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牙子扶著嚴老頭下樓，嚴老頭他心裏很滿足，有種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感覺。
後院裏有一塊黑土地，這麽一點大的菜地在這個城市已經是非常奢侈的存在了，隻可惜這裏的天空常年灰蒙蒙，空氣質量太差，以至於菜種出來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但也聊勝於無，畢竟去城市買菜太遠了，很不方便。
牙子上前采了幾棵蔬菜、青椒，開始洗滌，嚴老頭則拿出一大塊凍肉和一袋真空包裝的花生米。
“老爹您坐著，讓我來。”牙子很孝順，這讓嚴老頭很享受，他遞了根煙給牙子，牙子搖搖頭，嚴老頭樂了：“不抽好，不抽好。”
“跟老爹說說在外麵都做了什麽？怎麽突然回來了？”
“怎麽不希望我回來嗎老爹？”
“怎麽會？隻是覺得很突然，閑聊嘛。”嚴老頭寂寞了太久了，太久沒人和他聊天了。這一帶的村民都隻剩下他們幾個老貨守家了。
“做了點生意，賺了點錢，回頭給你。”
“可別，俺夠用就好了，你自己留著娶媳婦，有沒中意的人？”
牙子那雙忙碌的手停頓了下，眼神一陣陰霾，深吸了口氣，再次恢複平靜。
牙子利落地生火做飯，在大鍋裏炒肉，很快紅燒肉的香味彌漫而出，一盆青椒紅燒肉新鮮出爐了，然後是辣白菜一盆。嚴老頭饞了，小兒子手藝這麽好，他拿出珍愛的高粱燒出來。
“咱爺倆晚上好好喝一杯。”對於嚴老頭的建議牙子沒有異議，基本上他不大愛說話。聽著老頭絮絮叨叨：“這酒自個釀的，不上頭。”
兩人吃下第一口大肉時，都發出滿足的歎息聲，咕嘟一聲吞咽下去。嚴老頭搖頭晃腦的讚賞：“這肉燒的太好吃了，都要吞下舌頭了我。”
“有你大哥他們的消息嗎？”
“沒有。”
“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喝酒。”
“喝酒”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喝掉一瓶白酒，盛了兩大碗米飯下肚，酒飽飯足，送嚴老頭回房睡覺後，牙子乖乖地收拾了碗筷，這才回客廳，打開電視看新聞。
“日前警方在尋找一名窮凶極惡的連環殺人犯，光大市民如果看到這個男子請立即聯係警方，此人極度危險......”照片上的人除了身形與他差不多，臉龐毫無相似之處，他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他就這麽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直到睡去。
第二天嚴老頭起了個早，一個激靈爬起來衝進小兒子房裏，空無一人，心裏一驚，他又消失了！“牙子！牙子！”他驚呼著下樓，卻聽到一聲回應：“爹，我在呢。”他看到牙子站在桌前，桌上放著兩碗熱騰騰的麵條，頓時淚如雨下：“你在就好，在，就好，爹以為你又沒了。”
望著撲過來抱著自己的嚴老頭，牙子全身僵硬，眼神飄忽迷離，他下意識地扶住嚴老頭，有那麽一陣子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一臉失望地看著自己。
“走，吃完飯爹帶你去補辦身份證。”
嚴老頭抹去淚水，匆匆洗漱完，兩人坐下來開始吃麵條，麵條上漂著豬油渣、綠色青菜和一個荷包蛋，這場景如此溫馨，牙子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挺好！
“楊全山，男，35歲，19歲從軍，23歲進入特種部隊，散打冠軍，29歲進入緝毒先鋒隊，作為臥底被派遣至yn市。從23歲進入特種部隊後就作為尖子兵培養，家人麵前卻演了一場戲。”
偵探社和警方幾乎同時找到了嫌疑人的資料，此刻正在j城召開會議，一名警官在做匯報。
“他對外作為退伍軍人進入國營保全公司，在押解運鈔車時監守自盜，打傷另一名保安，劫走130萬元，被通緝，後逃入yn市，被當地毒，梟之一看中，成功臥底。”
“那後來怎麽會發展成殺人狂呢？”一名警官好奇地問。
“目前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他就是凶手，所以請用嫌疑人稱呼。”周局長立即提醒該警官，要尊重一名有功之臣。
