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律、嚴謹、冷靜理性,麵麵俱到,她很有可塑性!”大哥淡淡地說完,轉身走了,阿妹愣在當場,這是什麽意思?大哥從來沒這樣誇過一個人,還是一個普通到極點的女人。她很想追上去問,那她的阿宇哥怎麽辦?終究沒有勇氣,對大哥,她本能畏懼。


    她回頭看了看米線店緊閉的門,又看了看阿宇離開的方向,跺了跺腳,最後還是選擇了聯係趙龍。


    大哥離開後經過一個婚紗店站在玻璃櫥櫃前,似乎在看裏麵的一對甜蜜新婚夫妻的婚紗照,從玻璃倒影裏觀察身後,停留1分鍾多後,他才再度邁步,前往下一個轉角,拐進一條長長巷子,那裏有一間公廁,他閃身而入。


    “我是1號,魚太滑溜,我撤了。”


    “2號繼續,什麽?他失蹤了?”


    “沒法看到了,那裏沒有監控。”


    “有人守著公廁門外嗎?”


    “老李帶著小孫子在後門。”


    很快偵探社裏跟蹤組發現,那個戴著黑色太陽帽的灰色身影不再出現了,相關熟悉的麵孔也沒再出現。


    沒人看到關進公廁一個單間後,大哥立刻脫下衣褲褲子,反過來,原本灰色的套裝變成了一套黑色,太陽帽折疊成巴掌大塞進口袋,露出滿頭烏發,他取出一個小瓶子一噴,然後將額前的一縷發抓成一個爆炸式帥酷型,最後從容地走出公廁後,直接從另一個出口進入一個小小的綠竹通道,這裏過去可以進入一個小型公園,是附近居民散步、鍛煉的地方,這裏有一些健身設施,非工作日可以看到偶爾有些老人帶著孫子孫女前來娛樂,他與老李頭擦肩而過,老李頭一無所有。


    大哥對周邊環境了如指掌,接下來的路程基本上避開了市政監控探頭。


    小公園有個地下通道,可以通往對麵馬路和地下停車庫,大哥進入地下通道後,前往了地下停車庫,而後數輛轎車駛出停車場,他匯入其中離開進入大道成為滄海一粟。


    如果這是一個立體視窗,我們可以看到隔著一條江邊立交橋上平行著一輛同樣不起眼的轎車,一個美麗的墨鏡女孩疾馳在路上,她的每次轉角都保持著和他神同步,即便是沒有路最後也會匯聚到同一條平行線上。


    “喂……說話!”大哥在車內用車載通訊開始移動辦公。


    “羅定文一切正常,阿龍申報車禍賠償金了。”


    “如實報銷。這一單給予額外獎勵。”


    “是!”


    兩人語速都極快,2分鍾不到已經結束了交流,讓人無從捕捉。阿彪看了看來電,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老爸你找我?”他的聲音有些激動,這麽多年,老頭終於聯係他了。


    “阿彪你留著梅新飛幹什麽?”


    平行線上美麗女孩手一顫,車子差點脫離軌道,這個消息衝擊力太大了,她險些把持不住,心神激蕩。


    “那個雇主毫無體恤之心,既買凶殺人還要某財產,所以我想攔截財產……”


    “簡直胡鬧!我們什麽時候管雇主人品了?!還妄圖謀財,你太荒唐了,快想辦法解決了!”電話掛斷了,車內沉默,包括美麗女孩。璐子震驚且陷入沉思:梅新飛沒死?!


    “查到了嗎?”過了許久,璐子詢問電話另一頭,本市、j城和偵探社信息科同步進行,免提話筒裏傳來滴滴滴的頻繁操作聲,最後都回複:“時間太短了,追蹤不到!”


    阿彪思緒紛亂,回到了那一日,他去查驗雇主,在別墅區門口看到一個老園丁在噴灑草叢、綠植,一聲突然的喇叭聲驚嚇到他,水龍頭隨著身體轉動而轉向,噴到敞篷車上,車主衝下車對著老人家一頓暴打。


    阿彪忙下車關了水龍頭,擋在老園丁麵前。


    “喂,老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你的車又沒損傷!”


    “多管閑事!你是他野種啊?!”


    “你說什麽?!再說一次!”阿彪怒了!


    車主看了眼他高大的身軀,哼了一聲,返回車裏。


    看著車主不甘地揚長而去,回頭看向在地上艱難爬起來的老園丁讓他想起了相依為命的爺爺,心中憐惜:


    “老人家,你沒事吧?”阿彪拍了拍老園丁身上的鞋印,老園丁感激涕零,“小夥子,你真是菩薩心腸。”


    阿彪愣住了,菩薩心腸?嗬嗬,也許曾經有,他苦澀地想,如果不是爺爺被欺淩去世,他又如何會被爸爸收養,走上這條不歸路?!如今信仰離他越來越遠。


    不知為何那天他有了不祥預感,果然當他在某棟別墅門口確認雇主身份就是這個混蛋時,那一刻他隻想放棄。


    “叭叭”喇叭聲驚醒了他,阿彪才發現,恍惚間他竟然下意識抵達了自己在本市的臨時住所,車停在大門口擋住了別人進出。


    此刻,在鬧市區菜市場後麵的商住房裏,趙龍接到電話很震驚:“老板娘?你確定?”


    阿妹在電話另一頭更加鬱悶,她更希望這不是真的。


    這與原來的計劃相悖,趙龍掛斷電話後猶豫著要不要請示警方,耳畔突然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音:“一切如常即可!”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要回頭:“不要東張西望,你家有隱形探頭。”他家裏有攝像頭?為什麽他從不知道。


    “平常怎麽做就怎麽做,不要質疑,執行即可!”神秘的聲音就像就在他身側私語,卻不見人影,他驚出一身汗,原本還有一絲僥幸心理頃刻間消散無蹤!


    待一切沉寂,趙龍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一時茫然,突然很厭倦這樣的生活,鰥寡了數年,這一刻他突然很想有個媳婦,安穩安定的簡單生活。他的腦海裏又出現了溫婉的阿芝和她可愛的兒子,突然,他發現警方的如影隨形讓他莫名有了安全感,也許他可以借此機會將自己打撈出來。


    放下漁具,他撈出鮮活的魚,收拾幹淨,紅燒後,炒了個小青菜,倒了杯燒酒,照例喝酒後吃飯,然後剔著牙微醺著出門。


    用他的話來說,他是這個城市的判官,晚上,他要出去物色殺手,然後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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