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內,寧孺威基本是在悲痛中度過。


    自從上次聶飛前轉身離開那一刻起,聶飛前的電話就一直關機,無論寧孺威發多少短信息和qq消息,始終都是石沉大海,永無回音。


    每當想念聶飛前的時候,寧孺威都會拿出那封信件,反複地讀著上麵的內容,而每一次讀這封信件,寧孺威基本都是內流滿麵。


    如今,寧孺威想念聶飛前的方式,也隻能通過這封信件來寄托,別無他法。


    郭元鵬看著寧孺威如此頹廢,也心有不忍。可沒有被情所傷過的郭元鵬,也不知如何開導寧孺威,隻是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中會為他默默地難過。


    又逢周末,郭元鵬叫上了寧孺威,一同去外麵吃飯,準備問問寧孺威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剛出校門口,郭元鵬便道:“叫上剛哥吧。”


    寧孺威點了點頭,打電話給了成剛。


    成剛並不知道寧孺威和聶飛前發生的事,寧孺威暫時也還不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他心中還抱有挽回聶飛前的念頭。


    這天晚上,他們去了荒山美味。


    本來郭元鵬沒安排要喝酒,可寧孺威非得要點些白酒。


    “死叫花,今天怎麽了,那麽想喝酒?”每次吃飯,都是成剛鬧著要喝酒,這一次輪到寧孺威非要喝酒,成剛有些驚訝了,一臉嚴肅地看著寧孺威問道。


    “剛子。你不知道,我和聶飛前已經......”寧孺威話沒有說完,他不願再說後麵那句話。


    “你們怎麽了?卉英說聶飛前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還正想問你這件事呢。到底怎麽回事?”成剛道。


    “剛哥。別問了,威哥和飛美女好像出了點問題。”一旁的郭元鵬不想這麽快就提起寧孺威的傷心事,便搶著回答道。


    “媽的。過年那段時間不都還好好的嗎?是不是你......?”見寧孺威如此消沉,成剛話也沒說出口,正如郭元鵬所說那樣,害怕說到寧孺威傷心之處。


    成剛心裏清楚,聶飛前有多愛寧孺威,她不會輕易和寧孺威鬧矛盾,發生這一切,雖然成剛不知道具體因為什麽,但成剛心裏很肯定,一定是寧孺威傷透了聶飛前的心,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麵。成剛本想問寧孺威是不是做出什麽對不起聶飛前的事情了,可見寧孺威如此難過,實有些不忍心。


    成剛還想,若是以後弄清楚其中的具體原因了,要是寧孺威有對不起聶飛前的地方,不管寧孺威再可憐,成剛也會好好替聶飛前教訓他一頓。由於還沒弄清具體原因,這次就暫且放他一馬。


    “別說那些傷心的事情了,我們喝酒。”寧孺威按壓心中的悲痛,端著酒杯說道。


    大家一口幹了這一杯。


    接著,第二杯......


    第三杯......


    成剛和郭元鵬都覺得寧孺威不對勁,不想再和他喝下去了,想到要是這樣喝下去,三個人都得醉。


    盡管沒有他們的陪伴,寧孺威自個兒開始喝了起來,一杯接一杯,也不聽成剛和郭元鵬的勸解,一個勁兒地喝,越喝越來勁兒。


    直到把兩斤酒喝的一滴不剩,寧孺威再點酒的時候,成剛發火了,大吼道:“你這個孬種,這樣喝酒有用嗎?老板別上了。”


    然而寧孺威根本不聽成剛的勸解,繼續向飯店老板要酒。老板在飯桌前猶豫著,不知到底該聽誰的好。


    “你再上酒,一會兒我們就走了,你就招呼他得了。”成剛惡狠狠地盯著老板道。


    聽了成剛的話,飯店老板一臉不爽地離開了。


    出了荒山美味,寧孺威依舊還在吼著要喝酒。


    有些醉醺醺的寧孺威,不停地大吼大鬧著,非要去喝酒才行,成剛見此,再一次冒火了,怒吼道:“要喝酒是吧?要喝老子就陪你喝個夠,醉死你都行。”


    這當然是氣話,成剛口上這麽說,可看著寧孺威這樣,真的很心痛,他又怎麽可能讓寧孺威真的喝醉?


