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是不是有個誤區:不一定父母離異或者自己離異的人才可能出現人格障礙?”璐子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李水蓮也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按你說的如果嫌疑人從小受虐,那麽長大以後性格產生缺陷,他一定很難和別人相處,極有可能是獨來獨往的。”李水蓮按照自己的思路進行分析。


    “有道理!”璐子讚同地說:“讓他們把16年前的夜班司機如今依舊單身的,或者離異的,篩選出來!”


    李水蓮立即拿起手機打回偵探社,轉達了璐子的命令。璐子則開車前往下一個人。


    “周天送,男,36歲,已婚,父母離異……”璐子對案件資料了如指掌,這是第二個人的資料。


    傍晚時分,她們抵達另一個小區,璐子在樓下稍作停留,就走了。


    “不是他。”


    李水蓮沒有問憑什麽判斷,大家都知道璐子有自己特殊的方式斷案。


    “凶手家裏肯定有大量乙醚類藥劑,下雨天就隨身攜帶,隨機作案,你覺得他是在自己的區域內犯案還是去稍有些距離的地方?”李水蓮問。


    “對於一個有交通工具的人來說,無所謂距離,他可以把人帶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我們去第三個人家裏,然後回賓館休息。”


    就在這時璐子手機響了:“林警官,我已經把17年前夜班出租車司機至今還單身的發給你了。”小鍾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好的。謝謝。”


    璐子掛斷電話打開郵箱,看到了一串名單。李水蓮仔細看了下:“12個,其中11個離異。”


    “你意思是隻有一個人至今一直保持單身?”璐子詫異地問。李水蓮認真看了遍,點點頭確認了。


    “沒道理啊,這麽明確的目標,警方不可能一直沒發現。”璐子表示質疑,“這個人在哪裏?”


    “就在這個城市,郊區。”


    “你身體吃得消嗎?”


    “沒問題。”


    “那就最後再去一個地方。”


    璐子買了兩杯鮮榨果飲,兩人邊喝邊前往目的地。


    “張稀銘,40歲,獨居,身高1.75m,體重75kg,現職業依舊是出租車司機,無不良記錄。”李水蓮看著資料裏一張普通平凡的臉,相貌平平,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扔在人群中很快就會被淹沒的那種。


    “我的直覺告訴我,不是他。”璐子瞟了一眼,就沒有特別感覺,興致缺缺地說。


    “那還去嗎?”


    “眼見為實。”


    夜涼如水,璐子關上車窗,車裏放著柔和的曲子,李水蓮暖洋洋的睡去了。


    郊區新建的幾棟商品房基本上已經住滿了,小區門口保安室裏有位大叔正在看電視,電子欄杆外喇叭響起,大叔就朝外麵看一眼,打開欄杆放進去,安全意識並不強,也許是因為門口和小區內遍布監控探頭的原因。


    璐子將車子駛入小區,在特定的一棟樓下停下來,放飛意識查勘其上4樓的一個單位。


    隻見兩個男人在沙發上看電視,年輕的一個躺著,頭枕在另一個年長的大腿上。


    “你不上夜班的時候真好,我們可以這樣一起吃飯看電影。”年輕男子很嫵媚地向上方拋了個眼神,年長者寵溺地低下頭在他嘴唇上輕點一下,另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他的發……


    璐子收回了心神,感情這就是情報裏說的單身,把同,xing,伴侶給忽略了。


    璐子將視線投向客房和書房,每個角落掃了一遍,一無所獲。


    返回賓館途中李水蓮醒了,問明情況後,失笑。


    “你也累了一天了,回賓館休息吧,明天繼續,另外,我早就考出駕照了,明天我們輪流開。”李水蓮拿出自己的嶄新駕照晃了晃,璐子嘴角一抽,敢情她是來新手練習駕駛,夜間還是算了,白天空曠區域還是可以練練手。


    第二天製定好線路,璐子開始在市區內找尋餘下11個人。


    “有兩個人是跑長途汽車的,先去家裏看看有沒異常……”李水蓮提議。


    “先把所有人家裏走一遍,沿途經過他們單位就順便看看本人。”璐子目的是查看家中有無異常情況,比如乙醚類藥物存在,居家環境情況。


    兩人輪番上陣開著車連續跑了三天,才把11個人家裏走了一圈,看到了八個人。


    “怎樣?”李水蓮發絲有些淩亂,這種活本來就很枯燥乏味,而且大部分時間都在車裏,但是她精神出奇的好。


    “一無所獲,他們都不是我們要找的人。”璐子仔細查看所有的資料:“這個城市現在還有一個人,單身但是父母健在,我們去看看吧。”


    **市幾個特殊區域遺留著一些私人舊樓,拆遷未覆蓋的三層農村自建房。


    哢噠一聲,門開了,一個身高1.80cm以上,體魄強健的高大男人走出來,打開門後轉身從裏麵抬出一個輪椅,然後再進屋抱著一個老太太出來,老太太雙頰凹陷,兩眼無神。


    “生仔,又帶媽媽去買菜啊!”兩個結伴而行的鄰居拎著菜籃經過,熟絡地打了聲招呼。


    田正生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鄰居也不在意,知道他就這個悶葫蘆性格。


    “這孩子多乖啊,為了照顧媽媽,一直不結婚……”兩人竊竊私語越走越遠,輪椅上原本一臉麻木的老太太眼神頓時變得生動起來,驚恐、痛苦、害怕、後悔……


    高大的身影推著輪椅在晨曦陽光下,影子越拉越長,老太太無力地耷拉著腦袋,嘴角流著口水,唯一能動的眼睛充滿悲愴和絕望!


    過了許久璐子的車子抵達了這裏,阻止了李水蓮欲下車的打算。


    “這裏一共就這麽幾個私人樓房,彼此知根知底,我們冒然進入恐怕……”璐子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則再度放飛意識直接找到了目標樓房位置。


    樓房內一片陰暗,一樓正中間牆上貼著一張全家福,堂廳上放著一張桌子,邊上一間小屋子散發著一股黴味,床上的被子掀開著,可以看到一個深凹的痕跡,後麵半部分都是發黴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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