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枝錦一路飛奔,回到那部掛紅色字體“南b”的吉普,低著頭不敢見人,雙腿架在方向盤上的徐子旗跟著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問道神仙姐姐,該不會是那小子對你毛手毛腳了吧,您一句話,微臣立馬過去找他單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微臣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李枝錦醞釀了一分鍾,迅速恢複平靜,深呼吸一下,雙手抬起,輕輕放下,又是那位縱橫江湖一騎絕塵的女俠了,她沒好氣說道走了,這車回頭趕緊給人還回去,你不嫌丟人啊,以後少裝b,你這類反派角色在影視裏都是被雷劈死的。徐子旗嗬嗬笑道得令,放下腳丫,穿上鞋子,啟動吉普車,揚塵而去,在等人的短短一個鍾頭內,他已經成功要到兩位長腿大胸脯美眉的電話號碼,徐大公子的搭訕成功率,一向高到讓凡夫俗子們捶胸頓足,因為他不太會去越級挑戰過於保守內斂的角色,看到十裏外獵人就驚慌失措如小鹿蹦跳逃開的,不是徐子旗的菜,他中意的,都是身體綻放過的姐姐妹妹,懂得伺候男人,但太花瓶拜金的,他也不去碰,沒挑戰性嘛。


    李枝錦說他裝b,一點都不冤枉,而徐子旗也從不否認,男人又沒b,還不允許裝一下啊。


    李枝錦透過窗戶,視線留戀地瞥了一眼,突然大笑起來,徐子旗雲裏霧裏,一看後視鏡,tmd,一頭年輕牲口踩著兩個輪子,就跟追趕屁股底下這個四個輪子的,這速度,好生猛,那哥們一點不擔心小鐵驢散架的架勢,因為在學區,開車很慢的徐子旗納悶問道這就是您看上的那位,唱哪一出,十裏相送?我是該提速一下,還是降下來?李枝錦笑道提速吧,你這不快不慢的,他很累。吉普揚塵而去,李枝錦看到那家夥終於停下追逐,隻是不忘朝她揮了揮手,李枝錦很快收到一條短信:其實見到第一眼,就認出你了,上次在杭州中金分部,就是你,對不對。一開始接電話我還不敢確定,見麵後,多瞄了幾眼你的腿,百分百確定了。呃,你送的超薄型,很不錯……李枝錦沒有回複,隻是捧著手機,很開心地抿嘴微笑。徐子旗抽空瞥了瞥,輕輕歎息,這下當真要仙子下凡了。得多少圈內眼巴巴等著吃天鵝肉的漢子要暗自飲泣了呀。


    趙甲第回到小窩後,開始著手產品中期業務,以前旁聽金融課程,記得有個教授提到國內本土金融工程人才,聰明的不少,但創意的不多,說到底還是很缺乏實戰,底子太薄,因為教科書給的隻是一種例如“真空”的最理想狀態下假設模型,但在實際操作過程中每個環節、每個參數都充滿變量,不是閉門造車紙上談兵就能解決問題。起先有點小自滿小驕傲的趙甲第沒有深思,在解決掉工行那個任務後,開始反思,如果不是學校方麵持續不斷提供了很難收集的內部統計數據,如果不是老校長不露痕跡的指點迷津,自己是否還能給出自認為可以打良好評分的成果?趙甲第習慣性泡了一杯茶,在書桌上從煙盒抽出六根煙擺成一排,點燃一根,他前段時間跟複旦楚教授門下的一位得意門生專門對話過,他說到了很多在點子上的關鍵性東西,國內沒有對衝工具,一切都在摸石頭過河,再強大的理論其實都經不起實際的衝擊,趙甲第和那位大叔於是共同給產品模型


    定下了一個基調:預判兩三年內《試點通知》或者《暫行辦法》這類紅頭下行文件的頒布,賭它們的底線下限。


    “既然決定了不再南下,好歹報答一下東莞妹和顛沛男的好意,我這種不上不下的小角色,要找到幾個獨具慧眼的伯樂,忒難了,得感恩呐。”趙甲第自言自語,笑得很奸詐欣慰,鬥誌值飆升到滿格。上次帶著小八百去登門拜訪師傅,一句話,就讓趙甲第茅舍頓開,幫他下定主意遠離那支巨鱷雛形的私募,不管李枝錦是不是北京的紅色子弟,也不管顛沛男是否有足夠的能力和視野去在體製內迎刃而解所向披靡,都不陷進去,趙甲第信命,這點跟年輕時候的趙三金不太一樣,但如今趙三金每次上墳,給老爺子上香的時候都要默默念叨一些話語,顯而易見,兩個性格截然相反的男人進行了一輩子的父子之爭,在趙山虎死後,竟然是彪炳跋扈的趙太祖某種程度上主動認輸了。


