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慕清冷靜下來,她安心的靠在顧澤言胸膛上,雙手緊緊的環在顧澤言的腰肢,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安心的感覺,她第一次覺得她有了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顧澤言溫柔的順著慕清的背,感覺懷裏的女子止住了顫抖。懷中女子悶哼一聲,他連忙查看,隻見慕清皺著眉頭,臉色比平常瘟疫之人更加蒼白,他看著慕清唇角凝固的血跡,心中暗罵自己剛才怎麽沒有注意到。


    “慕清,你怎麽了,哪裏受傷了?”


    慕清抬眼目不轉睛的看著顧澤言眼裏的擔憂,心裏暖烘烘的,瞬間覺得後背的傷痛也沒有那麽痛了,她燦然一笑道:“沒事的,就是被人踩了幾腳。”


    顧澤言雙眼冒火,怒聲質問著慕清:“是誰?”


    慕清看著顧澤言眼裏的殺意,心中莫名開心,笑容更加燦爛,此刻,她發現自己竟然如此的惡趣味,她十分享受顧澤言的憤怒,享受著顧澤言的質問,享受著顧澤言的關心,她笑著說道:“不知道呢。”


    顧澤言怒不可遏,說道:“昨天隻有官兵能動,你等著,我去為你報仇。”


    慕清笑著拉住顧澤言的手臂,柔弱無力的手更本抓不住,一個不穩,跌落進顧澤言懷裏,盡管臉色蒼白,依舊笑道:“顧澤言,不要去。我害怕。”


    顧澤言無奈的看著慕清沒心沒肺的笑靨,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那顆瘋狂躁動的心髒平靜下來,他緩緩的將心中鬱氣吐出,妥協道:“好。”


    ----


    “哦,安平郡主染上瘟疫了?”燕姬優雅的在棋盤上落下白子,問道。


    “是,安平郡主和兵部尚書家的公子都染上了瘟疫,現下,在集中區等死。”黑衣人回道。


    “燕姬,我們要不要去請神醫?”方海問道。


    “不用,陛下不是要看看那群老賊是不是還想著慕側柏嗎?你去將消息傳出去,務必辦的巧妙。”燕姬翹起蘭花指嬌媚的指著下首的一個黑衣人,說道。


    “諾。”


    “萬一他們不去請神醫怎麽辦?”


    “恩...那你派些人將神醫綁來吧,這會兒,他應該在太行山。”燕姬卷繞著發絲,說道。


    “回燕姬小姐,我們的人看到七皇子身邊的禹瑾往太行山的方向飛去了。”一個黑衣人拱手恭敬的說道。


    “那你們盯著,實在不行,你們再出手。”


    “諾。”


    ----


    “什麽?安平郡主染上瘟疫了?”一粗獷男子大吼著帶來消息的將士,濃眉大眼間滿是擔憂。


    “那還等什麽,趕緊去請神醫啊。”另一個粗壯的中年男子著急的說道。


    “等等,我們等宗主的消息來了再說。”一個穿著華麗,頭戴華冠的儒雅中年男人說道,比起其他人的急躁,他顯得更加穩重。


    “一刻也耽誤不得了,不如,先派人去請神醫,我們再等宗主消息。”一個中年男子建議道。


    “不可,現如今,我們不能由半點行差踏錯,否則,必定萬劫不複,多年的部署也將毀於一旦。”儒雅男子冷靜道。


    “去她娘的部署,我隻知道,將軍唯一的血脈就快沒了。”一個渾身黝黑的粗壯,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粗聲說道。


    “是啊”其他幾人齊聲附和道。


    這是,一渾身穿著橙色衣衫的男子拿著一隻竹筒悄無聲息的落在眾人之中,笑著說道:“宗主讓我帶來消息了。”


    “快給我看看。”絡腮胡一把搶過,想起自己不認字,沒好氣的將竹筒遞給儒雅的男子。“蒼術,你快讀給我們聽聽。”


    蒼術不緊不慢的接過,看著字條,字條上寫著-爾勿憂,郡主現安,皇欲用之,必無礙。


    蒼術翻譯成白話文,悅耳的嗓音響起:“眾位忠義堂的兄弟,稍安勿躁,不必太過憂心,安平郡主現在平安,目前還有利用價值,狗皇帝那邊必定全力相救。”


    “宗主當真這麽說?”彪形大漢問道。


    “當真。宗主自有考量,你我不必太過憂心。”蒼術說道。


    “你說宗主是誰?現如今眾人都沒見過宗主。”一大漢問道。


    “誰知道呢?宗主神秘莫測,你我隻要知曉,宗主與我們目的相同就好。”蒼術回道。


    橙衣男子男子拱手說道:“告辭。”便奇快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哎,崔兄弟,喝杯茶再走嘛。”蒼術連忙追上,卻落後一大截,大喊道。


    橙衣男子回頭,不發一言,加速飛走。


    蒼術站在原地歎了口氣,他本想著從橙衣男子嘴裏套出宗主的一些信息的。


    -----


    夜幕降臨,天上群星一閃一閃的眨著眼睛,為殘酷的人世間帶來清涼的微光,風吹拂著大地,為人世間驅趕著白天太陽帶來的灼熱,樹葉舒服的應和著風兒,發出沙沙的聲響。感染瘟疫著的家人小心翼翼的從城牆上丟下許多食物,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兒子,女兒,妻子,父親等等是否還活著,隻是心中想這麽做罷了。


    慕清無力的雙手用盡全力緊緊的抱著顧澤言,害怕自己一鬆手他就不見了。兩人白天為躲避太陽,靠著牆角坐了下來,現下,兩人臉色慘白,虛弱無力的靠著牆壁。


    顧澤言望著不遠處的黑霧,此處兩麵環山,正前方一道黑霧,後方是高聳的城牆,四道屏障將眾人困在了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他看向眾人,經過白天的暴動後,夜晚眾人都無力的安詳了許多。


    “顧澤言,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慕清問著顧澤言,他已經救過自己數次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著你就想對你好,看見你有危險,我心中便十分心痛。不由自主的想要救你,讓你不再受傷。看著你高興,我也十分開心。”顧澤言回道。


    “我也是誒,不過,我的心情更加複雜,看到安平郡主靠近你,不知為何,我的心裏就堵堵的,心裏酸酸的,有時候,我與你對視時,我的心就跳的飛快。”


    “我也是,有時候,看著你,我的心中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不知道怎麽形容。”顧澤言溫潤的眸子滿是疑惑,苦惱。


    “我也有過一種奇怪的感覺,也不知道怎麽形容。”慕清皺著眉頭,抬頭望向顧澤言,希望兩人能夠一起解開這個謎題。


    “別吵了,是愛情,你們相愛了。能不能讓我安靜的等死。”旁邊一位老大爺突然插嘴說道,語氣十分不滿。


    “是愛情?”兩人異口同聲的問著彼此,想從彼此眼裏問出答案。


    “沒錯,現在你們可以閉嘴了吧,煩死了。”老大爺心中氣憤,他才與他家娘子分開一天,本想著安安靜靜的等死,沒想到旁邊有兩個小傻瓜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勾的他想起自己與娘子的濃情蜜意,現下就要天人永隔,心中甚是煩躁,語氣不善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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