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牛徽章的馬車在米蘭的街道上飛馳,米蘭的天空烏雲密布,看起來像是要下雨了。


    五旬節是複活節後的50天,通常是4、5月份了,那個時候的亞得裏亞海才是平靜、適合商業航行的。


    可是對於軍艦來說,天氣不是絕對的製約因素,拿破侖去埃及時還遇到了風暴,也是正是這風暴,讓納爾遜和勝利號沒有找到他的行蹤。


    據說勝利號的船底用了銅包裹,這麽做不僅可以防止海水侵蝕由英國橡木建造的艦身,還能防止“船蟲”。


    船蟲其實不是真正的蠕蟲,而是一種海洋生物,它們會啃食船木,在船壁上造成孔洞。但它們並非白蟻一樣以木頭為食,在船上打洞後就將洞當作它們生活的洞穴,隨著船一起航行。


    由於魔法部長伊萬傑琳曾被懷疑參加過克裏米亞戰爭,也有巫師學者們對這場戰爭進行分析,其實早在1830年,威靈頓的內閣時期外高加索的局勢已經很嚴峻了,當時俄國已經控製了波斯和土耳其。在此之前5年,也就是1825年,亞曆山大一世暴斃,他死後沒有留下男性繼承人,被其三弟尼古拉一世繼承王位。


    保羅一世死後,看似亞曆山大一世放棄了他的計劃,轉而向西伯利亞和阿拉斯加進發。1830年正逢波蘭起義,威靈頓內閣的鷹派認為這是個好時機。一直以來沙俄都以保護商旅為借口,不斷實施擴張,如果繪製出商埠地圖,就會發現這個方向是朝著印度去的。


    加爾各答和倫敦都感到了威脅,但1831年威靈頓內閣就被趕下台,他們隻來得及和蘭吉特·辛格建交。


    要塞投降和野戰投降完全不同,國際法允許要塞部隊在口糧匱乏以及駐防地被完全摧毀的情況下投降,比如馬塞納在熱那亞就是如此幹的。


    馬塞納主要是擔當“誘餌”,奧地利人也沒想到法國人會從他們身後出現,後來他們才反應過來法國人翻越了大聖伯納山口。


    那一年法國人其實很走運,5月了山裏還在下雪,不然就算用樹樁做雪橇,積雪深度不夠也一樣行動困難。


    五旬節那天從萬神殿洞口飄下來的花瓣很美,就像天堂聽到了祈禱的聲音,賜給信徒們的。


    在維吉爾的《埃涅阿斯記》中也記載了類似的內容,特洛伊的埃涅阿斯在穿越了塔蘭托和西西裏後來到了意大利半島,遇到了羅馬的建造者厄凡德爾,他當時正在舉辦慶典,他向埃涅阿斯講述了慶典的來曆。


    當時埃涅阿斯坐在一張獅皮凳子上,就像“殘軀”所坐的凳子,而這個慶典則與赫拉克勒斯殺死妖怪有關。


    這個妖怪讓厄凡德爾的子民們痛苦了很久,於是他們祈禱,終於把“天神”請來了,這個“天神”就是赫拉克勒斯。


    維吉爾終身未娶,他有兩個弟弟都早死。他死後據說他把一半產業留給了異父弟,四分之一獻給了屋大維,十二分之一獻給了麥克那斯,其餘留給了他的朋友瓦留斯和圖卡,並在遺囑中要求他們把史詩稿焚毀。他們在處理他的遺稿時,並沒按照他的遺囑做,屋大維命令他們整理編輯這部史詩公之於世。


    ….


    萬神殿是由奧古斯都的女婿建造的,在講述完了慶典的來曆後,厄凡德爾還向埃涅阿斯展示了未來的羅馬,但是不論是厄凡德爾還是埃涅阿斯都不知道,這鬱鬱蔥蔥的樹林和山丘將來會成為羅馬的心髒。


    這時馬車停了,喬治安娜來到了馬力諾宮。


    雖然外麵看起來倒還平靜,裏麵卻很忙碌,她很快就到了朱利安·烏弗拉爾的辦公室,大辦公桌上擺滿了山一樣的卷宗。


    “您可算來了。”朱利安麵無表情地說,將一遝資料放在了桌子的一角“這些是警察的筆錄,您看哪些人可以放了?”


    “怎麽那麽多?”喬治安娜問。


    “您看了就知道了。”朱利安說。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菲麗爾將卷宗拿了過來。


    “都是意大利語寫的,夫人。”菲麗爾看著卷宗說。


    “念。”喬治安娜說。


    然後菲麗爾念起了這些人的“履曆”。


    不得不說,這些人的故事都“精彩絕倫”,朱利安則一邊抽煙,一邊處理著別的事務。


    “你幾天沒洗澡了?”喬治安娜問。


    他下意識地抬了下胳膊。


    “沒臭味,隻是你看著很需要休息了。”喬治安娜說。


    “那你等會兒接待米蘭神職人員代表,大主教的遺產誰來繼承?”朱利安說。


    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菲麗爾繼續念著,當念到一個名叫戴安·瑪麗亞·莫甘提尼的女士名字時,朱利安喊了聲停。


    “她怎麽了?”喬治安娜問。


    “她是個作家,不是演員。”朱利安疲憊地說“你知不知道卡庫斯(kakos)是誰?”


