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詹姆斯討厭斯萊特林,那他肯定不是麻瓜出身,而是來自格蘭芬多的波特家族。我開始胡亂猜測他的背景,企圖逃避現實。


    “……我家裏所有人都是斯萊特林。”


    我努力保持平靜,總算擠出了這句話。突然感到喉嚨幹澀得厲害,像是一個即將被送進阿茲卡班的罪犯,等待著詹姆斯的反應。我是不是已經失去了這份友誼?明明剛剛還以為自己交到了朋友。


    “真讓人吃驚啊。”詹姆斯睜大了眼睛說道。


    “我還以為你看起來挺正常的呢!”詹姆斯的話似乎在說,他根本沒把我當成斯萊特林。


    某種壓抑感瞬間消散開來。那種在家裏一直感受到的窒息感,與母親的衝突,令父母失望的表情。你不對,你是錯的,母親的訓斥聲回蕩在我的腦海中。這些日子裏的點滴一一浮現。


    我意識到,自己不再是那個一心取悅家庭的孩子,或許,我是那個家庭中的異類。


    “我想我會打破這個傳統吧。那你呢,如果能選擇,你想去哪個學院?”


    詹姆斯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笑意。


    分院帽曾建議我去斯萊特林。


    “我有朋友一定會進格蘭芬多,所以請讓我進格蘭芬多。絕對不要去斯萊特林,唯獨斯萊特林不行。”


    因為如果進了斯萊特林,我一定會被討厭的。


    我從未向任何人低頭過,但我萬萬沒想到,第一個讓我懇求的對象竟然是帽子。


    分院帽顯得有些為難,但輕咳了一聲後,還是喊出了“格蘭芬多”。


    當時我覺得自己做錯了,但也有些得意。


    我的手腳因為緊張而不由自主地顫抖,幸好寬大的袍子掩蓋了這些,沒人發現。


    大廳裏一片嘩然,尤其是斯萊特林的座位那邊反應最強烈。那些我從小就認識的麵孔,還有我的表親們,都露出困惑的神情。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我拋棄了和他們的關係,選擇了詹姆斯。


    咆哮信每天都準時飛來,從未中斷。


    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它依然讓我感到極度沮喪。


    在格蘭芬多的朋友們麵前,我假裝毫不在意,久而久之,自己也真的覺得沒什麽了。後來,我決定不再讀它們,直接把它們燒掉。


    有一天,咆哮信終於沒再寄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封普通的信。


    那是那年初霜初降的寒冷早晨。


    信的內容平淡無奇,但明確寫道,如果我繼續無視他們,家族將與我斷絕關係,並把我的名字從家族族譜上抹去。


    我告訴詹姆斯我身體不適,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這一切早在我的預料之中。對於布萊克家族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再清楚不過。


    但內心深處,我仍然抱有一絲希望,期望有一天他們會原諒我。


    然而,現實並不如人意。


    從家族族譜上抹去名字,這意味著我不僅是個不孝子,甚至連存在都從未有過。這個決定本身就說明了親子關係早已破裂。


    我把臉埋進枕頭,壓抑著哭泣的聲音。


    那一天,正是我十二歲生日。


    我沒有回家過第一個聖誕假期,而是去了詹姆斯家。


    詹姆斯的家人關係親密,充滿溫馨。無論詹姆斯犯了什麽錯,他的父母總是立刻原諒他並笑著寬慰他。我很羨慕能被原諒的詹姆斯。


    詹姆斯對斯萊特林的斯內普施了一個咒語。


    斯內普吐著鼻涕蟲,舉著魔杖試圖反擊,但很快他便倒下,再也動不了了。


    這時,同院的伊萬斯衝了過來,對詹姆斯大發雷霆。


    我這才想起,詹姆斯早就對他搗亂過,也惹得伊萬斯生氣。而他們倆,正是入學時坐在同一個包廂的那兩個人。


    隨後,我也意識到,斯內普雖然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但他並非純血巫師。


    如果他是純血巫師的孩子,入學前我們應該就認識了。而他在入學前就認識麻瓜出身的伊萬斯,說明他應該是麻瓜家庭長大的。


    然而,斯萊特林的人卻似乎接納了這個出身可疑的斯內普,不論他是麻瓜出身還是混血巫師。


    羅西爾和艾弗裏聽到騷動趕來,他們把瘦弱的斯內普扶上肩,送往醫療翼。


    他們真是重情重義的家夥。明明兩人已經不再跟我說話,我卻盯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裏想著這些。