    趙甲第一個鍾頭,抽了三根煙,手指在鍵盤上眼花繚亂,斜叼煙的模樣,李峰曾說是小悶騷,沈大元帥是說太猥瑣,竟然還有美眉前赴後繼,讓他這種天天起床都是新鮮處男的有為青年很受傷。趙甲第起身去倒了第二杯茶,繼續熬夜奮戰,狀態和靈感來了,舍不得浪費,抽掉第二份三根煙,差不多是淩晨1點,離開位置,在小書房做俯臥撐,一口氣做了五十個標準的,回到位置,唯一的遺憾就是書房缺了兩塊黑板,不過馬尾辮說了這個星期就幫他買來,這哪裏是時下那些吵著嚷著要包要卡要車要房的小蜜二奶,分明是萬中挑一的賢內助,難怪趙甲第圈子裏認識她的男男女女,都千叮呤萬囑咐他要珍惜。


    有所感觸的趙甲第停下筆,猶豫了一下,給小樹樹發了一條短信,問:睡了沒。


    馬尾辮很快回複:沒。躲在棉被裏喝酒呢,嘻嘻,要趕著看一份投資評估報告。


    趙甲第伸了個懶腰,椅子後移,翹腳放在書桌上,喝了口茶,單手打字:別太拚了,注意身體,要養得白白胖胖,可勁兒勾引我,說不定哪天我就輸了,把你給餓虎撲羊吃掉。


    馬尾辮把頭伸出被子,靠著床頭,棉被裏太悶了,幸福笑著回複:哪有你拚,你做了個很壞的榜樣,不能怪我。


    趙甲第:嘿嘿,必須的,否則包養不起你,到時候你跟別的牲口跑了,我還不得天天耗掉一盒紙巾擦眼淚。


    小樹樹:哼哼,你跑了,才不會傷心。你隻會說,去去去,你這樣的小妮子,我這裏有一打備胎,不稀罕。


    趙甲第:膽子越來越大了嘛,來,翹起小屁股,給爺拍一下。


    小樹樹猶猶豫豫回複一條:翹起來了哦,隻穿了一條小褲褲哦。


    馬尾辮很少主動表達情感,上次那個轟殺神佛的“再給你一分鍾”一閃而逝後,就像就又躲起來了,撩撥,勾引,誘惑,這些尚在開發階段的潛力屬性,比起她在職場修煉、ol風韻和小女王氣焰這些,不太盡人如意,現在,開始爆發了。


    趙甲第血脈賁張,熱血和精-蟲一起上腦了:媽的,早知道就讓你同居了,我這是玩啥社會主義五好青年的高大全偉光正,虧死。


    小樹樹:活該。過了這村就沒了那店,哦啦啦,不理你,憋死你。


    趙甲第:別囂張,小心我現在就衝出門,翻牆加爬牆,進了你寢室,把你ooxx了。


    馬尾辮:好怕好怕,我是不是要趕緊穿上那件內衣呀,還有你喜歡的黑絲哦。


    趙甲第把一口茶水艱難咽下肚子:你給我睡覺,明天等著!


    馬尾辮很乖巧溫順:那睡啦,穿著黑絲睡覺啦。


    趙甲第把手機丟書桌角落,憋屈地大嚷了一聲,投入半瘋魔的工作中去,化悲憤為上進的動力,轉移內心的燥熱,筆記本上其實有好幾個g的男女動作片,但目前開啟著的台式機上卻很可憐,有必要跟業內人士胖牡丹討一點過來,充實一下業餘生活,心想著下次非要拉著這閨女一起欣賞,看誰臉皮厚。趙甲第有個隱性的強大技能,那就是克製力不錯,例如現在一旦開啟癲狂模式,就把一些烏煙瘴氣的**念頭拋在腦後,前一刻還惦念著馬尾辮的滾圓小屁股,這一刻已經開始想象是不是給徐振宏提個意見,在投行部門內讓各級團隊進行一些充滿數理樂趣的期權定價模型,可以給予一定獎金激勵,這種行徑,短時間不會有太大實質性收益,但等到將來國內體質成熟後,不再是完全依靠紅色關係和壟斷渠道來鯨吞吸金渾水摸魚,就會凸顯出先見之明的優勢。


