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繼續說了?說的有理有據,你很適合講故事嘛!”


    聚在一起的眾人聞言一驚,呆著臉轉身,卻發現是晏傾倚在欄杆上,笑嗬嗬地看著他們,手裏還拿著花生米,好不悠閑自在,真當是聽故事了。


    那人下意識地跪地,連連作揖磕頭求饒道:“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草民是胡說的,做不得真做不得真!大小姐恕罪啊!”


    “誒誒,你這就不對了,故事講的好好的,怎麽跪下求饒起來了?你快點起來,繼續講故事,大家都等著聽呢!”


    若不是眾人都聽說過晏傾的為人處世之道,此時還真要被這幅模樣給欺騙住了,可是哪能啊?晏傾可是典型的“以怨報怨”啊!


    見眾人都汗津津的,晏傾不由歎了口氣,道:“這年頭,真是造謠不判罪啊!什麽話都說的出來?要不然本小姐也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晏傾吃掉最後一顆花生米,隨手一指指向了方才講得最起勁兒的那人,道:“就他,這位,昨晚上殺了人,我親眼所見,來個人去報官,這裏有殺人犯。”


    “大小姐啊!草民真的知錯了,求您了,您就開恩行行好吧!”


    那人額頭都磕紅了,見晏傾還是端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忍不住咬了咬牙,道:“大小姐,我這故事是從別人那兒聽的,不是我自己說的!”


    “行啊,那你告訴我,你聽誰說的?”


    “我……我這……”


    見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晏傾正欲再催,就聽上頭響起了開窗聲,一人探出腦袋來,笑道:“自然是聽銀子說的了。”


    晏傾轉身,看了眼那處,道:“風公子還真是悠閑,哪家茶樓都少不了您的影子。”


    風羽殊朗聲一笑,揚聲道:“這樓裏的茶最是好喝,晏小姐若是得空,煩請上來嚐嚐。”


    “好啊!”


    晏傾不再去看地上那人,轉身上了樓。見她走了,一群人總算是鬆了口氣,尤其是跪在地上那人,後背濡濕一片。


    這邊晏傾進入了廂房,卻見不隻是風羽殊,連容懷夜和容青岩都在,晏傾忍不住挑了挑眉,笑道:“我看你們三位幹脆住在一起好了,這樣出入都要方便些,還懶得派下人傳話通知了。”


    風羽殊指了指一邊的空位,等晏傾落座之後才笑了一聲:“三個大男人在一起有什麽好的,看都看膩了,哪有美人解風情?”


    晏傾不置可否,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抿了抿唇,嘖嘖道:“唔,還是沒有酒好喝。”


    容懷夜看了她一眼,淡聲道:“若是平日裏,晏小姐自然有酒喝,可是此時怕是喝酒不妥,會誤事的。”


    晏傾聞言真情實感地歎了一聲:“我覺得我這輩子就是闖到了鬼,怎麽什麽事兒都得和我車扯上關係?苦命人啊!”


    容青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懶懶勸慰道:“無妨無妨,本來就是走個過場,好讓晏小姐洗脫嫌疑而已,否則這件事情可是要背在晏小姐身上,背一輩子了。”


    ☆


    “陛下,夜王殿下和晏小姐來了。”


    容燁撫了撫眉,淡聲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


    不一會兒,容懷夜和晏傾走了進來,晏傾見禦書房裏擺了這麽多人,忍不住撇了撇嘴,跟著容懷夜一起見禮:“兒臣/臣女見過父皇/陛下,恭請父皇/陛下金安。”


    “朕沒法金安!平身吧!”


    容燁朝容懷夜抬了抬下巴,容懷夜頷首,看了眼晏傾,才到一旁落了座。晏傾一個人站在中間,任憑各色各樣的眼神落到她身上,道道都帶了刺兒。


    容燁看了晏傾好久,忍不住歎了口氣,道:“晏丫頭啊,你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什麽事兒都和你有關啊!”


    晏傾稍感無奈,委屈道:“晏傾也不知道呀!可能是欺負晏傾家中無人,趁此機會給晏傾潑髒水吧!”


    “胡言亂語!陛下麵前,簡直是放肆!”


    晏傾看了眼說話之人,穿得倒是像個有學識修養的人,怎麽說話如此火爆,跟菜市場裏的屠夫一般?


    “這位是?”


    那老頭子聞言冷哼一聲,抬頭道:“老夫太傅李泉,久聞晏小姐大名,今日還真是見識了!”


    晏傾聞言揚了揚語調,笑道:“哦~原來是李太傅啊!哎喲,久仰久仰~”


    “久仰?那還真是感謝晏小姐了!”


    晏傾聞言擺了擺手,真誠道:“無妨無妨,不過是一些入不得耳的話,比如說什麽老頑固老木頭啊什麽的,道聽途說道聽途說,也用不了晏傾幾分力氣。”


    李泉怒道:“你!”


    “噗嗤!”


    突來的笑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緊張氛圍,見眾人都朝自己看來,雲複擺了擺手,嗬嗬笑道:“本侯爺就是沒忍住,二位繼續!哈哈!”


    容燁瞪了眼雲複,雲複連忙捂嘴,神色之間頗有頑劣之感,惹得晏傾多看了他一眼,心道:這雲昱沉果然是隨了他爹啊!


    “太傅莫要和這丫頭計較,免得氣壞了身子。”


    容燁說罷看向晏傾,訓斥道:“像什麽樣子?還不向太傅賠罪?”


    晏傾十分乖巧順從,連忙向李泉屈了屈膝,笑道:“是是是,晏傾錯了,晏傾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太傅恕罪!”


    李泉見她滿臉的“我錯了但我下次還敢”,忍不住泄了口氣,僵硬道:“不用,老夫受不起。”


    晏傾懶得跟這老木頭說話,而是走向上次便見過的王石太醫,道:“二公主是何時中毒的?”


    “根據公主體內的血液,應該是亥時左右。”


    晏傾聞言鬆了口氣,心道這下簡單了。容燁見她笑得燦爛,忍不住嗤道:“又有什麽法子了?”


    “沒法子,但是有人證,可以證明公主的毒不是我下的。”


    “哦?誰?”


    晏傾轉了轉眼睛,隨意道:“清漓殿下啊!”


    容燁瞪眼:“誰?”


    晏傾一字一句地重複:“陛下的兒子,清——漓——殿——下!”


    書房眾人聞言詫異不已,雲複最是憋不住,笑道:“晏丫頭,清漓怎麽能給你做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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