“對不起。”警官立即道歉。
周局長示意繼續話題。
“他曾偷偷返回家鄉an市，與青梅竹馬約定兩年後完婚，但是去年夏季，他為了救一名被捕女稽查警員，免得她被辱，卻因該女警的年輕無經驗被暴露身份，九死一生，奄奄一息才逃過一劫。”
警方找到了這個偏僻的小村莊，看到了他的父母，老實巴交的農民，聽說找楊全山，直接說不認識，後來在警方出示身份後，才坦誠，說到小兒子一臉痛心疾首，母親幾度哭暈。警方看他們四麵塗壁，家裏經濟條件非常不好，心中黯然，謊稱是他戰友來還錢，留了些錢給他們。
與會之人看著視頻中斑駁不堪的破爛土房，一陣沉默。一個為了國家投入了自己全部精力，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的底細甚者連生活費都不敢往家裏寄。家人當他是恥辱，在外人不肯提起他，這種精神上痛苦無人能明白。
大家沉默著看著視頻裏的對話。
“那年小妹家裏來人說我家小山誤了他們家女兒，現在都不肯嫁人，我們哪裏敢說話，任由她嫁人。哪想到婚禮當天小山突然回來了，一身血淋淋的，嚇死我們了，他聽說了小妹嫁人不顧身上的傷衝去人家家裏……”
“後來呢？”
“我們兩口子嚇壞了，生怕他一時衝動把人家給啥了，和他哥哥一起追去，在人家家門口把他堵住了，好在他隻是傻傻地站在門口，流著淚看著小妹……”楊全山的父親抹了把眼淚，“我們小山是警察嗎？那他豈不是好可憐？！”
鏡頭前的人鼻翼一酸，有些感性的人眼眶都濕潤了。
“去年，在部隊養好傷的楊全山徹底失蹤了……”
就在這時，周局長接到了一個電話，臉色驟變，放下手機後，他一臉嚴肅：“由北至南5個城市接連幾天出現了27個被害者。”
在場警官集體沉默，過了半晌，周局長低沉地問：“林警官呢？”
“她帶著追蹤器讓我們跟隨她的痕跡走。”
“走，馬上去偵查科查詢她的行程線路！”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前往刑偵大隊，諾大的屏幕前頓時站滿人。
屏幕上一個紅點閃爍，其後一條紅線綿延。
“調出27個受害者的地理位置。”周局長下令。
大家很快看到兩條相同的線路，隻不過是一前一後。
後院裏有一塊黑土地，這麽一點大的菜地在這個城市已經是非常奢侈的存在了，隻可惜這裏的天空常年灰蒙蒙，空氣質量太差，以至於菜種出來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但也聊勝於無，畢竟去城市買菜太遠了，很不方便。
牙子上前采了幾棵蔬菜、青椒，開始洗滌，嚴老頭則拿出一大塊凍肉和一袋真空包裝的花生米。
“老爹您坐著，讓我來。”牙子很孝順，這讓嚴老頭很享受，他遞了根煙給牙子，牙子搖搖頭，嚴老頭樂了：“不抽好，不抽好。”
“跟老爹說說在外麵都做了什麽？怎麽突然回來了？”
“怎麽不希望我回來嗎老爹？”
“怎麽會？隻是覺得很突然，閑聊嘛。”嚴老頭寂寞了太久了，太久沒人和他聊天了。這一帶的村民都隻剩下他們幾個老貨守家了。
“做了點生意，賺了點錢，回頭給你。”
“可別，俺夠用就好了，你自己留著娶媳婦，有沒中意的人？”
牙子那雙忙碌的手停頓了下，眼神一陣陰霾，深吸了口氣，再次恢複平靜。
牙子利落地生火做飯，在大鍋裏炒肉，很快紅燒肉的香味彌漫而出，一盆青椒紅燒肉新鮮出爐了，然後是辣白菜一盆。嚴老頭饞了，小兒子手藝這麽好，他拿出珍愛的高粱燒出來。
“咱爺倆晚上好好喝一杯。”對於嚴老頭的建議牙子沒有異議，基本上他不大愛說話。聽著老頭絮絮叨叨：“這酒自個釀的，不上頭。”
兩人吃下第一口大肉時，都發出滿足的歎息聲，咕嘟一聲吞咽下去。嚴老頭搖頭晃腦的讚賞：“這肉燒的太好吃了，都要吞下舌頭了我。”
“有你大哥他們的消息嗎？”
“沒有。”
“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喝酒。”
“喝酒”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喝掉一瓶白酒，盛了兩大碗米飯下肚，酒飽飯足，送嚴老頭回房睡覺後，牙子乖乖地收拾了碗筷，這才回客廳，打開電視看新聞。