    “一般來說卡庫斯不是指的哪個人,它在希臘語裏代表惡人,維吉爾在《埃涅阿斯記》裏提起過。”喬治安娜說“那是個吃人的怪物,被赫拉克勒斯殺死了。”


    “戴安就用了這個故事做原型,創作了一部歌劇,那天她在歌劇院裏排演它。”朱利安皺禁了眉“你那個新的儀仗隊指揮官,是她的追求者。”


    喬治安娜愣了一下。


    “我懷疑他是為了救這個女孩才答應謬拉的任命的。”朱利安說。


    喬治安娜看著菲麗爾,菲麗爾看了喬治安娜一眼,然後快速念戴安的調查報告。


    戴安也出生於博洛尼亞,卻並非顯赫的貴族,反正是不可能和奧地利親王的兒子阿斯托雷成為夫妻的。


    但這個女孩沒有循規蹈矩地急著趁著自己年輕漂亮把自己嫁出去,她在博洛尼亞和米蘭都有沙龍,專門接待和她一樣的文學創作者,可是她沒有和切羅尼以及“愛國咖啡館”有任何聯係,不過她認識蒙蒂。


    她的作品不僅諷刺了卡庫斯,還諷刺了那些“打擾他清淨”的人,他的父親就是伏爾甘,為了拴住他打造了一條鐵鏈,他獨居在山洞裏,隻要別人同他保持距離,他就不會被指控為惡人、怪物了。


    ….


    “你的意思是把他調回來?”喬治安娜問朱利安。


    “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朱利安無奈地說“你知道波琳娜昨天遇到的那個人吧。”


    喬治安娜點頭。


    “他幫波琳娜承擔了輸掉的錢,另外今天還帶她玩了一天,像父親對女兒那樣,我記得波琳娜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朱利安說。


    “5歲。”喬治安娜說。


    “如果博洛尼亞人現在就開始爭,我不確定梅爾齊還會不會成立憲兵。”朱利安說。


    喬治安娜則想起了那個她自己覺得滿意的人選,他好像是立法院裏的。


    “你覺得奇科尼亞拉可疑嗎?”朱利安又問。


    “德農怎麽說?”喬治安娜問。


    “我在問你。”


    “他的解釋都很充分,很能說服人。”喬治安娜說。


    “然後呢?”朱利安問。


    “讓馬真塔可以送信辦公,不能耽誤了春蠶。”喬治安娜說。


    “我問的是奇科尼亞拉。”


    “反正他閑得沒事做,繼續陪我玩唄。”她冷笑著“但他下次出門要先申請,不能擅自出門。”


    朱利安沉默得看著她。


    “我聽說簽完了亞眠條約,後續還有別的條約,在哪兒呢?”喬治安娜問。


    “去問德農吧。”朱利安說,埋頭看起了卷宗。


    喬治安娜讓菲麗爾帶上那些筆錄,然後去自己的套房了。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很像烏姆裏奇,幸好她不喜歡穿粉色。


    隻是波拿巴很喜歡粉色,還總讓她穿。


    “我有個問題。”


    在看格勞秀斯的文章時,波拿巴問她。


    “什麽問題?”喬治安娜問。


    “假設有一艘英國船,它停在了南特港,按照海洋國際法可以被充公。而開在南特的英國商店卻不會被充公,結果是存在兩種理性和兩種司法,由兩種法律解決不同的問題。”


    “有什麽問題嗎?”


    “為什麽船隻不能是漂浮的陸地,到時兩軍交戰也不會導致貨船充公了,這樣海上商業在交戰時也能繼續發展。”波拿巴說。


    這是個好問題,但喬治安娜記得有個叫夏爾·博立葉的人,他家的店鋪被沒收了,他不得不做職員,接著就是他看到的,整船到港的穀物被傾倒進海裏。


    明明波羅的海減產,有饑荒的風險,還是有那麽多省份出口糧食呢?


    反而隻有一個沒有出口的地方,糧價沒有波動。


    以前的她看到水晶球裏的幻象就憂心忡忡,她其實和那些看到格林德沃展示“未來”的巫師沒區別。


    相比之下伏地魔發動的戰爭沒有牽扯任何麻瓜戰爭。


    如果在火弩箭和媽媽織的毛衣裏選,羅恩一定會選擇火弩箭當聖誕禮物。


    誰不喜歡慷慨的人呢?可惜西裏斯是哈利的教父。393148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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