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別告訴我媽媽關於黃油啤酒的事。”


    在來莉莉家之前,她曾提醒過波莫納。


    到了莉莉家之後,波莫納發現伊萬斯家裏沒有一滴酒,冰箱裏放的都是可樂,如果伊萬斯先生想喝冰啤酒都要去外麵喝。他經常和隔壁的一位先生一起,在他挖的魚塘邊,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伊萬斯先生很想要個男孩,主要是他覺得和男孩會有共同愛好,比如父子一起遠足、釣魚什麽的。


    對於斯內普他挺歡迎,雖然他是個遠近聞名的怪小孩,而且在看過麻瓜的恐怖片後,波莫納覺得他天生就具有那種陰森的氣質,化妝都不用了。


    他當然不可能陪伊萬斯先生去釣魚,可是他會幫伊萬斯先生清理魚塘,伊萬斯先生會邀請他進家裏喝可樂。


    伊萬斯先生不是當地人,或者說他不是在科克沃斯長大的,水務公司派他到那裏去檢測水質。


    因為這個原因他知道很多當地人都不知道的幹淨河道,他開著車帶著波莫納和莉莉去了一個他覺得很棒的地方,那裏甚至還有天鵝。


    “別喂它們麵包。”伊萬斯先生在看到她們倆把麵包撕碎了丟給天鵝吃後告訴她們“對它們的腸胃不好。”


    天鵝要吃麵包的,不過波莫納還是聽話地停止撒麵包屑,莉莉則拿出了整理好的巧克力蛙畫片。


    沒有小巫師可以拒絕巧克力蛙,就算不為了巧克力,也會為了收集畫片,這些畫片是莉莉前幾年搜集的。


    莉莉手裏拿著的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巧克力蛙畫片,不過他不在那,隻留下他的介紹。


    “格林德沃是個黑巫師,對嗎?”莉莉問波莫納“所以鄧布利多是‘白巫師’。”


    波莫納不喜歡這種光明戰勝黑暗的戲碼,但也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我看魔法史上說他們還是朋友。”莉莉接著看著畫片說。


    “他們年輕的時候。”波莫納回答。


    “鄧布利多怎麽會和壞人做朋友?”莉莉問。


    波莫納同樣無法說格林德沃“不是個壞人”。


    “他們想要重塑這個世界。”波莫納說。


    “什麽?”莉莉困惑又吃驚地問。


    “有光明就有黑暗,莉莉,萬事萬物都是相對存在的。”波莫納盯著紅發莉莉的綠眼睛說“大需要小來襯托。”


    莉莉嗤之以鼻。


    “就像詹姆波特,需要別人來襯托他的偉大。”


    波莫納不是那個意思,不過她將視線轉向了水麵,有一隻黑天鵝混入了白天鵝之中。


    “我好像看到西弗勒斯了。”波莫納說。


    “他不是去斯拉格霍恩那裏過暑假了?”莉莉說。


    所以波莫納才覺得那一幕很恐怖。


    “你在哪兒看到他的?”莉莉問。


    “就在你家外麵。”波莫納說。


    “我怎麽沒看見。”莉莉問。


    你沒看到的東西多了去的。


    波莫納心說,又看向了黑天鵝。


    “人人都說斯萊特林是邪惡的,你覺得西弗勒斯是邪惡的?”波莫納問。


    莉莉沉默了,仿佛陷入了思考。


    伊萬斯夫人其實也有喜歡的時裝風格,她很喜歡看雜誌上香奈兒的設計。


    可香奈兒用了很多黑色,看著有些沉重,或許是因為香奈兒受她長大的孤兒院修女們的影響。


    這座死氣沉沉的城市不需要更多的沉悶了,於是伊萬斯夫人選擇了碎花,而且不論是她自己穿的還是女兒們穿的,都是她自己縫紉的。


    她在街上走時會引人側目,但她從不在意。


    波莫納看著河對岸,繁花盛開的草坪,那些野花看起來和衣服上的碎花像極了。


    “黑巫師也有好的地方?”莉莉問。


    “我不想誤導你,你最好自己去調查。”波莫納說“尤其現在神秘人……”


    “莉莉!”伊萬斯先生忽然大叫道“再玩10分鍾走了!”


