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韋斯萊。”


    在去地窖送藥材的路上,波莫納聽到了一個男生的喊叫。


    她看了過去,發現是三個斯萊特林的男生叫住了比爾。


    她這時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為了不讓他們發現,居然躲在了一個柱子的後麵。


    “有什麽事嗎?”比爾笑著說,耳朵上的四葉幸運草葉子微微晃動,不斷閃光。


    “聽說你知道這學期魔咒學考什麽。”斯萊特林的男生說。


    “你想怎麽樣?”比爾繼續笑著問。


    “別裝糊塗。”另一個斯萊特林男生說。


    比爾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幾個斯萊特林,接著說道“你們拿什麽跟我交換?”


    三個斯萊特林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別裝糊塗。”比爾平靜地說“你們知道規矩。”


    “你想要什麽?”其中一個斯萊特林男生說。


    “這是我剛才問你們的問題,你們有什麽?”比爾問。


    “下次在走廊遇上,不踢你屁股怎麽樣?”一直沒有說話的斯萊特林男生甕聲甕氣地說。


    比爾笑了笑,看著一開始的那個男生“你弟弟最近怎麽樣?”


    “他很好,你的弟弟呢?”那個斯萊特林男生說。


    “我教了他一些咒語,好趕走費爾奇的貓,誰讓它老追著我弟弟的寵物。你該警告你弟弟,讓他離他們遠一點,免得被誤傷。”比爾說。


    “好啊,還有別的嗎?”斯萊特林男生問。


    “隻是幾道題而已,接著。”比爾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紙團,將它丟給了斯萊特林男生。


    男生打開了小紙團,看過了裏麵的內容後笑了。


    “我會告訴他的,下次見麵再聊。”斯萊特林男生對比爾客套地說。


    “下次見麵再聊。”比爾說,然後拿著手裏的書,背著三個斯萊特林離開了那個地方。


    拿到了題的斯萊特林們也歡天喜地地離開了,似乎並沒有波莫納出場的必要。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


    即便是一個家裏的兄弟性格也千差萬別,帕西太一板一眼了。


    接著她就轉身,繼續朝著魔藥教室走去。


    等到了地窖,她看到西弗勒斯正在看書,而且是與魔藥無關的,因為他並沒有將坩堝給支起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書太多了,課桌上沒有地方可以再放坩堝了。


    “你在讀什麽?”波莫納隨口問。


    “法律。”西弗勒斯頭也不抬地說,表情看著無比嚴肅。


    波莫納把草藥放在門口,一時不該說什麽。


    “別擔心,隻是為了消磨時間。”西弗勒斯說,視線從大部頭上轉移到波莫納的身上“我讓你查的資料查地如何?”


    “我還在查。”波莫納立刻說。


    他笑了起來,然後說道“你忘了對嗎?”


    “我沒忘,但卷宗太多了。”波莫納說。


    “你有沒有看到帕西瓦爾·鄧布利多的卷宗?”西弗勒斯問。


    “你是說……鄧布利多的父親。”波莫納驚疑不定地說。


    “你覺得魔法部的判決公正嗎?”西弗勒斯一邊說,一邊繞過了桌子,與她麵對麵說道。


    波莫納則想著格林德沃在紐約說的話。


    “我希望你能誠實地告訴我。”他一字一頓的說,像是在進行審問。


    “法律存在漏洞……但一個為女兒複仇的父親有什麽罪?”波莫納說。


    “可能是因為帕西瓦爾·鄧布利多沒有將複仇的權力交給魔法部。”西弗勒斯忽然說。


    “什麽?”波莫納驚訝地問。


    他將書拿了過來,指著一行字,交給了波莫納“讀吧。”


    波莫納看著那一行用黑色的墨水勾劃的文字……


    “這是德文。”她沒好氣地將書塞給了他。


    “現在誰還用古希臘文。”他用一種漫不經心中帶著嘲諷的口吻說“你學完了法語,學點實用的語言怎麽樣?不一定非要是德文。”


    “書上說了什麽?”波莫納問。


    “自有刑法存在,國家代替受害者實行報複開始,國家就承擔雙重責任,國家不僅要為社會利益反對犯罪者,也要保護犯罪者不被被害人或其家人的報複。”西弗勒斯用英語說,又用德語如念咒一樣說了一遍“但帕西瓦爾·鄧布利多沒有將複仇的權力交給魔法部,而是采用了私刑。”


    “你研究這個做什麽?”波莫納抱怨著。


    “我在想伊戈爾·卡卡洛夫,這次我去德姆斯特朗可能會遇到他。”他麵無表情地說“我該用什麽態度去麵對那個叛徒。”


    他背叛了誰?你還是黑魔王?


    這個問題在衝口而出前被她吞了進去,眼睛盯著他。


    “你在想什麽?”他問。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是大腦封閉術大師。”波莫納平靜地說“尤其是涉及複仇的問題。”


    “我也不會和隨便什麽人討論這個問題,就像鄧布利多和你說醜小鴨的故事。”他嘲諷一樣笑著“而不是和米勒娃。”


    “他和你也說了?”波莫納問。


    “不受約束的刑罰權是可怕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受害者。”他自顧自地說著“古代統治者通過殺人讓公眾承認他是正義、公平和公眾利益的保護者,他可以通過舉辦一場戲劇性的表演給公眾留下一個深刻而持久的映像。”


    “你將火刑說成表演?”波莫納不可思議地說。


    “不隻是火刑,還有絞刑,貴族的死刑是私下進行,而不公開,死刑的目的隻是奪走生命。”


