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此番亦是時運不濟,非針對我教乃是為袁謄費這票人的……”


    這副總使一方麵本身唱念作打便水平不低,再有這幾日培訓更加的拿捏得當。


    當下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一遍。


    首先呢,他來到通州本也就是為了溝通通州豪強打下根基。


    然後再慢慢的滲入京師,所以這期間免不得要與這通州豪強接觸。


    結果,誰特麽想到京師的大佬們腦子一抽就開始新一輪的嚴打啊!


    這導致的就是跟袁謄費接觸了多的他們,也在打擊之列。


    “時也~運也,徒呼奈何啊!”


    來人聽得副總使的話不由得麵色一緊,垂首低聲道:“副總使大人可曾……”


    “放心,還未與他們說起本教之事。”


    便見得這副總使咳嗽了兩聲,苦笑著道:“我隻與他們見麵一次,還未及言說……”


    來人聽得這話吐出了口氣,卻見的副總使歎氣道。


    “他們以為我是晉西所來之大寇,所以將我也供出來了……”


    副總使說著,歎氣道:“躲在碼頭水中足足兩日,才敢起來……”


    “所以現在落下了這個毛病,若非是許兄相救恐怕我早已……”


    頓了頓,不等來人張口副總使繼續苦笑著道。


    “教中兄弟,隻有孝義等幾人僥幸逃出。其餘……都沒了消息,恐已遇害……”


    來人聽得這話不由得點頭,輕聲道:“屬下抵達通州數日,亦是發現各處未曾針對神教。”


    “倒是對各路豪傑盤查甚嚴,幾處‘舵子’都被剿了!”


    說著,副總使抬手帶著來人便到後院兒去探望另外幾人。


    暗室裏,張誠眯著眼睛嘿嘿的笑著。


    “這是探路的子兒,估計那位總使應該已經到了通州了!”


    老戴義微微一笑,卻沒有說話。


    倒是張小公爺有些發愣:“他……敢來?!”


    “如此大事,若是探查必然派出主事之人!”


    張誠那微微眯起的雙眸中,流露出絲絲的寒光:“然而,來人顯然低於這副總使……”


    也就是說,這來人是探路來的。


    是真正來負責此事的問路石,如果這人查探出情況或者失手了。


    那麽背後的正主兒二話不說馬上得跑,決計不會暴露自己。


    而若是此人探查後發現並沒有任何問題,那麽正主兒自然會現身與這副總使交接。


    “且看看罷……”


    老戴義嘿嘿一笑,踱步走到了密室的另一處順著縫隙向外望去。


    這個位置極為隱蔽,從外間是絕對看不到的。


    工匠們極為刁鑽的選擇了這個位置,可以前後左右的看到各處的情況。


    來人與那幾個早已經被打通了關節的心腹們聊了一會兒,安撫他們靜養便撤了出來。


    許悅禮兄弟二人則是在他們進去探望時,便推說安排酒宴離開了。


    留下他們自己人敘話。


    “你且回去,與總使言道此間事情難以繼續還請允我安排一番帶這些弟兄回去。”


    副總使咳嗽著,唉聲歎氣的道:“這回……折損了不少兄弟,我亦有錯!便請總使責罰。”


    說著,他回頭望了眼後院歎氣道。


    “二位許兄於我有救命之恩,還請回去與總使大人言說一番……”


    這意思是讓來人回去後,備下一份厚禮答謝。


    畢竟這是救命之恩啊,禮物薄了自是不好的。


    而且其他人若是來通州還得過此二人的關係,趁著這個機會結交一番並無壞處。


    如此這般吩咐完,許悅禮也命人來請說酒席備妥請他們入席且先吃酒。


    來人倒是沒有拒絕,上了酒桌吃喝一番便請先行離去。


    說自己已經出來數日了,家裏等著消息不能耽擱。


    還跟許悅禮要了一匹馬,許悅禮則是為了展現自己的能量給他弄了路引。


    待得這漢子離去後,許悅禮撤下這桌酒席再換上了一桌。


    張小公爺與老戴義等人則是踱步出了密室,那副總使躬身相迎。


    他的幾個心腹,亦是垂首而立。


    “你……叫什麽?!”


    這是張誠第一次問這副總使的名字,這副總使不敢拿大趕緊躬身恭敬的道。


    “回大人的話,小的大號文傑。綠林裏渾號‘夜梟飛爪’。”


    笑眯眯的望著這渾號“夜梟飛爪”的文傑,張誠輕聲道:“唔……卻是個可造之才!”


    “國朝從來不白使喚人,此番若是成事你們幾人便將家小遷來京師……”


    卻見張誠笑眯眯的道:“順天府那邊,咱家給你們打招呼拿個三五十畝的國朝田畝再置辦所宅子。”


    “家中子女也到了讀書的年紀了罷?!介時,便到順天府府學裏好好讀學問罷!”


    前麵田畝宅院的話一出口,頓時這文傑幾人就有些激動了。


    開玩笑呢,這京師的田地宅院與他們老家的能一樣麽?!


    再一說子女到順天府府學裏就讀,這幾人頓時熱淚盈眶!


    得,啥也別說了!咱這條命就算是賣出去了!


    “你們幾個到時候也莫要閑晃了,願意在我調查局任職便留下……”


    “若是不願意,往‘督捕緝事部’走亦是可以的,一個司事的位置跑不了你們的。”


    張誠望著這激動的不住給他磕頭的幾人,笑著道:“到時候給家裏高堂請個誥封,並非不可。”


    臥槽!臥槽!臥勒個大槽!!


    這尼瑪要掙來了,那真真是光宗耀祖啊!


    那還有啥說的?!幾人赤紅著眼珠子,就差要斷指明誌了!


    誰特麽跟老子的榮華富貴……呸!是跟大明江山為敵,那就是勞資的死敵!


    “看來,文傑那小子是真的沒失風……”


    通州碼頭外的停泊在運河的船上,一文士似乎有些感慨的放下了酒杯。


    這儒生模樣生的甚符合大明此時的審美觀,劍眉星目長髯飄飄。


    “本座,當去見他一見!”


    方才在許悅禮府中那來人赫然在側,垂首而立:“總使大人不可,風險太大!”


    “如今我等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通州之事極為要緊更加疏忽不得!”


    這文士說著,低下頭輕聲道:“名利從來危中取,富貴唯有險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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