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張嘯輪驚出了一身冷汗,趕驢車的人還沒走,還在哪兒等著呢。


    上了驢車之後,張嘯輪拍拍胸脯,嘴裏不停說道:“哎喲我的天爺,這圖老大好厲害的功夫啊,這還是手上的,可他賴以成名的卻是腿上功夫啊,真不知道他的腿功到底有多厲害。”


    高傑義問道:“那您若是跟他對上,能有多少勝算?”


    張嘯輪噴道:“狗屁,有個屁勝算,我能撐下兩三個回合就算不錯了。”


    高傑義頓時覺得牙酸:“嘶……這也太慘了點吧?”


    張嘯輪沒好氣問道:“不是我說你到底想幹嘛呀?一天天的,你幹嘛來招惹這三兄弟啊,一天到晚沒正經事兒幹,就知道瞎吹牛,什麽隱白扇啊,我怎麽不知道啊?”


    高傑義道:“那您不是也沒揭穿我麽?”


    張嘯輪大義凜然道:“我們可是兄弟,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


    高傑義嗤笑一聲:“你可拉倒吧,你是怕把我給揭穿了,自己也落不了好,估計會被他們活活打死,你畢竟現在也是白身哦。”


    “我才不怕他們呢。”張嘯輪翻翻白眼,心裏頭卻是想著另外一個恐怖老頭,如果惹了那老頭兒,估計他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張嘯輪又問道:“你到底想幹嘛呀?別老拿我們會友鏢局來嚇唬人,你真當別人沒辦法過去求證?”


    高傑義嘿嘿笑著:“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了,以後別人問我,我都打死不認了。”


    張嘯輪沒好氣地哼一聲,然後道:“還有,你以後別瞎吹牛了,還什麽雷畢是你的人,我都聽過人家的名聲,你要臉不要啊?到時候玩砸了,我看你怎麽收場。”


    高傑義卻說:“名聲這玩意兒都虛的很,您要是喜歡,趕明兒我也給您來上這麽一套。”


    “啊?”張嘯輪一愣。


    高傑義勸慰道:“好了,別問那麽多了,趕緊往城裏趕吧,今晚還有好多事兒要做呢。”


    張嘯輪不耐煩道:“我不去,別來煩我。”


    高傑義惱怒道:“嘿,張大哥咱倆現在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要死可得一起死。”


    張嘯輪瞪著眼睛道:“怎麽著?你還訛上我了?”


    高傑義卻道:“今兒這事兒可是我們倆一起幹的,您可賴不掉。戲耍那三位爺,您也別想落好。您剛也說了您可打不過圖老大,嘿,尤其是您現在背後可沒會友鏢局撐腰了。”


    張嘯輪目瞪口呆:“你……你……”


    高傑義拍著胸脯,大義凜然道:“咱們是兄弟,要是圖老大真殺過來,做弟弟的一定擋在您前麵。”


    張嘯輪悲憤道:“狗屁,你大爺。”


    高傑義卻一本正經糾正道:“別叫大爺,不用那麽客氣。”


    張嘯輪想撞牆。


    ……


    金單家。


    高傑義和張嘯輪在門口對罵。


    張嘯輪罵罵咧咧道:“憑什麽要我給錢啊,你找的車啊。”


    高傑義反噴道:“因為我沒錢啊,再說也不是我找的車啊,是汪老魚找的呀。”


    張嘯輪又問道:“那憑什麽要我給錢啊,是你要來這兒的。”


    高傑義道:“要不你找汪老魚去要錢唄,他要是不雇這趟車,什麽事兒都沒有。”


    張嘯輪瞪著眼睛道:“那你幹嘛不去?”


    高傑義理直氣壯道:“我不是要臉嘛。”


    張嘯輪嚷嚷道:“合著我就不要了?”


    高傑義一揮手:“嗨,你要那玩意兒幹啥,又不頂吃又不頂用。”


    “嘿。”張嘯輪給氣壞了,他可算是找著對手了。


    金單在院裏麵就聽見這兩人在吵架了,他打開房門,皺著眉頭看著兩人不滿嗬斥道:“幹什麽,大半夜在我門口吵吵鬧鬧?”


    高傑義找到救星了,忙道:“金單你來評評理,這家夥非得要臉,還把事兒賴我身上,你說他要那玩意兒幹啥?”


    張嘯輪氣急了:“什麽非得要臉,誰要臉了?”


    高傑義可算逮著理兒了:“你看,你看,你自己都說不要臉了,那你就自個兒問汪老魚要錢去吧。”


    “嘿。”張嘯輪急了:“我什麽時候……我……我不是說臉……我說錢……我……我什麽時候我要臉了,我不要臉了,我到底要不要臉啊。”


    金單實在忍不了,冷著臉喝罵道:“有完沒完,要吵去外麵吵。”


    張嘯輪這才消停,他還琢磨呢,自己怎麽著就被繞進去了。


    高傑義笑嘻嘻地對金單道:“走走,咱倆進去,別理這傻大個。”


    說著,高傑義拉著金單的手就往裏麵走。


    金單甩開高傑義的手,皺眉問道:“這人誰啊?”


    高傑義簡單道:“我剛認的大哥,行了,別說那麽多了,我有事兒問你。”


    金單領著高傑義進去,金單問道:“什麽事兒?”


    高傑義回頭看看還在門口懵逼的張嘯輪,然後小聲問金單:“你那練得怎麽樣了?”


    金單簡單回答:“頗有進展。”


    高傑義點了一下頭,道:“好好練著,以後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好。”金單話不多,隻說了一個字兒。


    高傑義又問:“你手上的功夫怎麽樣?”


    金單反問:“手彩嗎?”


    高傑義點頭道:“對,手彩。”


    金單皺眉道:“還行,但算不上頂尖。”


    此時,門口的張嘯輪終於反應過來了,趕緊追進門,大呼小叫道:“嘿,你們倆怎麽自己走了,我想明白了。”


    高傑義理都沒理張嘯輪,就問道:“北京城裏誰人的手上功夫最好?”


    金單想了想道:“天下快手千千萬,唯有盧家留其名,北京城裏手彩最好之人自然當屬快手盧。”


    高傑義皺起了眉頭。


    張嘯輪聽到了這番對話,他也愣了一下,他問道:“什麽手彩,這不是變戲法的嗎?你還看戲法啊?不對,你不會是想去趟那個賭局吧?那是賭錢玩骰子啊,不是變戲法啊。”


    高傑義道:“我能不知道嗎?老月行就是賭行,可北京城裏的有能耐的老月,那三兄弟能沒去找過嗎?肯定是沒人答應罷了,所以我隻能另辟蹊徑。”


    張嘯輪怔了一下:“用變戲法去耍錢賭骰子?這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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