    “別說了。”波莫納搖頭“我快聽不下去了。”


    “為什麽聽不下去?太殘酷了?”西弗勒斯問。


    比起死刑的可怕,波莫納覺得更可怕的是底下“觀眾們”的反應。


    公開執行死刑的目的也有警示的作用,但要是當成一幕戲來看……


    “所以人們開始懷疑,這種‘結束罪惡’的儀式本身的野蠻程度不亞於犯罪本身,它脫離了人們日常感知的領域。”西弗勒斯淡淡地說“普通人無聊的生活裏可以不需要這種‘調劑品’。”


    她覺得惡心,但他依舊在繼續說。


    “一次犯罪隻是汙染了水流,但一次不公正的司法則是汙染了水源,必須禁止的是帕西瓦爾·鄧布利多使用私刑進行複仇,而非他違反了國際保密法,即便這麽做看似是在保護罪犯……”


    “實際也是保護罪犯。”波莫納說“而且還是未成年的。”


    “懲罰犯罪的同時,也應該限製懲罰權本身,成為反對司法專橫的大憲章。”西弗勒斯接著說“而不是根據可罰性緣由來界定。”


    如果上庭,這個理由可以為這個前食死徒辯護?而不是繼續因為鄧布利多的庇護?


    “你在想什麽?”他又問。


    “我在想蘇格拉底。”波莫納冷冷地說“他說要給‘壞人’站起來說話的權力。”


    這讓他笑了,好像覺得當“壞人”是件榮耀的事。


    “想喝點什麽嗎?”他殷情地說。


    誰會喝魔藥大師提供的飲料?


    波莫納歎了口氣“我想喝杯茶。”


    於是他真的泡茶去了,波莫納則繞到桌邊,看著那些大部頭。


    誰能信呢,居然有人將這種書當成消遣?


    她嫌棄地將書扔到一邊,去看老蝙蝠泡茶去了,這場麵很稀奇,下次遇到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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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裏,尼奧已經被特工關進了審訊室裏,之前他在公司上班,忽然特工出現把他帶走,為了逃跑他相信了電話裏孟菲斯的指引,來到了辦公室外麵,卻沒有足夠的勇氣乘坐上擦外牆玻璃用的升降機。


    那場麵看起來挺驚險,但波莫納卻覺得孟菲斯“狡猾地”利用了人們的視野盲區,沒有人想到去看自己身後的工位。


    那太大膽了,相比之下他們寧可相信尼奧早就已經跑遠了。


    在尼奧苦等的時候,波莫納卻想起了影片開頭,崔尼迪殺死的那些警察。


    他們是“真的”死了,畢竟這不是一個遊戲,而是矩陣的“發電站”。


    殺人是犯法的,不該和“酷”聯係在一起,但整個電影院裏估計沒人會去在意這件事,反而到處都是吃爆米花發出的聲音。


    這讓波莫納的感覺很不好,她現在倒是想在自己家裏看了。


    “我們關注你已經有段時間了,安德森先生。”特工說,接著他像個機器人一樣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哦,瞧瞧他說了什麽!”波莫納抱怨著“把監視公民說得那麽光明正大。”


    “噓。”前排的觀眾警告著她。


    等他轉頭,波莫納湊到西弗勒斯耳邊。


    “上次我們不是說過烏姆裏奇麽?”


    他回憶了一下。


    “還有你的教子。”波莫納低聲說“他幫助她監視學校。”


    “但是魔法部給了她合法的權力。”西弗勒斯說。


    “並不包括男生女生之間必須保持多遠的距離。”波莫納說“什麽細節她都要控製。”


    “這個和電影有關嗎?”西弗勒斯問。


    “她不可能總是監視。”波莫納說“她看不到的時候,誰還會照著她頒布的‘法令’行事。”


    前麵的又轉頭盯著波莫納,波莫納不甘示弱得回瞪。


    “我的同事們認為我是在和你浪費時間,但我認為你會想做正確的事情。”特工說“我們可以把舊賬一筆勾銷,讓你重新開始,我們需要的是你和我們合作,抓住那個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


    “好啊。”尼奧說“這交易聽著不錯。”


    就在特工覺得勝券在握時,尼奧又說。


    “但我有個更好的主意,要不,我給你一個手指頭。”接著尼奧衝著特工做了國際通用手勢。


    “你太讓我失望了。”特工戴上眼鏡,慢條斯理地說。


    “別想用蓋世太保那套來嚇唬我!”尼奧打斷了特工的話“我知道我的權力,我想要打電話。”


    “說說看,安德森先生,如果你沒有辦法說話的話,打電話有什麽用呢?”


    電影的音樂變得詭異了,接著尼奧好像發現了異常。


    等他下一次想張嘴,他的“嘴”連在了一起,像是融化了的糖漿。


    尼奧嚇得驚慌失措,這時特工們一起走上前控製了他。


    他們將他按到桌上,將一隻蟲子打到他的身體裏。


    那噩夢一樣的場麵讓他不斷掙紮,下一幕尼奧就在自己的公寓裏醒了。


    “怪胎。”前麵的觀眾說,似乎在說電影的情節。


    西弗勒斯冷冷地看著他。


    波莫納連忙攔住了他。


    “我們不用理他。”波莫納說,接著用了“閉耳塞聽”。


    “這樣我們說話就不用小心翼翼了。”她微笑著說。


    西弗勒斯看著她,重現陷入電影院的座椅裏。


    這時尼奧的電話響了,可能是錯覺吧,她覺得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學校的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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