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雅已經醉得昏昏沉沉,通紅的小肉臉很是可愛,嘴裏還嘟囔著不知什麽。


    當慕楚起手畫符,莫翰卿的目光便在她身上從未離開過。坐在一旁桌上的咕嚕打量了莫翰卿良久,總覺得莫翰卿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慕楚以靈力畫完了符,一邊念著心訣,左手抬起君雅的一隻胳膊,右手凝了一根冰針,刺穿了他的手臂,右手一轉,血從君雅的手臂中流了出來,卻被靈力包圍著團在了一起。


    “唔!”君雅感覺自己的胳膊有什麽正被抽出來,有些難受,便動了動身子掙紮。莫翰卿在一旁見此情形,怕慕楚的動作受影響,右手一抬,一根鎖仙繩壓在了君雅的肩部,君雅感覺千斤重,動彈不得了,勉強控製住了君雅的動作。可留了太多血,君雅開始直哆嗦,嘴裏喊著:“冷……冷……”


    慕楚顧不上君雅,莫翰卿在一旁便抬手給他渡了些靈力,幫他緩解失血的不適,果然,君雅不再哆嗦了,卻還是因為身子不爽利而想要動彈。


    從君雅體內抽出的血很快被慕楚用靈力凝成了纖細的條狀,她左手一起,底下的靈符附上了君雅的血,那血變得晶瑩透明。忽然,君雅周身綻起了紫光。


    趁這個時候,慕楚左手掌一揮,墨綠色的靈光擴散開來包裹著紫光,努力將那紫光壓進晶瑩的血流中,其間好幾次墨綠色的靈光都險些被突破,慕楚的額頭都開始流汗。


    “慕楚!”莫翰卿在一旁看她仿佛快撐不住了,很是擔憂,抬手準備給她渡靈力,咕嚕拉扯了他一下,說道:“沒用,水係靈力對木係靈力沒作用。”木係術法在幾係術法中是最排外的,木係靈力隻能自生,不能傳渡,咕嚕不想讓他白費功夫。


    聞言,莫翰卿隻好止住了動作,垂下頭,臉上滿是無可奈何的失落。


    好不容易將紫色靈光壓進了血液中,隻見墨綠色靈光包裹著的,原本晶瑩的血流,現在閃耀著紫光,脹大了好幾倍。


    慕楚雙手運著墨綠色的靈光,試圖將血流壓入君雅的胸口,隻剛剛埋進去一點點,君雅便開始痛苦地叫喊。慕楚手上的動作沒停,隻是匆忙地喊:“翰卿!”


    “啊!!!”君雅動不得,便覺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什麽破開了,劇烈的疼痛和燒灼感讓他忍不住地哭喊。


    莫翰卿手貼到君雅的胳膊上,他的靈力從君雅的胳膊徐徐竄到胸口,給君雅緩解疼痛,可是慕楚壓得越深,君雅痛得越厲害,叫得越大聲越慘烈。


    “啊!!!嗚嗚!”君雅的嗓子都快叫啞了,甚至帶上了哭腔。君雅覺得自己原本冷的要命的軀體,忽然被什麽貫穿,燒遍了全身,從頭到腳。這下他叫得更慘,渾身還開始止不住的抽搐,莫翰卿的靈力也沒了作用。


    隻見慕楚臉色越來越蒼白,卻還是用最後一點靈力覆住了君雅的全身,君雅停止了抽搐,直接昏了過去。


    慕楚手心的靈光忽然枯竭,讓慕楚一下子癱倒下來,莫翰卿連忙閃身接住了她。


    “……”慕楚太虛弱了,幾乎發不出聲,動了動嘴唇,“帶我回去……”然後便暈在他懷裏。


    咕嚕連忙收了結界,跳到門邊去拉開門。


    ——


    原本門外隻站著一個柳芊芊,現下卻是花浪、旭陽還有晴雨都在門外站著,螢火早在房間榻上被晴雨哄睡著了。


    門開的時候,他們一眾都很震驚——隻見莫翰卿一把橫抱起暈過去的慕楚出來,臉上寫滿了擔憂。


    “這是怎麽了……”柳芊芊懵了,衝進了房中,“君雅!”


    “君雅沒事。”咕嚕突然開口,“靈脈已經塑成,隻是君雅身子太弱了,需要好好休息。”


    柳芊芊跪在床塌邊,看著君雅,點了點頭……忽然覺得不對,「這是誰說話?」猛的回頭看了一眼,可哪裏還有另外幾個的身影……


    ——


    莫翰卿把慕楚抱到了她的房間,放在了床塌上,便握著她的手給她輸靈力——雖沒辦法幫她補木係靈力,可好歹能幫她在昏迷狀態下穩住靈脈,免得受到反噬。


    咕嚕在一旁,死死地盯著莫翰卿,心想:莫公子一個大男人,為何非要握著主人的手,抓哪兒不行……再看了看慕楚,心下一驚。


    “主人這是怎麽了?”晴雨看著慕楚嘴角滲出了血,很是擔憂地說。


    “沒什麽大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咕嚕冷冷地說完,拍了拍莫翰卿,讓他起開,“你一個大男人抓著我主人的手幹什麽,奇奇怪怪的。我主人沒什麽大礙。你和花浪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們守著。”


    莫翰卿聽咕嚕的話忽然有一個瞬間滯住了。抬頭看了一眼咕嚕,卻見咕嚕眼中滿是敵意。輸送完了靈力,幫慕楚護住了靈脈,他才輕輕放下了慕楚的手,起身出去。花浪看著咕嚕,說:“我主人也是好心,你怎麽回事!?”


    “……”咕嚕也知道自己地反應太過度了,等莫翰卿走了,咕嚕才低聲說,“他再呆下去我主人就暴露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偽裝的藥丸藥效越來越不穩定,尤其慕楚的靈力減弱時,警惕性一降低,藥就不管用了。


    “……”花浪也是一愣,看了一眼榻上的慕楚……果然,慕楚的喉結消失了,仔細一看,她那不算寬鬆的衣衫下,似乎有了什麽不同……不敢再留下,趕緊跟上了莫翰卿。


    看他們都走了,咕嚕連忙從慕楚的百寶袋裏翻找出藥丸和寬鬆的衣衫出來。


    “旭陽,你也出去。”咕嚕低聲說,“晴雨留下給主人換衣服。”旭陽點了點頭,轉身出去帶上了門。


    晴雨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麽讓我換……”可她再定神一看床上的慕楚……骨相竟然比往日多了幾分柔媚,喉結也沒了,衣衫下的身材也……“臥槽……就我不知道?”看到咕嚕有些生氣的眼神,她趕緊閉了嘴,開始上手給慕楚換衣服,而咕嚕則是又翻出來一張方巾來,給慕楚把嘴角的血跡擦了擦。


    看著慕楚那蒼白的麵容,和略顯疲態的神情,咕嚕忽然有些難過。“主人……”


    晴雨給慕楚換好了外衫,看見咕嚕坐在慕楚身邊落淚,很是不解,卻也沒有開口問。心想,自己才和慕楚契約不久,不知道的那些關於慕楚的過往,咕嚕應該最熟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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