痛苦,他感覺不到,犯罪時也就毫無悔意。億


    阿不思將一杯飲料放在她麵前。


    “喝一杯吧。”阿不思說。


    波莫納實在沒有心情。


    如果說神秘人是在老師麵前裝乖巧伶俐,那麽伊西多拉是真心實意的善良,她看著也很不錯,她學到了強大的力量後並沒有滿足自己的私欲,她隻是想讓這個世界沒有痛苦,變得更美好。


    “你想說什麽?”阿不思問西弗勒斯。


    “我怎麽感妄自評論她這樣的‘天才’。”西弗勒斯諂媚地笑著說。


    波莫納忍不住翻個白眼。億


    “伊西多拉有許多不成熟的地方,但你覺得森巴塔爾該對她用索命咒?”阿不思問。


    西弗勒斯沒有說話,波莫納也沒有。


    “她還是學生。”阿不思說。


    “她畢業了。”西弗勒斯說。


    “你認為學生畢業了就和你沒有關係了?”阿不思問“想想斯拉格霍恩和伏地魔是什麽關係?”


    “每個人成年後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沒有那個義務。”西弗勒斯說。


    “伊西多拉還在學校裏。”波莫納說“她和其他畢業後離開的學生不一樣。”億


    西弗勒斯還是那副“與我無關”的表情。


    “你也覺得學生離校後和你無關了?”阿不思看著波莫納。


    波莫納首先想到了紐特斯卡曼德。


    “不。”波莫納幹巴巴地說“我還和一些畢業後的學生保持聯係。”


    阿不思這才有了笑容,接著看著西弗勒斯。


    “當黑魔王申請這個職位的時候,希望學生畢業後與他建立起信賴的關係,有疑惑就會找他。”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波莫納補充道。億


    “我才26歲,沒那麽好為人父。”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說。


    鄧布利多有點生氣了。


    “你覺得學生們畢業後,有多少人還想著‘母校’呢?”波莫納看著鄧布利多說“對學校有感情的,不需要我們維護,他們自己會回來的,就像歸巢的燕子,每年都會回到同樣的地方。”


    “心所承載的記憶和腦子裏記載的不同。”阿不思不再理會西弗勒斯那塊“朽木”,拿起了魔杖對著半空比劃,就像是拿著一支畫筆,勾勒出一個星係的圖案。


    “對我們來說,天琴座是樂師彈奏的豎琴,但是對阿拉伯人來說,這是一隻張開翅膀的鳥。”鄧布利多一邊畫一邊說“這是天琴座β。”


    “天琴座β是一顆食變星。”波莫納對不上天文課的西弗勒斯說“但主星和伴星連接在一起,潮汐引力將它們光球層的物質拉出來,並發生質量轉移。”


    “構成一道‘火之橋’。”鄧布利多說“就像心靈和靈魂之間的關係。”億


    這場麵確實壯觀,西弗勒斯居然沒有諷刺。


    “你們什麽時候去探索巴塔爾塔?”阿不思問。


    “今天下午。”西弗勒斯說。


    “為什麽不是晚上?”鄧布利多問“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們,森巴塔爾是個天文愛好者。”


    “我們晚上有別的約會。”波莫納說。


    “我在問你,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看著他說。


    “魔法部的摩爾小姐說有事跟我們商量。”西弗勒斯說。億


    鄧布利多看著波莫納。


    “他說的是事實。”波莫納說。


    “她要跟你們說什麽?”鄧布利多問西弗勒斯。


    “她岌岌可危的事業。”西弗勒斯說。


    鄧布利多拿起了從掛墜裏飄出來的鑰匙“你們在哪兒找到它的?”


    “皮皮鬼的洗手間,尤普拉西婭·摩爾校長允許他在那裏遊泳的。”波莫納連忙說。


    “帶我向摩爾小姐問好,如果她需要什麽幫助,可以隨時提出來。”鄧布利多說。億


    “我們能走了?”西弗勒斯問。


    “你們沒有問題了?”鄧布利多有些不耐煩地說。


    “暫時沒有了。”波莫納說。


    “如果有更新,我希望你們能及時匯報。”鄧布利多說,將掛墜合上了。


    “是的,校長。”波莫納接過了鄧布利多遞過來的掛墜,掛墜上麵有一顆紅色的寶石。


    “學生們現在在忙什麽?”鄧布利多問。


    “我現在就去搞清楚。”西弗勒斯說。億


    “馬人是什麽意思?”鄧布利多問。


    “他們不知情,不知道那塊石頭釋放的蝴蝶有什麽目的,星空隻告訴了他大概的形勢,將來會發生什麽,但隻有到了眼前,才會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麽。”西弗勒斯說。


    “你相信他們?”鄧布利多問。


    波莫納看著西弗勒斯,他什麽時候去見的馬人?


    “他們隻是信使,而且他們不用命運開玩笑。”西弗勒斯說。


    鄧布利多沉默著。


    “幫我留意他們,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對西弗勒斯說“不要以為幾歲的差距很大,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發現他們和你一樣年輕。”億


    西弗勒斯露出虛偽的笑容。


    “你們走吧。”阿不思揮了揮手。


    波莫納將掛墜和鑰匙帶在脖子上,和西弗勒斯一起離開了校長室。


    等走遠了,西弗勒斯問波莫納。


    “你知道森巴卡爾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對嗎?你對他的所作所為……”


    “你可以不那麽拐彎抹角的,你是不是想問我會不會和他一樣對伊西多拉用不可饒恕咒?”波莫納說。


    他歎了口氣,算是默認了。億


    波莫納對這個來自斯萊特林的野獸教授感慨良多……以前的動物和鳥類學是沒有分開的。


    “那需要當機立斷的決心,不適合優柔寡斷的人。”波莫納看著遠處的風景說“伊西多拉擁有的力量太強大,而她需要被製止。”


    波莫納覺得自己可以停止告訴學生,“做正確的事,因為它是正確的”,她何嚐不是個自以為是的“蒙古大夫”呢?


    “你不認為他邪惡?”西弗勒斯問。


    “因為他是斯萊特林學院的?”波莫納問。


    “還因為他用了不可饒恕咒。”西弗勒斯說。


    “在他那個時代,阿瓦達索命還不是不可饒恕咒……我覺得他沒有做錯。”波莫納篤定地說“你覺得我錯了?”億


    他盯著她。


    “走吧,我們去看看其他人在幹什麽。”她說著,沿著樓梯向樓下走去。


    如果是費力維,他不會那麽快就發表自己觀點的,她為什麽要說呢?


    她真是越想越後悔,很顯然她不是什麽聰明人,發表不了高見,希望知道這個秘密的每個人,還是按照自己的良心,作出自己的判斷吧。


    畢竟這件事,已經在善惡的彼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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