    我無法理解斯內普是如何在這個純血主義者的巢穴裏立足的。


    他那卑微的身影、吃飯時發出的喧鬧聲,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得到尊重的樣子。


    我越來越困惑,為什麽他會被接受。


    當我看到代表布萊克家族的小弟弟和斯內普親密交談時,我放棄了思考。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保住自尊心。


    我隻覺得他就像一隻討厭的蒼蠅,想要把他趕走。


    如果斯內普受點驚嚇,詹姆斯肯定會很開心。可最後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


    斯內普差點喪命,而救他的卻是詹姆斯。


    被誤認為是主謀的萊姆斯已經幾天不和我說話,詹姆斯每次見我也一臉尷尬。


    隻有彼得一如既往地跟在我身後,那張總是帶著討好笑容的臉讓我感到一絲安心,雖然他看起來總是那麽無助、可憐。


    時間在這些曖昧的關係中流逝,等到下一次滿月來臨時,一切似乎都恢複了平常,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朝斯內普施了“阿瓜曼提”。這是我第一次直接用魔法攻擊他。


    濕透的斯內普愣愣地看著我。這個家夥,明明因為我差點喪命,竟然還這麽輕易地放鬆了警惕,真是太天真了。


    “如果那隻是個小玩笑,那麽這也不過是個可愛的惡作劇吧?”


    表麵上的理由是,為了報複斯萊特林的馬爾西貝爾差點讓格蘭芬多的一個女生受了重傷。


    偶然間,我聽到了斯內普和伊萬斯的對話。馬爾西貝爾那次割裂未遂事件,斯內普竟然對伊萬斯說那隻是個玩笑,這讓我有點生氣。但實際上,我更想知道西弗勒斯·斯內普到底是一個多有實力的巫師。


    詹姆斯最在意的人,和我弟弟關係密切的斯萊特林學生,究竟比我強,還是不如我,我必須弄清楚。


    “……這樣就滿足了嗎?”


    斯內普問道:“這是對想要在女子臉上留下傷痕的報複嗎?布萊克家族的公子真是溫柔啊。”我記得被他冷笑激怒的那一瞬間,心中無比憤怒。隨後,我們互相指著魔杖,意識到自己都被送到了醫務室。


    “看到你我就想嘔吐!”伊萬斯叫道。被如此侮辱的詹姆斯愣住了,仿佛我施的魔咒在時滯中回到了他身上。伊萬斯轉身快步離開,轉瞬間我看到了她的麵容,那是幾年前在霍格沃茨列車廂裏看到的哭泣的樣子。


    “伊萬斯!”詹姆斯急切地叫她,但她一定不會回頭。麵對這個完美無瑕的詹姆斯在愛情上的明顯失敗,我卻選擇裝作不知道。


    “看來,朋友,她認為你有些自戀。”我模仿霍格沃茨的嚴肅老師,揶揄詹姆斯。老實說,我對詹姆斯的單戀並不感興趣,剛剛我們破壞了伊萬斯和斯內普的友誼也是如此。


    “好吧,好的……”詹姆斯振作起來,舉起魔杖。斯內普再次被反吊起來,滿地的呆滯。


    “有人想看我脫掉斯內普的褲子嗎?”詹姆斯的話引得周圍人哄堂大笑。盡管大部分是格蘭芬多的學生,但也有零星的斯萊特林學生。在盧修斯和納西莎在場時,斯萊特林的人曾會保護斯內普,但現在卻全然不同。


    我第一次對斯內普產生了同情。在那次惡作劇之後,詹姆斯再也沒有主動幹擾斯內普,而我也失去了關心他的理由。


    在最後一個暑假,我第一次決定不回家。在詹姆斯家中,我收到了母親發來的懷舊郵件,驚訝於她仍然對我有一絲興趣。最近,我知道她讓雷古勒斯學習家裏的財產和權利等瑣事,而我被視為那個家庭的外人,繼承家業的是雷古勒斯。


