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冬草瞪了一眼一張嘴就煞風景的趙甲第,趙甲第瞪回去,結果還是兼修女神和女王兩種大神通的齊助理妥協了,這世道。到了別墅,陳世芳自動消失,這位猛漢一直是神出鬼沒的,趙甲第就不費神,有著條武力值驚人的過江龍暗中守著,出不了幺蛾子,除非是光頭蟈蟈那個級數的超一流職業殺手,來上一兩個,協同作戰,才能從芳姐手上討點便宜,這世上是沒飛簷走壁的大俠,可一名職業殺手,對上十來個青皮痞子,幾分鍾裏悉數放倒,送進醫院享受護士mm的照顧,絕不是天方夜譚。


    青瓦白牆的古典別墅內部裝修有過不小改動,在趙家老佛爺授意下,陸續添置許多大件,能入老佛爺法眼的大件,可不是電器之流,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且不說這些單件拎出去就能讓收藏巨擘眼紅的東西,光是樓上樓下一整套齊全的紫檀和黃梨木家具,就是天價。


    趙甲第印象中,奶奶是很奇特的存在,外人,甚至是一些在老趙家大樹下乘涼的血緣親戚,都可能覺得她是精明至極的守財奴,錙銖必較,不願吃一丁點兒虧,為了私房錢都能跟兒子紅臉吵架,每年變著法兒從方方麵麵撈“貢品”,眼光毒,下手狠,絕不含糊,麵子上吹功頌德,可沒誰會在心裏說這位老太太有慈悲心腸,但趙甲第就是覺得奶奶是可愛的,大智慧的。


    趙甲第逛蕩別墅的時候不停嘖嘖嘖,茶幾上寥寥幾樣小玩意兒就透露出一股磅礴底氣,時大彬的紫砂壺,張鳴岐的香音齋銅手爐,茶罐是清雍正鬥彩蝶紋蓋罐,比起上海黃浦江畔那個被趙三金瞎搗鼓的湯臣一品,這裏顯然更有書卷氣,清雅風,和古意,再挑剔的文人,也要折服。趙甲第對生活上沒啥追求,兒童時代,趙家還未大發跡,如他曾對趙硯哥那個大“女朋友”所說,趙硯哥是含金湯匙長大了,他不一樣,知道寒磣的滋味,記憶深刻的事情很多,一塊麥芽糖得扳成幾小塊慢慢吃,醬油拌飯也是吃了無數次,貪嘴偷過家裏藏在高處的白糖,小時候還不懂什麽苦不苦的,隻知道有媽在身邊,就很開心知足。


    後來趙家一路飛黃騰達,小八兩還是樂意跟著穿橡膠鞋或者布鞋的爺爺一起晃悠,再者小學,初中,高中,都忙著執拗冷戰,哪有心思去享福,所以至今,趙甲第沒學到什麽紈絝子弟的氣焰,教他下棋的枯黃男子也總說中正平和四個字,不過趙甲第在在物質方麵隨遇而安,卻也沒鑽牛角尖,沒二愣子地一味排斥財富,這些錢,不管怎麽說都是趙三金一毛一毛掙出來的,奶奶一點一點攢下來的,沒必要學那些扮豬吃老虎的主,刻意去住十幾平米的房子美其名曰體驗生活。


    趙甲第洗了個澡,他本來沒穿睡衣的習慣,冬草姐帶來了,他就穿。站在露台欄杆處,給奶奶打了個電話,報平安,順便說跟冬草姐住進青龍山莊了,老佛爺在那頭很開心,說好好,房子就該沾點人氣。最後老佛爺不忘語重心長一句別欺負冬草。趙甲第開了免提,齊冬草一身休閑,旁邊在嫻熟煮茶,聽到後嫵媚一笑,趙甲第唉聲歎氣掛了電話,坐在她對麵,委屈道我就那麽像沒定力的家夥嘛,奶奶都嘮叨了好幾年了。齊冬草微笑不語,卸下職場武裝的她,國色天香,前段時間趙甲第在看《李漁說閑》,才大徹大悟女人動人的最高境界,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這些詞匯,還不夠生動形象,應該是國色天香,國色是一半,天香是另一半,說的就是童養媳姐姐這類女子,恰如其分。


    趙甲第欣賞她的泡茶手法,賞心悅目,輕聲道:“冬草姐,跟你說個事。”


    齊冬草嗯了一聲,“你說。”


    趙甲第就把東莞妹李枝錦和那位雄心壯誌的顛沛男抖摟出來,大致說了下狀況。齊冬草仔細聽完後,遞給趙甲第一杯茶,輕輕道:“你沒有立即答應是正確的,今年年底基金行業就要大洗牌,他們先存活下來是前提,不管是投行還是基金,最忌諱誌大才疏,聽你介紹,他們廣東那邊應該有不淺的紅色背景,但有靠山,隻是起步好,起點高,不代表就能大小通吃,混基金,不管公募私募,誰沒有點過人的手腕,京津圈子裏每年多的是**眼高手低創業不成,還連累得家族丟臉麵去掃尾,回頭你去問下那個李枝錦,直接問她風控部門在她那邊地位如何,是不是跟國內一樣與一般部門齊平,隻是個擺設,再跟她要一些那個所謂的清華幫資料,我再幫你查一查,看能不能順藤摸瓜。還有一點很關鍵,你試探一下他們在對衝領域有沒有獨到見解,畢竟這是大勢,暫時不開放,不等於將來不會政策鬆動,不能等蛋糕擺上桌了再去哄搶,得在廚房裏就先動刀子不是。”


