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和晏傾到達江州時,已經是三日後的傍晚了。弋陽早就候在了院落外麵,見馬車駕到,快速上前拉開簾子。


    容昭率先下馬,伸手迎了上去,晏傾哼了一聲,還是搭上了手,順著馬紮下了馬車,抬眸笑道:“殿下可真是有錢人,到哪兒都有大宅子。”


    容昭聞言笑了笑,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若論身家金銀財寶,晏姑娘怕也不輸給本王。”


    晏傾聞言一愣,沒等她反應過來,容昭便率先進了府門。晏傾在原地頓了頓,等到弋陽出聲催促的時候,才邁著並不輕快的步子進了府門。


    “主子,您和晏小姐的屋子都收拾好了,就在一個院子。”


    來時黎致特意囑咐過,一定不能讓晏小姐和主子住的遠了,弋陽牢牢記在心裏,於是幹脆把晏傾的屋子也落在了主子院裏,這樣夠近了吧?


    容昭轉身看了眼不說話的晏傾,朝欲要求表揚的弋陽道:“你倒是越來越心細了,看來在黎致身邊待得久,也學會了不少。”


    “多謝主子誇獎,都是屬下該做的。”


    見兩人一誇一承,不要臉極了,晏傾甩了甩袖子,怒哼一聲:“一丘之貉!”


    “啪!”


    精致的房門猛地被關上,弋陽不解地扭了扭眉毛:晏小姐這是怎麽了?無緣無故地發什麽脾氣。


    “小姑娘就是愛使小性子,不礙事兒。”


    容昭深深地看了眼那邊,隨即朝弋陽道:“厲琮呢?”


    “回主子,厲琮已經跟上了劉掌櫃,不會出岔子的。”


    ☆


    “呼!呼!呼!”


    大口大口喘氣兒並且立馬就要喘不上來氣兒的中年男子被數十個黑衣人成功堵在了小路上,為首一人踏步而出,嗤道:“跑這麽快,跑的了嗎?劉掌櫃。”


    劉掌櫃喘著氣兒盯著前麵的黑衣人,臉色煞白,怒道:“你們想要過河拆橋?難道不怕別人追查起來,連累自家嗎!”


    “追查?”


    黑衣人頭領冷笑一聲:“一個小小的掌櫃,死了就死了,誰會追查?何況就算追查下去,又能查到什麽,屍首都沒了,誰能猜到我們身上?來人,快快送劉掌櫃上路吧!”


    “是!”


    兩個黑衣人順勢而出,朝著轉身逃竄的劉掌櫃追去,黑衣人提了提麵上的黑巾,低聲道:“要怪就怪想要插手的人太多了,我們不殺你,也多的是人殺你。”


    泛著夜色冰涼的長劍一前一後,橫在劉掌櫃腰間,隻差分毫瞬間,他便會被截成兩斷,死無全屍。


    “吭!”


    烏金色長刀猛地插入劉掌櫃腳底,刀上內勁四射,將兩把長劍彈開,一人自後麵趕來,雕花刀柄入手,血光四散。


    “有人阻攔!給我上!”


    黑衣人頭領臉色驟變,快速抽出腰間長劍,朝著來人刺去。數十個黑衣人快速迎上,劉掌櫃咽了咽口水,拖著快要僵麻的腿兒朝後麵的草叢爬去。


    厲琮往後瞧了一眼,手腕轉動,長刀橫斜,將數十個黑衣人打得連連後退。血氣在漆黑的夜裏散出,好奇的月亮輕輕睜開眼往下瞧了瞧,瞧到一地屍骸。


    “站住!”


    長劍自斜前方刺來,直接穿肩而過,將劉掌櫃釘在了樹上。遲來一步的厲琮暗罵一聲,橫刀迎上,攻入第二波殺手之中。


    右邊小土坡後,一道纖細的影子猛地竄出,猶如靈貓似的,動作輕巧之際。身穿黑色勁衣的女子黑紗蒙麵,看都不看刀戈凜凜的那處,直接伸手點住了劉掌櫃的穴道,給他塞了顆黑漆漆的藥丸下去,然後用力劈斷後肩之外的長劍,拖著人往小土坡走了。


    黑衣人欲要攔截,卻被厲琮一刀擋腰,逼得撤開步子。百十來個黑衣人一個都沒走掉,一個接著一個,被砍掉了性命。


    另一邊,女子拖著昏死過去的劉掌櫃翻過了土坡,一人禦馬趕來,將劉掌櫃丟上了後麵一輛馬車,道:“小姐,我們先撤吧!”


    馬車上跳下一名女子,正是之前和晏傾做交易的藍衣女子。女子聽了聽動靜,道:“後麵還會有殺手追來,翳然,你去幫幫那人。”


    “是!”


    三人兵分兩路,朝著兩邊奔去。馬車在夜裏跑得極快,勁衣女子坐在車外,禦馬奔騰數百裏,突然拉住韁繩,迫使黑馬停下腳步。


    四周風聲漸起,馬蹄聲在原地響了好幾聲,女子伸手拍了拍馬背,冷聲斥道:“誰?滾出來!”


    “哧!”


    長劍撲麵而來,女子蹙眉,翻身攔下長劍,與突來的人纏鬥在了一起。馬車裏的女子看了眼昏死過去的劉掌櫃,直接翻窗下車,卻被一道掌風突襲,女子臉色一厲,連忙劈開一掌,縱身迎上。


    藏在暗處的人現了身,一襲藍衣,公子皎皎,俊秀如鬆竹。女子眉心一鬆,手中招式慢了一拍,男子抓住機會,一手破開女子防禦,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將人摁在了馬車上麵。


    “小姐!”


    遠處傳來黑衣女子憤怒的驚聲,藍衣女子也不害怕,隻是冷靜地看著麵前的男子,道:“車上的人,我可以給你。”


    原本應該待在京城的晏椹手上用力,見女子悶哼出聲,才道:“現在的你,有資格與我談條件?”


    晏椹說罷就要再次用力,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說話聲,晏椹眯了眯眼,帶著身前的女子越過馬車頂,直接跳下了旁邊的小山崖,沒了蹤跡。


    “哎呀呀,大晚上這麽熱鬧啊!”


    與黑衣女子纏鬥的渙暘聽見聲音,連忙扔下一顆煙霧彈沒了蹤影,黑衣女子欲逃,卻被一道菲薄劍刃準確無誤地威脅住了性命。


    隻見過一麵卻無法忘卻的嬌美臉蛋兒出現在麵前,黑衣女子蹙了蹙眉,還沒來得及思考脫身的法子,臉上的麵巾就被扯了下來,露出一張嬌俏可人的臉來。


    晏傾挑了挑眉,奇怪道:“你不是那位公主的婢女麽?”


    晏傾朝身後招了招手,容昭緩步走來,站在了晏傾身後,晏傾撞了撞他的肩膀,求證道:“她不是那位公主身邊的丫頭麽?就是坐在祈安闌身邊的那位公主。”


    也不是晏傾記性多好,將上次來參加宴會的人都記了一次,而是那位公主實在是太打眼了,一直盯著她瞧,完全不知打自個兒的眼神又多了熱烈,晏傾不得不多看了她幾眼,正好記住了這倆人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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