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第三十九個眼刀時,沈清淺還在心裏安慰自己,沒事沒事,淘汰是在所難免的。


    這些秀女也盡是些投機取巧的,你說你表演才藝就表演唄,拋什麽媚眼?不知道自己因為緊張眼妝已經花的要人命嘛?


    “皇上,您湊合湊合得了。”某公公實在受不了那些眼刀子了,低頭靠近軒轅長月求情道。


    這麽大歲數了,還挑挑撿撿,自己有多大精力沒點數。


    “再等等。”龍椅上的人聞聲眸光沉沉,一雙大手輕輕撫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玉鐲,看那邊角處摩挲出的痕跡,應該年頭很久了。


    錚錚琴聲,悠悠傳來。


    眾人眼前一花,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抹白衣,玉足輕踏仿佛踩在蓮花座上,飄然出塵。


    再一細品,那女子竟是赤腳,


    曼妙的身姿被一薄紗輕裹,窈窕的曲線更是讓一眾秀女怨羨。


    沈清淺不動聲色的瞧向那老皇帝目不轉睛的利眸,她跟的時間不算短了,很少看見這男人有這麽認真的神情。


    就好像要把人看進心底一般無二。


    “皇上?”沈清淺小聲提醒,前麵都pass三十九個了,這可是最後一個了。


    軒轅長月沒說話,但是他站起來了。


    一步一步下了高台,近了那女子的身。


    這一對比之下,顯得上官清綰愈發嬌小玲瓏。


    男人突然大手摸上了女人的側臉,眼眸深邃不已,那副“色胚”相勾的被淘汰的秀女都有幾分癡迷,紛紛覺得自己還能再爭取下。


    “綰兒。”低低的呢喃,藏不住的喜歡。


    終於還是回來了。


    “月郎。”當著眾人的麵,那女子甚是親昵的依進了男人寬闊的懷裏,纖纖玉手隨之也環上了軒轅長月的腰間。


    郎才女貌,分外登對。


    但遠處的沈清淺卻看得心底“咯噔”一聲,她怎麽越看這出塵的人兒越像那禍國殃民的妲己呢?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這個綰娘身後有九個尾巴在搖啊搖。


    “封。”驟然出聲。


    老皇帝擁著懷裏的女人直接上了龍椅,堂而皇之的抱坐在腿上,語速不快但格外驚人道,“以後綰妃便執掌鳳印。”


    說完,台下嘩然一片。


    皆不可信也。


    就是幾天之後,宮中的聲音也沒有削減下去,眾人議論紛紛,居然還傳出了昏君的話語。


    隻因自從那綰妃入了宮,皇帝日日不早朝,夜夜纏綿於ta上。


    僅僅幾日,那妃子肉眼可見的白胖了,咳咳,不對,是嬌豔了。


    “皇上?”被大臣的唾沫星子差點淹死的某公公趁綰妃不在摸進了鳳和宮。


    說起來也心酸,這老皇帝被這女人掌控的幾乎連她都見不了幾麵。


    還是趁著人家如廁來的。


    掀開那厚重的床幔,沈清淺看見了那睡得跟小豬仔一樣的軒轅長月,伸手狠狠推了一把也沒醒。


    眼窩明顯的凹陷,整張臉看起來就一副縱yu過度,驚盡人翔的苦逼樣兒。


    “皇上?”又叫喚了兩聲,人動了幾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誰在裏麵?”


    如黃鸝般的嗓音從外麵傳來,嚇得推人的某公公渾身一激靈,咕嚕一下想也沒想就躲了起來。


    那女人的腳步很輕,走貓步的就進來,透過櫃子的那道縫隙模模糊糊的瞧,沈清淺總覺得這人跟自己在春風樓看見的伊人有些偏差。


    但給皇上閱目的前一天明明還是春風樓時的感覺。


    奇怪。


    盡可能的不喘氣,某公公愣是無師自通了閉氣神功。


    上官清綰蓮步輕移,在屋子裏晃了幾圈,見沒什麽異樣,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又入了那軒轅長月懷裏。


    指尖輕輕劃過男人雖年老但不失英俊的臉,女人紅唇一點一點靠了上去。


    看得櫃子裏的沈清淺都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擦!


    這人是禍水啊禍水,太勾人了。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聽見上官清綰的聲音,軒轅長月緩緩睜開了眸子,猿臂一展將人帶到了shenxia。


    一陣雲雨過後,別說那二人了,某公公都有點受不住了。


    這婆娘jiao的太媚了。


    咿咿呀呀的賊啦帶勁。


    “皇上,睡吧。”剛付出了精力體力的某人又昏了過去,女人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裝,一把梳子握在掌間輕輕梳著秀發。


    一下兩下。


    也不見掉一根頭發的。


    真令人頭禿。


    梳完又換了身衣裳,大紅色,你說氣人不氣人,你穿就俗,人家穿上襯得是膚白貌美大長腿,紅與皮膚白的強烈對比。


    就一個字。


    yu!


    一天一夜了。


    沈清淺覺得自己都快成標本了,你就算吃喝拉撒都能在著鳳和宮裏,你也得出去透透氣曬曬太陽吧。


    她都快生蛆了!


    頭頂的蘑菇生了一顆敗了一顆的,這些皇子也奇了怪了,對老皇帝的關心程度差到極致了。


    這麽多天了,沒一個來看看,是不是生怕人死不了?


    “咚咚!”


    正想著,門板被扣響了。


    上官清綰拉攏好衣裳打開了門,待看清門外氣宇軒昂的二皇子時,水眸一眯,端的一副“好後媽”的樣子道,“有何事?”


    “我要見父皇。”


    軒轅樺除了平日的陪那所謂蠻夷公主培養感情,其他的時間都用去整頓士兵了。


    今日回來方才知道,宮中竟多了一位未來的“皇後”,他的父皇居然也連續多日未上早朝,不理朝政。


    大臣們怨聲載道,上奏的折子都快堆成堆了。


    “他睡著了。”女人盈盈一笑,難掩幸福胖。


    著實生生喂了二皇子一嘴狗糧。


    黑臉了半天,軒轅樺薄唇才微張道,“今天見不到父皇,我不會走。”


    周身的氣質清冷,倔強。


    櫃子裏的某公公是熱淚盈眶,終於有人做人了。


    上官清綰玉手將一縷秀發攏到耳後,蓮步微側居然將人放了進去。


    不對勁!


    沈清淺待看清那女人的眼神時,周身一冷,止不住的寒意從骨子裏透了上來。


    這女人要吃小孩兒了!


    奈何有口難言,有心無力。


    某公公鬱卒的看著那被緊緊拍上的門,又瞅了幾眼老皇帝在的地方。


    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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