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亞楠煩躁道,“去tm的節目效果!”,氣不順還一腳踹了垃圾筐,繼而又不得不去收拾的無語狀。


    林一舟呆默坐在床邊看著她忙活,沒有搭手想幫,也沒有出言回應,默默將所有委屈咽下。


    “大家夥準備出發了!”,方媛突然不打招呼闖入宿舍,帶著杜鵬的指令而來。


    田甜、胡亞楠擔憂的望向林一舟。


    “走吧!”,林一舟兀然起身朝她們露出一絲強笑。


    她一出門就聽到隔壁方諾的聲音。


    “誒曉娜,這花瓶插支花枝都塞,真是中看不中用,扔了得了!”,方諾提著一個雪白通透天鵝頸瓷瓶同趙曉娜說著暗諷的話。


    “瓶身那麽窄,你還指望它肚裏裝多少東西!”,趙曉娜抿笑,話音裏是饒有意味的腔調。


    胡亞楠大掌“砰”的拍打在她們宿舍門上,厲聲吼道,“別在那暗戳戳的,有種指名道姓明堂堂亮出來!”


    “胡亞楠你擱那橫什麽?我們兩討論花瓶的事,哪礙著你了?”,方諾聲大回擊。


    “阿楠,走了!”,林一舟伸手去拽胡亞楠。


    “她們擺明在指桑罵槐……林一舟別總是那麽慫!”,胡亞楠恨鐵不成鋼的吼道,這姐妹兒真是啥都忍得下去,堪比忍者神龜了。


    林一舟耷拉下腦袋,那她要怎樣?她能怎樣?


    方諾、趙曉娜一派看戲的悠閑樣。


    “趕緊走啦,鵬哥在催了!”,方媛蹙眉急道。


    田甜焦心上前,“有什麽回頭再討論,辦正事要緊!”


    胡亞楠騰著臉走在前麵,林一舟垂頭跟走在她後麵,’她’也覺得自己沒用,可長進骨子裏的卑微不是她說扔就扔的了的。


    ……


    “阿媛,沒搞錯吧,這麽冷的天你讓我們穿涼裙?”,胡亞楠抖著條超短裙,滿麵質疑的盯著方媛。


    方媛悻悻然的幹笑兩聲,“鵬哥交代的,這樣穿更符合劇中造型,陳導也好看你們適合哪個角色…”


    胡亞楠撇嘴,“阿媛,說這話你自個兒信嗎?”


    方媛訕訕,“我也隻是個傳話的,穿不穿你們自己拿主意吧!”,說完便溜出了換衣間。


    幹留三人互望。


    “真拿我們當賣肉的!”,胡亞楠憤憤的怨懟。


    田甜苦著臉,“那穿還是不穿?”


    林一舟輕言,“不穿肯定不行啊!”


    胡亞楠眼珠子一轉,“我有個主意。”


    ……


    幾分鍾後,方媛見三人走出來,嘴角勾了勾。


    雖然她們都套了件外套,可下麵漏風,依舊涼瘦瘦的。


    在可接受的範圍內她們向現實妥協了。


    ……


    她們進門時杜鵬隻是冷著臉掃了她們一眼,並未說其他,她們都暗喜蒙混過去了,可事實是她們天真了。


    “陳導馬上到了,趕緊都把外套脫了!”,杜鵬打完電話,轉頭就給hcz三人下達指令。


    初夏的季節,本應不冷,奈何近日接連幾天的陰雨,使得天氣依舊寒冷,她們卻被強行安排著清涼裙裝。


    好在室內有空調,不算太冷,可這種有點靠肉體搏機會的觸覺叫初入圈的三人本能抵觸。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脫啊,再不脫人就來了!”,杜鵬急躁道,他是真心急啊!


    胡亞楠當即頂嘴,“一定要這樣嗎?”


    “你們當中誰要是不想走這條道,現在就可以退圈,別占我名額,後麵多的是人等著這個機會。”,杜鵬暴脾氣上來,說話亦是不念情分,他要出頭就不能容下不聽他指令的藝人,這是最基本的。


    胡亞楠雙拳握的緊緊,縱使心中不甘,她還是咽下這口氣,杜鵬的話她反駁不了,她們不是他的唯一,正如他所言後麵有的是人想頂她們的位置。


    “姐妹們脫吧,有空調冷不死!”,田甜率先退下外套。


    胡亞楠冷著臉一扯將外套脫掉。


    姐妹們都脫了,林一舟隻得跟著她們的節奏,除此她也沒別的選擇。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等下在陳導麵前放機靈點。”,杜鵬厲色沉聲道。


    如菜般被人挑選,是她們近期的日常,許是前麵她們回回皆落選的原由,杜鵬今天才強要求了她們的衣著。


    一名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踏入,杜鵬忙起身相迎。


    陳素——導演,四十八歲,主拍偶像輕喜劇。


    陳素穩坐上位,挨個打量hcz三人,臉上始終掛著和顏笑容,給人一種平和好相處的感覺。


    幾人邊吃邊聊著閑話,陳素老狐狸的不主動提一嘴新劇選角的事。


    “陳導,您瞧這三個丫頭身材臉蛋各有各的特色……初入圈子的她們沒人脈,沒機會……就盼著您這貴人提點提點。”,杜鵬媚笑討好的口吻,江繼泰給他的壓力太大,為達目的,他而今已然是不要臉不要皮了。


    “陳導,您茶水空了,我給您摻上……您喝茶!”,田甜舉杯禮教甚好的恭敬道,經過這段時間被人挑肥揀瘦後,她深知機會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陳素端著茶杯輕抿一口,眸中有掂量,除他外其餘人都是飲酒。


    胡亞楠眼珠子一轉,“陳導,你看我天生喜劇人!”,她當即抬手做出猴子觀望的滑稽動作,她迫切想要出人頭地,一雪前恥,力爭抓住每一根稻草。


    “哈哈哈!”,陳素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出,當場笑起,讚許道,“這丫頭豁的開!”


    胡亞楠借著他興頭起,又耍寶了一翻,陳素也是被她逗的笑聲不斷。


    杜鵬眸深掃向林一舟,給她接連打了兩個眼色,意欲讓她主動。


    林一舟懂他的意思,可她放不開手腳,手心皆是緊張的冷汗,腦袋更是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改如何表現,還有一點她下不去那個臉。


    杜鵬幾次暗示後,林一舟仍不為所動,他暗神冷眸,對她心生不滿,心斥她不懂事。


    田甜、胡亞楠爭相對陳素示好,陳素亦是對她們有言有笑,可一到重點處他就打馬虎眼,不給準話。


    “林一舟對不對?”


    陳素突然話鋒一轉轉頭看向林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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