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期末,學校的“黑市”都會活躍起來,“聰明藥”會熱賣。


    但是學生們上了七年級後就知道這些東西沒用了,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會買這類的藥物。


    大概60%左右麵臨newt考試的學生都會在服用鎮靜藥水(calmingdraught),它的主要作用是緩解焦慮、精神創傷等情緒,有些人考試之前也會喝,因為畢業在即,有的人已經找到了實習的地方,有的人還不知道自己將來要幹什麽。


    它與緩和劑最大的區別是製造容易,並且材料也很好找,隻需要水、流液草油和血根草的汁液,而緩和劑則需要獨角獸的角、月石之類,並且緩和劑的製作工藝也複雜地多,如果調製緩和劑出現了操作差錯或者是配方出現了問題,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沉睡。


    喝鎮靜藥水就不會有這種擔心,喝多了最多會睡一會兒,等藥效過了就可以醒來,至少在斯內普的魔藥課上沒有人想過喝自己熬的緩和劑,卻真的有人會喝鎮靜藥水。


    然而它除了讓人喝多了睡覺外還有別的副作用,比如會讓飲用者對肌肉的控製力下降,如果即將參加騎掃帚比賽,建議不要飲用。


    另外就是幻影移形,這一次一個六年級的拉文克勞男生喝了鎮靜藥水參加幻影移形考試,結果不出意外地“分體”了,他的身體大多數移到了正確位置,卻有一個腳趾頭最後留在原地,疼得大喊大叫。


    “把這個喝了。”龐弗雷夫人說,將一杯散發著紫色煙霧的藥水遞給了他。


    那個男生喝了藥水,很快就不喊疼了,同時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喝的其實還是鎮靜藥水,隻是裏麵加了薰衣草,沒有了他的慘叫,醫療翼就安靜多了。


    “還缺什麽嗎?”波莫納問龐弗雷夫人。


    “差不多夠用了。”龐弗雷夫人看著那一叢剛摘的薰衣草說“最近睡眠藥水也需求緊張。”


    “你要是缺什麽……哦,嗨,菲力烏斯。”波莫納看到了走進來的拉文克勞院長,連忙笑著打招呼。


    “他怎麽樣?”費力維朝著波莫納笑了笑,走到病床邊,看著龐弗雷夫人問。


    “沒流太多血,喝了生骨水,睡一晚他就能恢複原樣了,不會耽誤他別的考試。”龐弗雷夫人輕快得說。


    “現在放心了?”波莫納問。


    費力維歎了口氣,搖著頭離開了醫療翼。


    波莫納看了一眼病房,這裏好像沒有什麽她的事了,於是跟在費力維的身後離開了醫療翼。


    “別那麽緊張,菲力烏斯,隻是學校的考試。”波莫納輕鬆得說“他們被分入拉文克勞學院證明是有智慧的。”


    “我不是為了這個緊張。”費力維有些尖銳得說,眉頭緊皺著,看起來心情不大好。


    “即便你們贏不了學院杯,但是考試的前十名肯定是你們的。”波莫納安慰著說。


    “我也不是為了學院杯……你剛才說‘他們’?”費力維敏銳得說。


    “巴納比·李,他好像成績差到連霍格莫德都不能去了。”波莫納說。


    “誰告訴你的?”費力維問。


    “我經常看到他在圖書館出現,和比爾韋斯萊一起自習。”波莫納說。


    “我不是因為他成績不允許他去霍格莫德的。”費力維嚴肅得說。


    “那是為什麽?”波莫納問。


    費力維看了看左右,似乎確定沒有人後才說。


    “有人打算傷害他,或者是綁架他。”費力維說。


    “因為什麽,他的父母?”波莫納問。


    “不,是他的家族收藏品,其實我知道的不多,鄧布利多告訴我要這麽警告他的。”


    波莫納不由慶幸,幸好巴納比的成績作為一個拉文克勞不算好,不然費力維還真難找到一個這麽“完美”的理由不讓他出去。


    “但我們隻能保護他一時,他馬上就要畢業了。”


    “他的監護人在處理,等他畢業後可能已經處理好了。”費力維歎了口氣“希望這樣吧。”


    波莫納目送著費力維離開,然後自己也往離開了。


    她並不打算問鄧布利多,是什麽給巴納比招來了災禍,她自己學院還一堆事呢,哪有空管別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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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主屋後,波莫納在存放成品的櫃子上找到了緩和劑,她揭開蓋子直接喝了一口。


    隨著帶著微微甜味的藥劑吞進喉嚨,她渾身都放鬆了,肌肉不像瀕臨死亡時那樣緊繃。


    她知道緩和劑裏有噴嚏草糖漿,它是有毒的,即便劑量遠沒有達到中毒的標準,喝多了也會在體內堆積。


    她在藥櫃旁的椅子上坐下,這把椅子是西弗勒斯的最愛,她經常看到他坐在這把椅子上看書或者是看報紙。椅子周圍沒有小茶幾,這是他的習慣,看書的時候不會喝飲料,也不會抽煙。