“日前警方在尋找一名窮凶極惡的連環殺人犯，光大市民如果看到這個男子請立即聯係警方，此人極度危險......”照片上的人除了身形與他差不多，臉龐毫無相似之處，他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他就這麽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直到睡去。
第二天嚴老頭起了個早，一個激靈爬起來衝進小兒子房裏，空無一人，心裏一驚，他又消失了！“牙子！牙子！”他驚呼著下樓，卻聽到一聲回應：“爹，我在呢。”他看到牙子站在桌前，桌上放著兩碗熱騰騰的麵條，頓時淚如雨下：“你在就好，在，就好，爹以為你又沒了。”
望著撲過來抱著自己的嚴老頭，牙子全身僵硬，眼神飄忽迷離，他下意識地扶住嚴老頭，有那麽一陣子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一臉失望地看著自己。
“走，吃完飯爹帶你去補辦身份證。”
嚴老頭抹去淚水，匆匆洗漱完，兩人坐下來開始吃麵條，麵條上漂著豬油渣、綠色青菜和一個荷包蛋，這場景如此溫馨，牙子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挺好！
“楊全山，男，35歲，19歲從軍，23歲進入特種部隊，散打冠軍，29歲進入緝毒先鋒隊，作為臥底被派遣至yn市。從23歲進入特種部隊後就作為尖子兵培養，家人麵前卻演了一場戲。”
偵探社和警方幾乎同時找到了嫌疑人的資料，此刻正在j城召開會議，一名警官在做匯報。
“他對外作為退伍軍人進入國營保全公司，在押解運鈔車時監守自盜，打傷另一名保安，劫走130萬元，被通緝，後逃入yn市，被當地毒，梟之一看中，成功臥底。”
“那後來怎麽會發展成殺人狂呢？”一名警官好奇地問。
“目前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他就是凶手，所以請用嫌疑人稱呼。”周局長立即提醒該警官，要尊重一名有功之臣。
“對不起。”警官立即道歉。
周局長示意繼續話題。
“他曾偷偷返回家鄉an市，與青梅竹馬約定兩年後完婚，但是去年夏季，他為了救一名被捕女稽查警員，免得她被辱，卻因該女警的年輕無經驗被暴露身份，九死一生，奄奄一息才逃過一劫。”
警方找到了這個偏僻的小村莊，看到了他的父母，老實巴交的農民，聽說找楊全山，直接說不認識，後來在警方出示身份後，才坦誠，說到小兒子一臉痛心疾首，母親幾度哭暈。警方看他們四麵塗壁，家裏經濟條件非常不好，心中黯然，謊稱是他戰友來還錢，留了些錢給他們。
與會之人看著視頻中斑駁不堪的破爛土房，一陣沉默。一個為了國家投入了自己全部精力，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的底細甚者連生活費都不敢往家裏寄。家人當他是恥辱，在外人不肯提起他，這種精神上痛苦無人能明白。
大家沉默著看著視頻裏的對話。
“那年小妹家裏來人說我家小山誤了他們家女兒，現在都不肯嫁人，我們哪裏敢說話，任由她嫁人。哪想到婚禮當天小山突然回來了，一身血淋淋的，嚇死我們了，他聽說了小妹嫁人不顧身上的傷衝去人家家裏……”
“後來呢？”
“我們兩口子嚇壞了，生怕他一時衝動把人家給啥了，和他哥哥一起追去，在人家家門口把他堵住了，好在他隻是傻傻地站在門口，流著淚看著小妹……”楊全山的父親抹了把眼淚，“我們小山是警察嗎？那他豈不是好可憐？！”
鏡頭前的人鼻翼一酸，有些感性的人眼眶都濕潤了。
“去年，在部隊養好傷的楊全山徹底失蹤了……”
就在這時，周局長接到了一個電話，臉色驟變，放下手機後，他一臉嚴肅：“由北至南5個城市接連幾天出現了27個被害者。”
在場警官集體沉默，過了半晌，周局長低沉地問：“林警官呢？”
“她帶著追蹤器讓我們跟隨她的痕跡走。”
“走，馬上去偵查科查詢她的行程線路！”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前往刑偵大隊，諾大的屏幕前頓時站滿人。
屏幕上一個紅點閃爍，其後一條紅線綿延。
“調出27個受害者的地理位置。”周局長下令。
大家很快看到兩條相同的線路，隻不過是一前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