    趙甲第抬頭,仔細想了想,似乎不一定可行,按照徐振宏從趙三金那裏全盤繼承過來的投資脾性,不太樂意走長線培養,四麵出擊,短線撈錢,再撈錢,才是徐振宏堅定不移崇奉的路線方針,趙甲第揉了揉太陽穴,將台燈燈光調弱一點,自言自語道:“不管怎麽樣,裴老虎一大半是受了徐振宏的授意,才肯不遺餘力栽培袁樹,可以提一下,接不接受是他們的事情。總讓他們拿熱臉貼自己的冷屁股,會被腹誹沒有情商的。嗬,剛好也給李枝錦和顛沛男順口一提,試探一下他們是不是真的打算在私募圈長久做下去。”


    趙甲第在淩晨3點多去睡覺,躺在床上思量了半個鍾頭,有點羨慕麻雀那種不管何時何地想睡立即就能睡著的境界。


    早上五點出頭,準時醒來,他發現冬天有個新好處。


    大三學生,上個學都帶兩把槍,這讓那些隻看槍戰片過眼癮的純潔孩子情何以堪。


    跑完十圈操場,和周小蠻一起去買早餐。現在她早上都會陪他一起跑,還在醫院調養的周瘸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打個電話保平安。早上有專業課,趙甲第就給寢室三個家夥帶去了早點,因為搬家一事寢室長李峰一開始還鬧別扭,可馬小跳和沈漢二話不說就啃起來,他隻好順應潮流,填飽肚子,臉色好看很多。四人一同前往教室,趙甲第坐在後排靠窗位置,上課的時候一邊聽課一邊開始規劃,麻雀最近搗鼓了一個他很感興趣甚至說驚豔的東西,那就是給趙家村趙大權這幫牲口做了人物卡,屬性選項有十幾個,例如智力,情商,家底等,一目了然,很符合數據黨的口味,趙甲第於是想到了齊樹根,書生意氣的孫怎寧,和術業專攻的胖牡丹,拉攏起來遠比齊樹根來得輕鬆簡單,跟齊樹根相處久了,趙甲第奇怪發現越來越減弱對這位陽光青年的籠絡心思,因為身世、才華和品性都無可挑剔的齊樹根太另類了,挑幾個細節來說,他打dota水平肯定不是最厲害的,但就連趙甲第都會默認他的領導位置,由他來掌控大局,再者,一夥人聚散會麵,齊樹根並不刻意冒尖,但他言談舉止,總能夠吸引足夠的眼球,即便不去搶主角的位置,但無形中,不會有人忽略掉他,見微知著,齊樹根不是一個樂於給誰打雜的角色,他野心大小不好揣測,但起碼不是能夠被誰輕易馴服的那種聰明人,決不至於被誰釋放一下王霸之氣,就會納頭便拜,為誰驅策。


    可以掏心窩做兄弟,但似乎不太可能心甘情願賣命,做馬前卒。


    趙甲第有些許的頭疼。


    下午沒有課程,趙甲第來到蔡姨的射擊館,酣暢淋漓了整個下午。


    環數遞增不大。


    語嫣姐永遠那麽空閑,傳授一些千金難買的經驗之談,唯一不悅耳的就是會幫趙甲第計算欠射擊場多少銀兩了。


    韓道德和田圖婓像兩個得到玩具的孩子,在外頭賣力糟蹋軍用吉普。


    趙甲第坐著,汗水直流,抬頭問道:“語嫣姐,蔡姨呢?”


    語嫣姐“嬌媚”笑道:“忙正事唄。其實蔡姐很忙的,現在在雲南臨滄市那邊談一筆生意。”


    趙甲第好奇笑道:“語嫣姐,你單挑,挑得過她嗎?”


    語嫣姐賣關子:“你玩肉搏,挑得過我,我就挑得過蔡姐。”


    趙甲第沒來由想到在芹川時,蔡言芝說起過的老人,一躍過河的傳奇事跡,雖模糊不清,但依然讓趙甲第感到驚心動魄,他實在想不出誰能夠那麽超乎常理的勇猛精進,一躍趟過那條小河,小河是不算太寬,但起碼趙甲第是做不到,甚至芳姐蟈蟈也辦不成,私下問過魏鋒,不借助外物跳過去,現實與否,魏鋒說巔峰時期的黃鳳圖老爺子,才有可能,但肯定不輕鬆。能辦到的,肯定是一輩子不曾鬆懈的內外兼修的世外高人,現如今那些看著仙風道骨的國術九段,崩指望了。趙甲第難免唏噓震驚,籍籍無名的屠狗輩,確實有了不起的龍蛇草莽啊。現在看來,那位壽終正寢葬於小墳的老者應該就是蔡姨的第一位師傅了,這點,倒是有點像枯黃國士之於趙甲第,隻不過差別是一武一文罷了。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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