    在要回到校門口時,寧孺威還是堅持要去喝酒,成剛和郭元鵬沒法,隻能拉著寧孺威進了大爺夜宵,隨便點了些東西後,還點了幾瓶啤酒,準備問寧孺威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郭元鵬也隻知道寧孺威和聶飛前感情出了問題,但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的想法也和成剛一樣。


    大爺夜宵店的小方桌前,寧孺威眼神已經有些模糊了。


    自個兒下了一杯啤酒的寧孺威,還沒等成剛和郭元鵬問起原因,就開始講起和聶飛前的故事來。


    從他們怎麽相遇,到聶飛前怎麽來六州,兩人又怎麽在一起,又因為什麽原因導致他們分開,再到如何又聯係不上聶飛前。


    最後,寧孺威還念出了聶飛前給他寫的信,很多內容他基本都能一字不漏地背下來了。


    寧孺威說著說著,有時候是大哭,有時候又是帶著眼淚的微笑。


    成剛和郭元鵬聽後,沉默了。


    寧孺威話說完後,又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成剛和郭元鵬擔心寧孺威喝醉,急忙付了賬。這天晚上,他們沒有選擇回寢室,而是硬拉著寧孺威回到了衣江小鎮郭元鵬買的套房內。


    看著寧孺威淚流滿麵,痛不欲生的樣子,成剛和郭元鵬很心疼,但又不知怎麽幫他,兩人都很糾結。


    “剛哥。威哥剛才在說到聶飛前寫來的信的時候,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呀。”見寧孺威那麽思念聶飛前,郭元鵬突然想到了那封信,心想可能從信中會找到聶飛前的一些消息。


    “什麽不對勁兒?”成剛驚訝地看著郭元鵬道。


    “不知他那封信帶在身上沒有。”


    “那我問問。”


    成剛話剛說完,急忙進屋拍了拍寧孺威的肩膀,道:“聶飛前寫給你的信帶在身上了嗎?給我看看。”


    寧孺威頭也沒抬,直接從褲兜中將那封信交給了成剛,也沒說一句話。


    成剛和郭元鵬一字一句地看完了所有內容,寧孺威和聶飛前的愛情,都深深地感動了他們。原來寧孺威如此難過,他們終於開始慢慢理解他了。


    “從這句話來看,聶飛前應該回老家離雁了。”郭元鵬反複看著上麵的內容,突然自言自語道。


    “哪裏?哪裏?”成剛又把頭湊了過去。


    “你看這句話,你還記得和我回離雁的情景嗎?這句話,很有講究。若是聶飛前寫信的時候不在離雁,她一定會寫‘去’,隻有當她在離雁的時候,才會寫‘回’。”


    成剛點了點頭,認為郭元鵬的話有些道理,但還是覺得裏麵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不能單憑這一個字就斷定聶飛前現在在離雁。


    “你再看這兒,這就是關鍵了。五一過後,我將開啟我的生活,說實話,我很害怕,但我不得不答應那麽做......這句話文章就大了。聶飛前應該是要跟別人好上了,最壞的結果可能是要結婚了。”


    “啊?”成剛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驚訝聲。


    “我是這麽猜測的,極有可能!”


    因為寧孺威躺在床上,根本聽不見郭元鵬和成剛的對話,他們兩準備將這些信息隱瞞著寧孺威,也不會再將這封信交給他,好讓他快些走出悲痛,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可過了將近一個月,寧孺威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郭元鵬看不下去了,終於和寧孺威說起了信中的內容。


    聽了郭元鵬的話,寧孺威大驚失色,更加恐慌了。


    “這事兒也是我和剛哥瞎猜的,指不定沒這些事實呢?對了,你還在離雁認識其他人嗎?打個電話問問不就得了嗎?”郭元鵬也是賭寧孺威問不到什麽信息,才這麽和他說的。


    離雁有認識的人嗎?


    寧孺威想到了在鳳凰遇見的曲藝馨。


    問她,或許她可能知道些消息?


    寧孺威立即撥通了曲藝馨電話。


    “哎?帥哥。怎麽想到打電話給我了呢?”聽曲藝馨的口氣,似乎對這個電話感到很意外。


    “曲姐。在哪兒呢?”寧孺威的聲音有些低沉。


    “在鳳凰呀!怎麽啦?你和我們聶妹妹來鳳凰了嗎?”


    這讓寧孺威更加難過了,但還是忍住悲痛,故意很平靜地說道:“沒有了。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什麽事?有事就說吧,不要客氣。”


    “我和聶飛前已經分開很久了,我想向你打聽一下她的消息,你知道嗎?”


    “啊?你們不是好好的嗎?怎麽就分開了呢?”


    這種驚訝的語氣,寧孺威知道,曲藝馨也肯定不知道聶飛前的消息,又灰心了。


    寧孺威沉默著,準備掛斷電話,但又覺得沒有禮貌,所以拿著電話,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聶飛前。


    “你們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不說話了呢?我聽說我們村五一有個女孩子要結婚了。在我們離雁,男婚女嫁向來都是在冬時,不知是誰這麽著急要嫁人。這些天在這邊也沒事,我還準備回離雁一趟呢。如果回去了,有聶妹妹的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吧。”曲藝馨繼續說道。


    啊?


    有人五一要結婚了?


    寧孺威越想越不對勁,難道?


    大事不妙!


    寧孺威不敢繼續想下去......


    “好的。謝謝曲姐。”寧孺威刻意壓製了心中的悲痛,不想讓曲藝馨聽出來。


    掛斷電話,寧孺威感覺整個天都要崩塌了,此刻已經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即悲痛又絕望。


    但願,這一切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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