    趙甲第懶洋洋靠著一架紫檀風光和雅太師椅,喝著茶笑道:“冬草姐,幹脆你做我的私人軍師得了,金海那邊辭職別幹了。”


    齊冬草柔笑道:“呦,真打算金窩藏嬌?”


    趙甲第道:“咋了?不樂意?”


    齊冬草笑了,一本正經道:“樂意啊。不過等娶過門再說,相夫教子,是女人的本分,起碼是我的本分。”


    趙甲第突然壓低聲音道:“那咱們先行房行不行?悄悄的。反正我們私奔肯定不需要,私定終身,我看行。”


    齊冬草伸手作勢要打,趙甲第皮糙肉厚的,臉皮跟優質鋼板差不多,可不怕。齊冬草拿他沒轍,總不能真下狠手,輕了他也不痛不癢,隻好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顯然很享受忙中偷閑的時光,山下遠處的西湖夜景如夢如幻,慢悠悠道:“一般來說,國際投行總體優勢更大,資本,人才,加上管理經驗,應對大浪潮的抗風險能力,都要更強大,但國內投行如你現在實習的中金,是本土作戰,中國國情使得它具備一個先天優勢:國內金融業遠未達到成熟階段,不成熟就意味著有很多空子鑽。野路子發家,亂戰中牟利,一直是咱們國內資本的強項。金海產下的幾家投行,以王春風掌控的黑河投資和徐振宏創建的京瀚投資為典型,一個走上層路線,一個走野蠻路子,規模都不大,但框架完善,以後肯定是兩棵大搖錢樹。往小了說,投身這個戰場,較強的社交素養,分析能力,和厚積薄發的創新能力,都不可欠缺,八兩,你的綜合素質其實潛力無限,隻要你肯付出,即便不依靠金海,也能出頭。當然,我知道你是不願意寄人籬下給人跑腿的。”


    趙甲第喝完茶,走到欄杆邊上,趴著,眺望杭城夜景,道:“如果有一天,我選了一條很無趣的路子,你會不會失望。”


    齊冬草放下茶杯,走到趙甲第身後,抱住他,以往與趙甲第相處,她總是被動的,順從的,極少這般主動流露感情,今天興許是夜深人靜了,兩人獨處,放開了許多隱忍矜持,癡癡道:“我的世界那麽小,隻有你跟我兩個人,真失望了,我最多生悶氣幾分鍾,就算你不哄我,我也會自己又開開心心了。”


    趙甲第轉身,摟著童養媳姐姐。


    齊冬草比起眸子,踮起腳跟。


    這可是她的初吻呐。


    結果趙甲第裝傻扮癡說了句石破天驚活該殺頭的話,“冬草姐,你要幹啥?”


    齊冬草睜開眼睛,臉蛋通紅,張許褚說過小嬸嬸害羞的時候是很可怕的,這不被結結實實調戲了一把的齊冬草就發飆了,雙手掐住趙甲第臉頰,用力一擰,扭,揉,搓,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趙甲第在童養媳姐姐跟前從來不是威武不能屈的好漢,立即求饒,可惜齊冬草不為所動,力道有加重趨勢,趙甲第見機不妙,當機立斷,雙手抱起她的小蠻腰,嚇得齊冬草立即停手,趙甲第趁熱打鐵,抱著她就去房間,發出一陣陣惡霸貨色的招牌獰笑。兩人一起滾到大床上去,齊冬草想躲,趙甲第怎能讓她如願以償,死死摟住,齊冬草不知怎麽爆發出一股反常力氣,將趙甲第掀翻了,正在趙甲第懊惱好事八成黃了的時刻,齊冬草反過來騎在他身上,一直以清水芙蓉示人的她,秋波流轉,橫生嫵媚,原來她也會如此妖冶。齊冬草一鼓作氣,俯身親在趙甲第嘴上。青澀而激烈。


    她的嘴唇微涼。她的身軀如暖玉。


    趙甲第頭腦空白,初期錯愕後,迅速掌握主動,向童養媳姐姐索要無度,直到兩人嘴唇發麻,還不罷休。因為她,衾枕幽香。趙甲第雙手探入衣內,入手一片溫軟滑膩,緩慢上升,終於抓住兩隻粉嫩-乳鴿。


    趙甲第顫聲道:“不許閉眼。”


    齊冬草身體顫抖得厲害,緩緩睜開眼,雙頰如桃花,秋波欲滴,女神是給別人看的,尤物則隻為他一個人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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