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虎啊!恩師都給你準備了桃花塢,結果你現在都沒做出《桃花庵歌》來。


    唔……為師就勉為其難幫你作了罷,這可不能怪恩師哈!


    若是唐伯虎能知前後事估計得說,恩師您這是不講理啊!


    我那是上一回徹底革除功名人生沒指望了,絕望之下才作的《桃花庵歌》。


    再說了,此詩寫於弘治十八年啊!現在才弘治十三年……


    “少爺,您自己可就是英國公府小公爺呢!何須‘鞠躬車馬前’?!”


    卻見那婢女笑嘻嘻的拆那俊美公子的台:“若說‘五陵豪傑’您好像才是喲!”


    所謂“五陵豪傑墓”,乃是指漢代:長、安、陽、茂、平,五座皇陵及周邊外戚豪族墓。


    用在這裏則是泛指豪門,而張小公爺自己可不就是豪門麽。


    “妙安姐姐,你家公子可是蓮如上師都承認的‘大威德明王’當世呢!”


    那生著撩人的丹鳳桃花眼少年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氣哼哼的道。


    “生懷宿慧有千百世輪回閱人間百態無數,豈有身份之限?!”


    那桃花樹後的老少二人對視了一眼,眼神傳遞意思一致:呸~!臭表臉!


    卻見那漂亮少年見自家婢女撇嘴,便再次笑嘻嘻的道。


    “姐姐可是忘了我作的‘滾滾長江東逝水’,亦是滄桑閱盡之曲麽。”


    這話一說連那桃花樹後的老少都沉默了,那滾滾長江東逝水可不就是滄桑之曲麽。


    “婢子自然是信公子的哩,隻是公子若是再作一首婢子就更信了呢!”


    那俏麗的婢女站起來竟是身材高佻,卻見她眨巴著杏眼殷勤的湊到那漂亮少年公子身邊遞上倭刀。


    一臉的碧眼波斯貓兒,在求主子擁懷抱揉之態。


    “好好好……就作這麽一首,再就不作了。”


    那公子似乎被纏的頗是無奈,滿眼寵溺的捏了捏高佻婢女柔柔的麵龐笑著接過倭刀再入校場中。


    卻見他儒衫風卷起,掌中持倭刀。


    立於校場身若鬆柏,垂首沉吟。


    片刻後,這生著丹鳳桃花的少年公子才驀然抬首望向了自家那高佻俏麗婢女。


    眼中露出了些許狡黠調笑之意。


    “美人不是母胎生,應是桃花樹長成。已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汝尚多情。


    靜時修止動修觀,曆曆情人掛目前……”


    那少年公子掌中刀乘勢而起,如那魚龍光轉舞。


    隻是口中輕吟句直讓那高佻杏眼的俏麗婢女,一下子“噌~”的臉就紅到了耳根。


    看著白皙肌膚上嫣紅一片,瞧著真是美豔欲滴。


    那婢女雖是低聲啐了一口,卻水汪汪的盯著那公子滿是傾慕。


    “……與卿再世相逢日,玉樹臨風一少年。


    ……絕頂聰明矜世智,歎他於此總茫茫。”


    那桃花林中老少彼此互視一眼,皆是不敢置信。


    此何止大才,簡直特麽神才!他敢說自己身懷宿慧千百世輪回,閱盡世間百態……


    或許真非虛言。


    當然,若他倆知道這是主角光環抄能力的話大概就不這麽想了。


    “……自歎神通空具足,不能調伏枕邊人。


    欲倚綠窗伴卿卿,頗悔今生誤道行。有心持缽叢林去,又負美人一片情。”


    聽得這句話那叫妙安的婢女嘴角氣的嘟起,妙安什麽時候不調伏了?!公子瞎說!


    還要出家?!呸~!哪個庵堂敢收公子,妙安把他庵堂帶那方丈、寺僧都全拆了!


    “靜坐修觀法眼開,祈求三寶降靈台……


    ……爭奈相思無拘檢,意馬心猿到卿卿。”


    卻見那公子舞起掌中劍器猛的瞬間前踏數步“啪啪啪~”的三腳蹬在桃樹上,整個人翻轉騰躍。


    那掌中劍器閃出一團劍花,竟有著花團錦簇之感。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卻見那少年吟誦完畢已是汗水津津,那高佻婢女匆匆上前幫他擦拭汗珠。


    又接過他手中倭刀,嘴裏嘟囔著道:“少爺可不能出家,少爺若是出家妙安就把那庵堂給拆了!”


    嗯……不僅那庵堂,哪個方丈敢收人妙安也把他拆了!


    那桃花樹後的老少兩人似乎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卻見那老者的鼻子抽動了一下。


    似乎嗅到了什麽古怪特別的味道,那青年似乎也嗅到了。


    隨後兩人便有一種被無數毒蛇冷冷盯住了的感覺,那噬骨般的徹寒讓他們汗毛乍立!


    “樹後的兩位最好莫要亂動,我家姬武將們脾氣可不好啊!”


    這二人循聲望去,卻見那少年笑吟吟的看向他們的位置朗聲道:“在扶桑,她們可是被叫做‘鬼武姬’的呢!”


    在扶桑文化裏麵“鬼”這詞匯,可不是什麽貶義。


    這更多的是一種敬畏的稱讚。


    比如扶桑戰國時武田氏的兩位最猛的家臣,一位是武田五名臣之一、扶桑戰國猛將原虎胤。


    另一位則是四十餘年的征戰中,未負一傷最終為掩護家主撤離自殺式衝鋒殿後戰死的馬場信房。


    這兩位都被扶桑呼之為“鬼美濃、夜叉美濃”。


    能被冠以“鬼”、“夜叉”這類名號的,那基本都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幹”的狠犢子。


    這類狠犢子扶桑人就把他們的綽號加一個“鬼”字,以示敬畏讚揚。


    卻見那位公子笑吟吟的緩步回到亭子裏,坐在了湘竹貴妃椅上輕聲道:“慢慢的走出來……”


    “千萬可不要有什麽引起誤會的動作哦……”


    那少年笑吟吟的繼續道:“她們所持乃是佛朗機火繩勾槍,快若奔雷閃電轉瞬即抵。”


    “兩位即便是身著重甲,亦是一擊而穿!”


    那一老一少倒是沒有多言,攤開了雙手老實的緩步走出了桃林。


    老者一邊走著一邊歎氣,陛下還說這癡虎兒很好說話……


    這特麽是好說話的樣子麽!


    卻見那少年公子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多了三個人,一位身著儒衫眉眼低垂腰懸倭刀的老者。


    另外兩個則是穿著白色上衣、朱紅色下擺的端莊秀麗女子。


    這兩個女子手上持著一種兩人都沒有看過的武器。


    那是一條前有寒光流閃的鐮刀,後墜拳頭大小鐵球的鏈連武器。


    老者看著那武器若有所思,他也是武中高手自是看出這武器的用處。


    前之鐮刀可斬、可刮、可劈,鎖鏈可拿人亦可使鐮刀轉出傷人。


    後麵的鐵球則是用之擊打甲胄,其效用如同鏈枷破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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