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溫娜第二天就把發夾戴在了頭上,白骨手掌和她的黑發確實相配。但是並不是所有人的聖誕節都像她一樣愉快,比如哈利,他知道了布萊克背叛了他的父母之後就一直處於恍惚的狀態裏。而聖誕節他收到的火弩箭被麥格教授收走檢查去了,目前沒有任何事能讓他打起精神來。


    溫娜在格蘭芬多的長桌邊見到哈利時,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馬爾福知道,他在魔藥課上說過‘要是我的話,我會親自去追捕他,我要複仇。”’


    “你要聽馬爾福的勸告而不聽我們的嗎?”羅恩狂怒著說,“聽著,你知道布萊克結果了小矮星彼得之後,小矮星彼得的媽媽得到的是什麽嗎?爸爸告訴我,是梅林爵士勳章,一級,還有就是盒子裏裝著的小矮星彼得的手指。這是人們能夠找到的他的最大一塊遺骸。布萊克瘋了,哈利,而且他是危險的……”


    “馬爾福的爸爸一定告訴他了,”哈利說,不理羅恩剛才說的話,“他是伏地魔的核心人物……”


    “不說神秘人,行不行?”羅恩生氣地打斷他。“天呐,看在梅林的麵子上,溫娜,求你勸勸他,我們都想盡了辦法……”


    “所以,馬爾福一家顯然知道布萊克是在為伏地魔工作。”哈利依舊自顧自地說下去。


    赫敏有些顫抖地說:“而馬爾福願意看到你炸成百萬個碎片,就像小矮星彼得那樣,弄弄清楚吧,馬爾福正巴不得你在魁地奇比賽以前就自己找死呢。”


    “哈利,赫敏說的對。”溫娜說,“你需要理智些,現在好多人巴不得你快點死了,然後神秘人崛起就毫無顧慮了。你既然知道失去父母有多麽痛苦,那麽就想想如果神秘人崛起了,會有多少人失去父母,子女,愛人,朋友。”


    “我想我沒有那麽高尚,我現在隻想親手殺了他。”哈利暴躁地說。


    “哈利波特,聽著,如果你就這麽死了,導致神秘人崛起了,我和赫敏的家庭因為血統原因肯定會被屠殺的,到那個時候,我保證在死之前會去把波特家的祖墳挖了。不然你就試試?”


    有一會兒誰也沒說話,這時克魯克山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把四個爪子屈曲了一下。羅恩的衣袋顫抖起來。


    他們最後決定去看看海格,轉移一下話題。


    羅恩敲門,卻沒有人答應。


    “他沒出去吧,對不對?”赫敏說著,在鬥篷下麵發抖。


    溫娜把耳朵貼在門上。


    “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她說,“聽,是牙牙嗎?”


    哈利和赫敏也把耳朵貼到門上去聽。小屋裏麵傳來一陣陣低低的、有規律顫動的呻吟聲。


    “咱們最好去找人來好嗎?”羅恩不安地說。


    “海格!”哈利叫道,用力拍門,“海格,你在家嗎?”


    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然後門吱呀一聲開了。海格站在那裏,眼睛紅腫,眼淚紛紛落在他那件皮背心的前襟上。


    “你們聽到了!”他大聲喊叫,然後一下子就撲到哈利身上,兩手摟住哈利的脖子。


    “海格,怎麽啦?”溫娜問,她發現桌子上有封官方模樣的信件,已經拆開了。“那是什麽,海格?”


    海格抽泣得更厲害了。“他們……他們要帶走巴克比克。”


    “帶走?為什麽?它沒有傷害任何人。”哈利問,他認為就算帶走也應該帶走弗洛伯毛蟲。


    “盧修斯馬爾福向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投訴,說巴克比克屬於高危生物,不應該應用在教學中。”


    “也許放它和同類一起生活也不是壞事。”赫敏說。


    “你不了解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那些怪人!”海格哽咽著說,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他們和這些有趣的動物幹上了!他們絕不會好好照顧這些可愛的小家夥的,他們喜歡傷害它們,巴克比克會被折磨死的。”


    海格的小屋一角忽然傳來一種聲音,他們飛快地轉過身子。那頭鷹頭馬身有翼獸巴克比克正臥在屋角,嚼著什麽東西,弄得地板上到處流淌著鮮血。


    “我可不能用繩子把它係在雪地裏!”海格哽咽著說,“孤零零的!大聖誕節的!”


    “你說的對,海格!”溫娜說,她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她和海格一樣熱愛這些動物。“我們要盡全力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溫娜除了去求馬爾福別無他法,而她上次的人情基本已經散盡了,而且那天在禮堂集體過夜的時候,她沒有讚同馬爾福的話,這讓馬爾福大為不悅。


    “福克斯,你最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還遠遠沒達到能對我指手畫腳的地步。”馬爾福仰著下巴警告她。


    溫娜在心裏默默想著,上次真不應該給盧修斯作證。可是……那是主人提出的啊,這又不是什麽原則性問題,沒辦法拒絕主人。


    一月九號,斯內普的生日。溫娜送給他一盒自製的葡萄幹餅幹,是在霍格莫德的烘焙diy店裏做的。斯內普在拿起餅幹的時候手一滑,餅幹掉到地上,把他辦公室的石板地麵砸了一個小坑。他決定把這盒餅幹作為高危武器鎖起來。


