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低聲說道。


    這或許是個好主意。如果順利的話,可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麻煩。如果想要假裝友好,那就和那個善良的人去玩吧。


    “什麽?”


    低頭的盧平抬起頭,一臉茫然。


    “在你閉門不出的時間裏,至少瀏覽一下這些年間的報道。霍格沃茨的教授太過與世隔絕可不行。”


    他揮動魔杖將報紙堆召喚過來,強硬地塞給了盧平。反正這個窮人恐怕也沒有機會讀報紙。


    看看前些天食死徒襲擊的報道,或者去年的奎裏納斯審判的報道吧。他一定會對那個人感興趣的。


    “……從明天開始,我會帶藥來。”


    他這樣說的意思也包括不要再接近這個房間,然後將一臉困惑的盧平趕出了實驗室。


    他沒有打算和人親近,也不應該親近。因為如果黑魔王回來了,他們將會互相對峙。


    他鎖上了實驗室的門,並用魔法加固,然後打開了裏麵臥室的門。


    他從臥室的櫃子裏取出一個嚴密封閉的箱子,按照規定的步驟解除魔法,最後使用魔藥打開箱子。


    每次讀那封隱藏的信件時,他的手總會微微顫抖。


    ---


    親愛的西弗勒斯


    你會允許我這樣稱呼你嗎?如果我沒有這個資格,請將這封信直接燒毀。


    謝謝你,西弗,你真溫柔。我有許多事情要向你道歉。我曾傷害你,沒有傾聽你的話,沒有信任你。


    我總是以為隻有自己受傷,卻從未考慮過你的感受。我自以為在和你討論,卻總是在強加自己的意見。你也有時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不聽我說話!


    最近,我常常在想,或許把教科書裏沒有的魔法一概定為黑魔法是太過武斷了。特別是在幾天前遇到一種全新的、未知的魔法之後,我更加覺得如此。


    其實我很想直接和你談談,但我做不到,對不起。不過,我真的很想道歉。


    當這封信到你手上時,我或許已經……但我不覺得那是件壞事。雖然我無法得救,但我的兒子能活下來。他叫哈利,非常可愛。


    我不感到悲傷。我的人生並不不幸,我是幸福的,哈利讓我比任何人都要幸福。所以,西弗,不要太糾結,好嗎?


    你總是對自己不夠好,我擔心你是否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但我也明白我過度擔心你對你來說是不禮貌的,我已經成熟到明白這些了。


    最後,其實我有一個請求,很無禮的請求。


    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守護我的兒子哈利。希望你能替我見證他成長的樣子,聽他的笑聲,看他遇見什麽人,交了什麽朋友,喜歡上誰。然後偶爾告訴我,或許當你想起我的時候,我也在你身邊。


    對不起,西弗,我最後還是向你提出了無理的要求。


    愛你的,莉莉


    ---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避免眼淚落在那封讀了無數次的信上。


    “……莉莉,或許我連你最後的請求都無法實現。”


    他喃喃自語,這話與其說是道歉,更像是懺悔。


    守護那個孩子的生命與單純地看護是不一樣的。


    黑魔王將會歸來。從奎裏納斯·奎雷爾找到他的那一刻起,某種巨大的齒輪似乎開始轉動了。


    他感覺到,自己向鄧布利多,或者向黑魔王獻出生命的時刻已經不遠了。這是他強烈的預感。


    或許在某種情況下,那個孩子會殺了他。那個擁有她眼睛的孩子。


    他自言自語地說,這還真是充滿誘惑力。然後他把信重新放回箱子裏,站了起來。


    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比如,曼德拉草藥的調配,還有曼德拉草藥的調配。


    他咂了咂舌,用魔杖狠狠敲擊著幹燥的蟾蜍作為發泄,重新站在魔藥調配台前。


    照片,如果不是收到了莉莉的那張照片,他早就讓那個蠢巨人以石頭形態待到世界末日了!


    他假裝沒注意到自己的臉頰已經濕潤,然後給大鍋生了火。伴隨著藥草的草腥氣,他回到了日常的工作中。


    沒問題,他告訴自己,他可以戰鬥到最後。然後他把掙紮的曼德拉草塞進了大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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