    確實,這是我第一次不在暑假回家。但我以前的聖誕假期和複活節假期也從未回過家。所以,我沒想到她會為我不回家而費心寫信。然而,此刻,回家以迎合母親的情緒已經沒有意義。


    在這個家裏,我可以做一個正常的人,成為一個普通的巫師。我決定不回信,而是放任不管。


    一個月後,暑假結束時,我得知我的名字終於從布萊克家族的家譜中消失了。詹姆斯開始和伊萬斯交往,而我一直認為無趣的伊萬斯,通過詹姆斯的介紹,竟然是個相當有趣的人。隨著畢業,我們加入了鳳凰社。詹姆斯娶了莉莉,哈利出生了。


    如果是詹姆斯的兒子,那他對我而言就如同自己的孩子。我願意為哈利做任何事情。為了保護被伏地魔瞄準的哈利,我毫不猶豫地成為了波特家的秘密守護人。


    某個夜晚,我被幾名食死徒包圍。被圍困並不是什麽新鮮事,我對此並不在意。習慣性地,我迅速反擊,解除他們的武裝。但那天並沒有那麽簡單。


    其中一個失去魔杖的食死徒衝了過來。通常來說,他們在失去武器後會逃跑。突然一聲悶響,我被打中了,疼痛猛烈,腦海中一片空白。接著,又是一記踢擊,重重擊中我的腹部。死亡並不可怕,但我不能死。


    如果秘密守護人死去,角色將自動轉移給共享秘密的人,而波特家族的目標太多,幾乎包括周邊所有人,忠誠的魔法也會瞬間失效。


    “昏迷!”有人喊道。


    麵前的食死徒倒下,白眼翻轉。


    “快逃,來了黑暗追捕者!”其他食死徒四散而逃。我咳嗽幾聲,口中溢出鮮血,擦去嘴角流出的血,抬頭時,看到趕來的黑暗追捕者是個熟悉的人。


    “弗蘭克……?”


    我呼喊著他的名字,弗蘭克·朗伯頓點頭。


    “真是及時。我收到通知你遭到襲擊,我本以為這是個圈套,但我很高興我來了。”弗蘭克看著我,臉上露出深切的安心。


    “通知是誰的?”我問。


    弗蘭克皺起眉頭,“匿名的。別追問細節,這關乎通報者的安全。”


    我點了點頭,理解他的話語並不想追究通報者的身份,隻是我隱約覺得弗蘭克知道那人的身份。


    “不過,西裏斯,他們似乎很執著地針對你。早就該給你配個黑暗追捕者保護了。”


    他的提議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我搖頭拒絕,弗蘭克略顯失望地皺起眉頭。他的圓臉讓他看起來顯得更年輕,即便他年長於我。果然,魔法部中最強的黑暗追捕者,真是人不可貌相。


    “好吧,考慮一下。”弗蘭克說著,對倒下的食死徒施下了纏繞咒。


    他扛起失去知覺的食死徒,再次看向我。“對了,可以派遣治療師過來。”


    “沒事,我自己來。”我無所謂地回答,假裝沒看到他關切的目光。


    弗蘭克對此似乎毫不介意,仍然微笑。“嗯,我知道你會這樣說。回家時小心。”


    看著他消失後,我也施展隱身術,經過幾個地方,直接飛到詹姆斯家門前。


    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無論遭受多大的折磨,我都自信不會開口,但最近幾個月的頻繁襲擊讓我對活下去的信心逐漸消失。這是不可行的。


    黑暗之王無疑認為我是秘密守護人,那麽我就應該假裝死去。無法讓需要被保護的人配有護衛。


    秘密守護人若無聲無息地死去,永遠不會揭開秘密。如果我能讓他們相信是這樣,詹姆斯他們將會變得安全。


    “嘿,詹姆斯,我想到了一個惡作劇。”我盡量保持愉快的語氣,敲響了門。


    當詹姆斯打開門,看到我悲傷的表情時,我終究不明白那是什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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