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修道路對貴族來說是件很費力不討好的事,他不僅要出錢出人,還要負責維持治安,如果抓不到強盜自己還要賠錢。


    萬幸的是中世紀的碎石路很多都是土夯的,受限於築路技術,加上洪水浸漫、馬匹踩踏和雙輪車的碾壓,路麵經常毀壞,如果在找不到由誰來負責的情況下,當然是能躲就躲,而國王雖然有處罰在“王家大道”上犯罪的權力,卻沒有強製力要求維護道路。


    更何況1318年坎特伯雷的修道院院長因為收取了過橋費修路,因“行為不當”而遭到了處罰,王座法庭認為是他先擴寬了水磨的河麵,使得獨木橋難以通行,他要麽將水流恢複到最初的狀況,要麽修合適的橋梁以便人們能安全通行。什麽都不幹反而能少不少事,所以何必去管那路能不能走呢?


    貴族無所謂,可是市議會卻不能坐視那些路因為年久失修而無法通行,要知道如果沒有路,商旅就不會通過,沒有商旅就沒有稅收和商業,保持道路通暢事關城鎮存亡,幾乎所有的城鎮行政機構都重視道路。不過私自向“王家大道”上的商旅收取通行費是不允許的,除非他們得到國王的授權。


    這依舊是基於“王之安寧”的規則,這條泥濘的路雖然是位於地方的,可是管轄權是屬於國王的,他也可以將收通行稅的權力交給治安法官或者是教會,這種情況下如果市議會想要得到授權就需要派使節去都城溝通了。


    在歐洲大陸上則是另一種情況,貴族會在其領地上設置關卡收取通行稅和關稅,這是按照區域劃分的。比如香檳伯爵並不收通行稅,吸引商旅在其領地內的集市交易,再通過收取市集稅來維持自己軍隊的花費,而這支軍隊在不打仗時的任務是保護過路的商旅平安到達集市。


    瑪麗一世加冕時曾說,“國家是為民眾與集體的利益和福祉而存在的。”


    時至維多利亞女王也是如此,女王覺得得到民眾的支持王權才會穩固,這導致了也許君主同意了地方議會可以收取通行稅,可是費用很低,甚至無法達到維修道路的目的。


    這時地方行政機構就會購買一部分土地,將土地的收益用於修橋鋪路上,尤其是修橋,不論是河道擴寬還是變窄,都會影響沿岸居民的生活,於是在中世紀晚期,就有專門的組織來負責這件事。有時他們還會獲得教會的捐贈,畢竟朝聖在當時還很普遍,教會捐款後朝聖者們就不需要再交通行稅了。


    有一首兒歌,歌詞大概是“倫敦橋快垮了,快垮了,myfaidy”,倫敦橋曆經千年,重建了好幾次,由於每次重建都在新的地方,這也就導致了無法從“習慣”上確定,橋梁的維護由誰負責。在中世紀貴族、教士的特權中,包括君主可以下令免除他們的橋工職責(bridgework),這同樣是自盎格魯-撒克遜時代的一種土地義務,到了諾曼時代則是臣屬義務。在劍橋郡的亨廷頓橋則因為在原址上重建,維護體製因此得以一直保留,也就是說孩子們唱“倫敦橋快垮了”,也隻能看著它垮掉。


    現在橫跨在泰晤士河上,金融城旁的倫敦塔橋是女王授權給金融城修的,它目前已經算是倫敦的地標建築。允許倫敦金融城修橋的法案是1885年議會通過的,不過在此之前有過長達11年的請願,民眾希望公共機構能擴寬倫敦橋或新建一座,而這座倫敦橋並不靠近金融城。


    石塊通常是用來修城牆的,有時修城牆的費用會用在修橋上,不過要將木頭橋改成石頭橋還是需要國王的許可。


    對平民來說石頭橋更結實,可是如果是木橋,遇上軍事行動,一把火就能燒了,中世紀的倫敦橋一直都是木頭橋,何況還有技術和資金的限製——修好了橋根本就沒人維護。


    18世紀末修建的倫敦橋是石拱橋,民眾請願擴寬的就是它,城市擴張必然帶來交通擁堵,然而加寬的橋身令橋基難以承受,這座倫敦新橋每年都在緩慢下沉。


    更何況建橋又不是小孩子搭積木,有兩個支點就可以了,橋在岸上還有一部分土地麵積,這就不能單純地用“王之安寧”,讓貴族獵苑倒退200英尺了。


    “倫敦新橋”鏈接者南沃克自治市和威廉王大街,自治市是君主特許的。威廉王大街目前看著是一條購物街,它過去卻是“王家大道”,倘若國王允許修橋,南沃克市不允許,那麽這“倫敦橋”也修不了。


    而一旦橋修好了,南沃克市就有一部分會成為王家大道的一部分,修橋帶來的好處肯定明顯,首先是土地升值,國王也可以通過授權,讓南沃克市收取通行費維修橋,以倫敦橋的流量,估計綽綽有餘。


    所以怎麽辦呢?這橋修還是不修?


    自治市可以進行議會投票,大多數人同意修的情況下,少部分人的牢騷就被無視了。


    倫敦塔橋則是鏈接倫敦金融城和倫敦自治市薩瑟克區,皮博迪大老遠從美國跑到倫敦又不是專門為了搞慈善的。


    當時房地產融資很難,大量自由資金都湧向了鐵路。1866年時,議會通過了一項法律,同意為解決工人住房問題融資,接著在1868年通過了一項法律,地方政府可以拆除不衛生或不符合居住條件的住房,“而不需要支付房東任何賠償”,但也不允許地方政府在拆除後在原地進行重建,他們隻能等著那些得到特許狀的住房公司來修“模範住宅”。


    皮博迪不像馬爾福,他沒有威爾特郡的土地;而馬爾福也不像皮博迪那麽能說會道。由於羅伯特·皮爾的稅製改革,馬爾福就把一部分威爾特郡的土地拆解出售,出售時還要產生稅費,但是倫敦金融城的經紀人有的是辦法幫他處理這個費用。


    後來他就把倫敦金融城的經紀人們給甩了,自己開了家銀行。皮博迪則利用信托公司,不斷在倫敦修建新的住房,現在已經成了倫敦最大的租房公司。


    “死對頭”可不像小孩子,路上遇到了就免不了挑釁,給對方添堵。


    隻要皮博迪回美國,他的“風濕”就會好,問題是皮博迪不肯離開倫敦。


    霍格沃茨校歌裏有句歌詞,“不論是頭禿的老人還是膝蓋上帶疤的年輕人,我們的腦袋裏都需要裝進去一些有趣的玩意”。


    在泥濘的路上滑倒了,運氣不好的話會受傷,可是摔倒了還是要爬起來,繼續推著車輪前進。


    而有一天,你會忽然發現,你具備力量保護別人,亦或者傷害別人,就像波莫納現在這樣,雖然她記得她剛入學時海格就已經提著燈,在霍格莫德的車站等他們,再領著他們坐船來到學校。


    當然同樣還有對麵這位“多洛裏斯”,可是她估計不記得自己當新生時的事了。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就像是某種獵狗,並不像牙牙那麽溫順。


    “你……”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就在多洛裏斯打算說話時,忽然有人說。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他,阿不思鄧布利多居然出現了。


    “你來得正好,校長。”多洛裏斯不再理會波莫納,虛情假意地朝著鄧布利多笑著“你快來評評理。”


    波莫納可不認為她是真打算讓鄧布利多來主持公正的,但是……


    她看著眼前的鄧布利多,他沒有和平時一樣戴著巫師帽,好像是忘了,可是她感覺怎麽那麽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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