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直到現在他還不能確定流雲樓到底是不是太子榮崢的產業,還是隻是他朋友的產業?不過不管如何,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他必須要在第一時間上報給太子榮崢。


    至於後續調查的結果,若是榮崢想要知道,他也會繼續上報,若是他不在意,那麽這件事情就可以當做一般的事情來處理。


    不過不管結果如何,他身為建業府的知府,徹查清楚這件事情,不管如何,都是他應該做的。所以他決定親自去一趟臨安府,見一見姚知府,把兩邊的消息互通起來,這樣調查起來才會更加容易。


    田知府之所以能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小人物,變成現在整個建業府的最高掌權者,憑借這不僅僅是他的機遇和太子榮崢這個後台。更重要的是他的辦事能力,還有縝密的邏輯思維和說幹就幹的執行力。


    不然在榮崢手底下混著的有這麽多人,怎麽就偏偏看中了他呢?


    田知府換上常服,跟府裏的人交代了幾句,就這樣帶上幾個人,騎上一匹好馬出發了。


    這時候,距離榮勁等人離開建業府,也有6天了。四個人,兩隻鳥,不辭辛勞,快馬加鞭,直往長平府趕去,渾然不知他們離開以後,建業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又是兩天之後,田知府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臨安府,和姚知府秘密會麵了。


    說起來他們兩人當年還一起在太子榮崢手底下做過事呢。那時候的他們年輕氣盛,把對方當成假想敵。不停的想要超越對方,踩在對方的頭上爬上去。


    一轉眼,幾年已經過去,從分開到現在,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呢。


    這一見麵,兩人就像多年不見的老友,姚知府熱情地把田知府請了進來,好酒好菜的招待著。


    酒酣飯飽之後,姚知府知趣的稟退了下人。偌大的客廳,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我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事情?現在這裏隻剩我們兩人,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姚知府斂去了臉上的笑容,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他跟田知府,認識多年,自問兩人的交情,還沒有達到會讓他拋下繁重的公務,親自來他這裏拜訪。


    “我們兩可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了,怎麽?我還不能來看看你了。”


    田知府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反而打了一個哈哈。說了幾句體麵話,有心拉近兩人之間的感情。


    奈何為人一向有一是一,有二是二的姚知府可不吃這一套,直接打斷他的話,冷冷的說道,“哼!你就別跟我來這些虛的了,想當年是誰想踩在我頭上往上爬的,別以為過去這麽多年,我不記得了。”


    “我就知道老姚你還是老樣子。既然你這麽急切,那我就說了。”


    田知府把從流雲樓開始發現的事情和後來找到的線索,一五一十的和姚知府說了起來。


    初時,姚知府冷著臉有些不以為然,他打心裏不認為這件事情跟他有什麽關係。更不明白,像田知府這樣一心專營隻想著往上爬的人,會為了這麽一點芝麻蒜皮的小事,就親自跑這一趟。


    聽完田知府說完整件事情之後,姚知府知道,這件事情,他是不可能置身事外了。他第一反應就是想到,當年,太子托他照看的流蘇樓怎樣了。


    “來人!”姚知府立刻叫了一個心腹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就退了出去。


    “怎麽?姚兄這麽快就有思路了?幾年不見,姚兄還是跟以前一樣啊,做事那麽的思維敏捷,幹脆利落。”


    此刻田知府該說的話已經全部說完,調侃完這句之後,他也不再多言,默默的吃起酒菜來。


    姚知府因為心裏有事,也沒心情慫他。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也沉默著吃起酒菜來。


    一個時辰之後,姚知府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卻是跟田知府遇到的情況一樣,整個流蘇樓除了一地屍體,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姚知府聽完這個消息,麵色大變,原本覺得味道不錯的酒菜,現在吃在嘴裏,也隻覺得味同嚼蠟,食不知味。


    田知府看到姚知府這副表情,雖然不知道他派自己的手下去做什麽事情,也不知道他得到了什麽結果。


    總之,不會是什麽好事就對了,此時他心下了然,當即閉口不言。就等著姚知府憋不住,主動來問他呢。


    果然,姚知府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就憋不住了。主動說起了,他剛剛調查到的情況。


    “當然,太子扶持我當上臨安府知府的時候,曾經托付過我,讓我對流蘇樓發生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這麽多年過去,我從未管過流蘇樓內部發生的事情,任由他們自由發展。要是有人膽敢來轉告,也被我糊弄過去。”


    “可是,現在,我的人剛剛去流蘇樓看過了,幾乎跟流雲樓的情況一般無二。而之前你也說過,太子曾經囑托過你照看流雲樓。可是現在流雲樓和流蘇樓同時被人殺得一幹二淨,屍體都臭了,我們這才發現。這下,真不知道要怎麽對太子交代了。”


    姚知府說完這一長串的話,有些頹喪的歎了一口氣。現在兩個地方同時發生了一樣的事情,他們作為知府,肯定難辭其咎,勢必要對這件事情做一番調查。


    流蘇樓還好,暫時隻被他的人發現,還沒有製造出很大的輿論,流雲樓的事情卻難辦了。在官府還沒有介入之前,就已經被民眾知道,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調查結果,恐怕難以服眾。


    可是一旦調查流雲樓,勢必會牽扯出流蘇樓,按照目前得到的線索,很有可能兩個樓之間是互通的。


    在結合田知府所說的流雲樓附近院子的事情,那些地方很有可能是為流蘇樓培養人才的地方,畢竟根據已知的情況,兩地之間的人,似乎都沒有在本地出現,就好像是為了引人耳目特意互換了一個地方。


    可是這樣做的目的,僅僅是因為這樣嗎?兩個人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因此也同時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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