    這件事讓斯內普確定了溫娜福克斯毫無烹飪天賦,他還記得暑假裏溫娜帶來的葡萄幹餅幹,那是福克斯夫人做的,看來溫娜絲毫沒有遺傳到母親的烹飪天賦。


    寒假過後的第一個星期六晚上七點鍾,溫娜來到了斯內普的辦公室。門是虛掩著的,顯然斯內普一直在等她。


    “教授大人,我來了。”溫娜行了個禮。


    “我看見了。”斯內普放下羽毛筆,站起身來。溫娜注意到辦公桌旁邊擺了一個箱子,那箱子正在搖晃。


    “另外一個博格特。”斯內普說,仿佛在強調他沒有搶盧平找到的博格特。“我馬上要演示並且教你的咒語是一種極高深的魔法,大大高於普通巫師的水平。它叫做守護咒。”


    “它怎麽起作用呢?”溫娜緊張不安地問道。


    “當它正確起作用的時候,它就召喚來一個守護神。”斯內普說,“守護神是一種抵禦攝魂怪的東西,是一種護衛,在你和攝魂怪之間起到盾牌作用。守護神是一種正麵力量,它所倡導的東西正是攝魂怪的食糧,希望、快樂、活下去的願望,但它不能像真正的人那樣感到絕望,因此攝魂怪就沒法傷害它。不過我不指望你很快就能學會,很多資深巫師都無法成功釋放守護神咒。”


    “守護神看起來是什麽樣子的?”溫娜好奇地問道。


    “每一個樣子都不同,跟召喚它的巫師有關。”斯內普幹巴巴地說,仿佛這個問題讓他非常不舒服。“咒語是這樣的,”斯內普清了清嗓子,“呼神護衛。”瞬間,一隻銀色的小鹿從他的魔杖尖上跳出來,在屋裏轉了一圈,穿過窗戶跑掉了。


    “呼神護衛,”溫娜低聲重複道,“呼神護衛。”


    “努力隻回憶你的快樂事件吧!隻有精神高度集中才有用。”


    “是,教授大人。”溫娜說,迅速地想起了聖誕節收到斯內普送的發夾的事。


    “呼神護衛!”


    她魔杖的末端突然飛快地噴出什麽東西,看起來像是一縷銀色的氣體。


    “有動靜了……這算是什麽?”溫娜不安地問。


    “還不算太糟。”斯內普挑挑眉毛說,“那麽,那就拿一個假攝魂怪來試試。”


    “是,教授大人。”溫娜說,緊緊抓住魔杖,慢慢走到箱子對麵。她努力維持著那種興奮愉快的感覺,但是總是覺得好像還是有什麽地方差了那麽一點。斯內普伸出手,抓住那箱子的蓋子一拉。


    一個攝魂怪慢慢地從箱子裏出來了。它那戴著頭巾的麵孔朝著溫娜,一隻發光、結痂、腐爛的手抓住它的鬥篷。辦公桌上的燈光搖曳了一下,熄滅了。那攝魂怪從箱子裏走出來,開始迅速無聲地走向溫娜,一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陣徹骨的寒冷向她襲來……


    “呼神護衛!”溫娜大叫,“呼神護衛!呼神護衛……”


    這間辦公室和那個攝魂怪都在融化,溫娜又在濃密的白霧之中向下墜落,她覺得非常難過和絕望,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快樂和希望都在離她而去。


    “福克斯!”斯內普的一聲呼喚,溫娜回到現實中來了。她癱坐在地板上,辦公室裏的燈又亮了。


    “對不起,教授大人。”她咕噥道,坐了起來,覺得身上起了一層冷汗。


    “吃了它。”斯內普遞給他一塊蛙形巧克力。


    “所以……我失敗了對吧……”溫娜有點沮喪。


    “以你的智力,我沒指望你第一次就行,實際上,要是你成功了,我倒會感到驚訝的。”


    “隻要您不趕我走,我一定有一天能放出完整的守護神的!”溫娜說。


    斯內普輕哼一聲。“希望我能活到那一天。”


    直接釋放守護神咒和麵對著一個假攝魂怪是完全不一樣的,溫娜不知道如果遇到真的攝魂怪會變成什麽糟糕的樣子。


    在那之後的幾個周末,溫娜的學習都停滯不前。她總是帶著一肚子的巧克力和失望回到寢室,在這件事上她簡直說不清楚到底是主人更失望還是自己更失望。也許,盧平教授回避這個問題是對的,誰願意教一個笨蛋啊。


    ————————————————


    西弗勒斯·斯內普並不是多麽想教溫娜學習守護神咒,在這一點上他和盧平持有相同的觀點,這是個高級咒語,不適合三年級的學生學習。可是他讓溫娜每個周六日來他這裏學習兩個小時,而且幾乎是停滯不前的學習。每個周末消耗的巧克力數量,使得斯內普的零錢少的飛快,也使溫娜的體重明顯增加了。


    但是,斯內普的目的達到了,他根本不想讓溫娜和波特比什麽守護神咒的學習速度,他隻是想讓溫娜離盧平遠一點。他隻有這麽一個崇拜者,而盧平屁股後麵有一堆沒長腦子的傻瓜呢!崇拜狼人的傻瓜。


    他已經感受到了一次掉粉的感覺(雖然是錯覺)那感覺可不怎麽樣,他決定既然這個福克斯還維持著盲目崇拜,那麽就讓她這麽繼續下去也不錯。至少,也比崇拜那個狼人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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