    他就是這麽一個人,等一個人專注於某一件事的時候,別的事就會被遺忘在腦後,不論是讓人心煩的,還是讓人痛苦的。


    可能是她真的平靜了,她從這個位置看出去,可以看到窗外的風景,遠處可以看到放牧的羊群,它們被牧羊犬趕著,她依稀能聽到狗叫聲。


    在xz的時候她也看過類似的景致,不過牧民養的藏獒不會牧羊,它威風凜凜地趴在兩個山丘之間的凹陷處,這樣就可以避免羊從這些凹口逃跑了。


    牧民們也不會隻養一隻藏獒,往往好幾隻,守著那些凹口,羊就可以在這個範圍內隨便吃草了。


    在山丘的頂部,往往會有用大小不等的石塊堆積起來的石堆,周圍飄揚著無數五彩的綢繩,有的還會豎起一根杆子,上麵掛著經幡。


    這種石堆被稱為嘛呢堆,取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哞、哄,每念一次就相當於念誦經文一次,有的人會在磕長頭的路上一邊嗑頭一邊詠誦,有的人則會手持轉經筒詠誦,祈求擺脫輪回之苦,得到解脫。


    有一次波莫納看到一個牧民讓他養的犛牛繞著有嘛尼堆的小山轉,他那麽做的目的是希望那些不幸得轉世為畜生的惡人積累功德,能早日擺脫畜生道。


    犛牛通常都被視為財富的象征,牧民們為了讓牛羊們吃豐美的水草而趕它們,她卻頭一次看到像他像那樣的牧民。


    難怪去過的人將那裏稱為淨土,不隻是那裏有清澈的聖湖,湛藍的天空,和無染的雪山。


    六道輪回是有規律可循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做好事積功德來世去上三道,做壞事就去下三道,因業力而永恒存在。


    而無常則因緣會變異而生滅,並沒有規律可循,要想體會它隻能在“刹那”。


    西弗勒斯沒有想到過“事”會落到自己的身上,就像有的人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死。


    正是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無常、意外和死亡,才會去追求一種無限膨脹的欲望。


    現代人的宇宙觀認為,宇宙是不斷膨脹的,時間像射出去的箭,雖然也會幻想過宇宙的死亡,但那是幾百億年後的事了。


    輪回的時間則是循環的,死亡不再是追求膨脹欲望而刻意逃避的東西。


    西弗勒斯聽說了那個預言,立刻告訴黑魔王,他首先排除了莉莉與預言有關,她怎麽可能和預言有關呢?


    預言隻提起了7月末出生的男孩,地球上每天有那麽多人降生,怎麽會輪到莉莉的孩子?


    對死亡、死人,或者說是自己死亡的刻意疏離,讓伏地魔開始追求不朽和永生,他這類人都有個特點,就是不斷膨脹的欲望,比如統治世界之類的。


    格林德沃也有同樣的想法,不過鄧布利多也沒打算拯救世界,那就像是硬幣的反麵,但他卻戴上了複活石的戒指,想要見見阿裏安娜。


    他其實有機會,用時間轉換器回到那一晚,甚至更早之前,阿裏安娜還沒有被襲擊,也沒有因為魔力失控成為默然者,以鄧布利多的力量阻止三個麻瓜小孩有多難呢?


    問題不是怎麽做,而是為什麽不能那麽做。


    如果“未來”的西弗勒斯告訴“過去”的自己,不能將這個預言告訴黑魔王,他會怎麽做呢?


    “未來”不能殺死“過去”,因為沒有了“過去”,“未來”也就沒有了,可是“過去”卻可以殺死“未來”。


    她又想起了亨利,有一天她發現他在自己常呆的工作台邊死了,可是他常用的時間轉換器沒了,它去了哪裏,又或者他去了哪裏呢?


    使用它的時候人會原地消失,就像羅恩視角的哈利和赫敏,他們在醫療翼裏麵不見,又從醫療翼外麵推門而入,像是幻影移形了。


    霍格沃茨不允許使用幻影移形,但也有特別的時候,比如學習幻影移形和考試的時候,這需要校長打開“窗戶”……


    “你在想什麽?”


    波莫納回頭,看著那個問她話的黑衣人,夕陽照在他的身上,沒有穿透過去,而且他的脖子上有猙獰的傷疤。


    “在想時空的問題。”波莫納笑著說“餓了嗎,想吃什麽?”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如果你沒意見,我想吃土豆燉牛肉,澆在米飯上。”波莫納說。


    “xz?”西弗勒斯歪著頭,帶著古怪的笑意問。


    是xz,也不是xz,同屬喜馬拉雅山脈的不丹,那裏成了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決裂的地方。


    這不隻是他們對立,還因為“血盟”在那裏碎了,那個他們發誓不傷害彼此的誓言不再起效了。


    “阿不思說他想要保護,格林德沃想要傷害,你覺得他是對的?”波莫納問。


    他仿佛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解釋起來太麻煩,但她懶得解釋了。


    “我們還有牛肉嗎?”她一邊嘀咕著一邊去廚房,沒牛肉的話吃什麽土豆燉牛肉?


    幸好巫師可以幻影移形,能隨時去買,當然跑腿的是西弗勒斯,除非他來做飯,前提是他做的飯別和魔藥一樣難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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