    “好的!”莉莉輕快地說,然後抖了抖身上的麵包屑站了起來。


    “我們采一些花回去吧,媽媽會喜歡的。”莉莉說。


    波莫納也站了起來。


    她聽說馬爾福家的莊園裏種滿了玫瑰,但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用玫瑰裝飾家裏的。


    小雛菊其實也很漂亮。


    —————————————————————————————————————-


    伊萬斯夫人一直想去法國,有一次她驚奇地發現法國居然和英國存在時差,雖然時差隻有1個小時。


    這本來就沒什麽奇怪的,很多國家與國家之間存在時差,讓人驚訝的反而是她好像不知道這件事。


    當英國五點的時候,法國六點,人們已經習慣如此,因為時區是如此劃分的。


    人們也不會因此而爭論,至少不像某些人成立反黑魔法聯盟,覺得黑巫師都該被抓起來,在阿茲卡班與攝魂怪為鄰,而不是成為自己的鄰居。


    英國的五點和法國的六點是“同時”存在的,而黑巫師和黑魔法聯盟是對立而排斥存在的,莉莉最後覺得黑魔法不是個好東西,連西弗勒斯也因為和食死徒走得很近而成了被她排斥的對象,除非他能“改邪歸正”。


    引導的方式有很多種,有人會將迷路的人往正確的路指引,也有人會隨便指一條,即便那條路是錯的。


    格林德沃在巴黎地下墓穴做的演講,他的“實話”和對納粹說“我不知道遊擊隊員在哪兒”的情況不同。


    前途甚迷,人們需要先知的指引。


    如果普通人可以選擇別的道德原則,不將“誠實”當成最高道德原則遵守,那麽“不可說謊”是先知的最高道德原則。


    一個說謊的預言家誰會信呢?


    當出軌的一方承諾不見第三者,卻一次次違背諾言。愛能讓人變得寬容,同時愛也會被耗盡的,還不如在愛消失前分手,這樣想起對方的時候不會隻有厭惡和對方身上的缺點。


    這也是波莫納覺得初戀情人很有可能會舊情複燃的原因,等他們長大一點,明白小時候分手得多麽輕易,想起對方的好來,好像一切都能重新開始。


    畢竟時過境遷了,人多少會有些改變的。


    波莫納的辦公室有點白蘭地,那是她加在紅茶裏喝的,不是為了它的味道,而是因為喝點酒能在冬天的時候讓身體暖和。


    西弗勒斯沒有選擇它,他拿了兩個玻璃杯,用清水如泉在其中一個注滿水,然後一口喝幹了。


    他和斯特林傑說話的時間有點長,讓自己口幹舌燥,這是波莫納理解的。


    那麽晚了還在女士的房間裏呆著不是禮貌的行為,但她也不至於吝嗇到他想喝口水也不給他提供地方。


    她想讓他走,卻不知道怎麽說,隻能看他一杯接著一杯喝。


    “你知道為什麽幽靈在南瓜地裏聚會?”他在喝了幾杯水後說。


    “我不知道。”波莫納說。


    “你這裏都那麽吵,何況海格的住處那麽近。”西弗勒斯陰冷地說“他不在那兒。”


    “他是林場守衛,可能是巡邏去了。”波莫納說。


    他笑了。


    “你笑什麽?”波莫納皺緊了眉。


    “我建議他將那頭動物找回來,放在他的院子裏,這樣就沒人有理由繼續以找不到它東翻西找了。”他吊兒郎當地說。


    她不喜歡他的態度,可是他好像不在乎她怎麽想了。


    “我要你的答案,這次別想和剛才一樣。”他瞪著她說,像是在威脅她。


    王爾德說,世上有兩種悲劇,一種是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另一種是他得到了。


    不過他還說了一句話,夢想家隻在月光下找到自己的路,他的懲罰是第一個看到的黎明。


    她覺得自己該醒了。


    “鄧布利多告訴我,要給你一個機會。”她平靜地說“我覺得你值得擁有。”


    他一直看著她。


    “很晚了西弗勒斯,我想睡了。”波莫納說。


    他站了起來,搖晃了一下,顯得彷徨無措。


    “你要是不想回城堡,溫室裏有的是地方。”她柔和地說。


    他沒說話,波莫納尷尬地無以言表,她理解錯了?怎麽現在不像電影裏演的那樣來場雨呢?


    她抬頭看著天空,月亮高懸,灑下了月光,雖然不像滿月那麽明亮,卻足夠將地上的一切照亮了。


    “才10點不到,我不想那麽早睡。”他輕鬆地說,拿起了書架上的一本書看了起來。


    那本書不是王爾德寫的,但是波莫納又想起來他說的一句話。


    一個人總是能善待他毫不在乎的人。


    所以她現在一點都不在乎。


    接著她就回房間,嘭地一聲將門關上,阻礙掉外麵的視線,她要把身上這件睡衣換了。


    她當時怎麽想的,居然將蜘蛛絲做衣服,這不是“作繭自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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