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嫌疑人的出行記錄呢?”


    “沒有監控顯示,隻有他停車的位置有家銀行,門口有個探頭,其它地方沒有,你也知道那裏是私人民宅,當年的老房子。”


    “而且這輛車每逢雨天就停止出行。”


    掛斷電話後,璐子陷入沉思,她絲毫沒有懷疑自己的判斷,田正生把車子放在探頭下,分明有種刻意製造不在場證明的嫌疑,這個做法也確實達到了效果,目前為止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他就是六十幾起殺,人,案的凶手。


    不過璐子也不著急,已經鎖定目標了,她有的是時間等待。


    偵探社總部林維新和璐子視頻通話後,掛斷電話思索了許久,拿起筆寫了幾行字,再斟酌了一下,這才打電話通知通知孫喬軍進來。


    “阿軍,璐子來消息了。”看到孫喬軍,林維新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已經找到了嫌疑人。”


    “真的!”孫喬軍欣喜若狂,他急切地問:“是哪個?”這段時間他每天翻閱資料,幾乎看了所有夜班司機的信息,也走訪了部分,工作量太大,如果要將這些人全部走訪一遍估計需要一年兩年,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人,如今分散在全國各地。


    “就是他。”林維新遞過手機,現出一張中年男人,再翻過去,露出一張年輕人的臉:“這是他16年前的樣子。”


    孫喬軍接過手機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人不可貌相啊!”


    “找兩個人去替換璐子她們監視。”林維新交代,孫喬軍頻頻點頭,兩人低頭私語。


    ***是個經濟繁榮,教育發達,文化昌盛的城市,這裏擁有了宜居城市的所有特征:環境優美,社會安全,文明進步,生活舒適,經濟和諧,美譽度高。


    作為人口密度十分高的城市,即便是夜裏都那樣喧囂,對於田正生來說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熱鬧的場景裏,他依舊是獨身其外的那個,他自我催眠下,滿目都是靜懿的綠植,退擋了所有的繁雜。


    他推著母親出門,平淡地接受了鄰居們的注目禮,找到自己的車子,熟絡地將母親抱進車副駕,綁好安全帶,再麻利地折疊好輪椅放到後備箱裏。


    上車後,他照例放上三角反光牌:載客。


    啟動車子的瞬間他的gps定位係統發出滴滴聲,而後出現語音提示:“田正生先生,距離您最近的**超市王女士正在候車,請問您有空載客嗎?”


    “有空!”田正生回複以後點確認接單,然後掃了眼副駕上的母親:“老佛爺坐穩了,我們幹活去。”


    “你是最幸福的殘疾人了,每天晚上我都帶你去兜風,讓你無時不刻都在享受夜景。”


    “可是,小時候您從來不帶我出去玩,有一次我躲在爸爸車裏,想跟他一起去出差,被您發現了,嗬嗬,您當時把我連拖帶拽,扔下車子,我也算是骨頭硬,居然沒被您整殘廢了......”此刻他又化身為話癆,直到,看到了客戶在車窗外,他聲音戛然而止,老太太眼神明顯放鬆了些。


    “師傅,去**處。”這是個年輕的女孩,年約25左右,她的兩隻大眼睛很靈動,似乎看什麽都充滿好奇,一看就是精力旺盛型的外向女孩。她兩眼滴溜溜轉著看著副駕上的老太太,好奇地問:“老奶奶,您這麽晚去哪裏啊?”她以為這位是拚車的客人。


    她的問題沒有得到回應,車裏的氣氛很詭異,一個跳脫的陽光女孩,一個從話癆秒變沉默寡言的司機和一個無法開口說話的老太。


    女孩像找到玩具的熊孩子,側過頭好奇地盯著老太太,終於發現她有些異於常人,就在女孩要出口詢問時,司機田正生開口了:“那是我母親,癱瘓了......”他話還沒說完,女孩就驚呼:“啊!你就是那個帶著癱瘓母親出來打工的男人!我聽說過你,我見過網絡上的文......你為什麽不讓人拍照啊,你長的好帥哦......”


    田正生擰著眉表情厭煩,女人果然很麻煩,和曾經的母親一樣呱噪,他拿起帽子將大半個臉都遮擋了,然後伸手打開車載音樂,試圖用輕柔的音樂阻擋那魔音穿耳。


    “你母親為什麽癱瘓了?什麽時候開始癱瘓的,其實現在的科技很發達,也許能治好她的癱瘓也不一定,奶奶,您不如去試試,也許您能重新說話、重新站起來,這樣就不會拖累兒子了......”


    田正生終於無法忍受了,他再度開口:“你這麽晚去那裏做什麽?”要阻止一個人的胡言亂語,隻能用不斷地提問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啊!”女孩被他岔開後,半天才反應過來,立馬鬱悶地說:“還不是同事臨時請假讓我幫忙頂夜班,我這周是白班,下周才是夜班啊。人家剛剛還在逛超市。”


    和女孩交談讓他倍感無聊,原本他想按照心理學上的教導,隻保留一絲注意力以對談話作出反應,而將大部分注意力用於尋找女孩的外貌、服飾、肢體活動等其他興趣點。但是,夜班兩個字,明顯挑起了他的興趣。


    “你們經常夜班?那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他從後視鏡裏瞟了女孩一眼。


    “你敢說這個城市每個夜班的人你都認識?你都載過?”女孩反問,田正生沉默了。


    女孩立即又要跳脫思維,田正生從後視鏡裏看出了她的意圖,立即打亂她,繼續問:“你每天上下班都打車?”


    “我開車呀,不過這兩周車子送修了,順便做保養,所以隻好打車了。”


    原來如此,田正生在心裏點點頭,難怪以前都沒見過,其實這一帶大部分經常夜間出行的女性他都見過,他過目不忘。


    但是從那晚開始他帶客都是將車開的很遠,很少接家裏附近的客人,那樣很容易被鎖定。


    “夜班要上到幾點下班?如果要通宵達旦,那真是太辛苦了。”


    “那倒不用,淩晨兩點就下班了。”


    “不如我這兩周都定你的車吧?”女孩突然提議了,田正生想都不想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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