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接下來很多事要你幫忙了,務必要留心注意,外麵的我會安排好,拚死也會奪過來的,我的女孩不應該受這種委屈。”


    齊雪揚首看著眼前的男子,聲音平緩,聽不出什麽情緒,“那你呢?”


    齊景有些驚訝,“我?”


    看著他這個樣子,齊雪隻覺得心裏荒蕪成一片焦土,雖然知道他是這樣決定的,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是的,那你呢?哥哥,你還想再經曆一次那種殘忍嗎?”


    齊景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雪兒不用擔心,哥哥會沒事的。”


    是啊,會沒事的,可是看到那些鮮血淋漓的自己該是多麽殘忍,那是你追尋陽光的腳步,也是追尋陽光付出的代價。


    你可以坦然,可是你的陽光,她會是何種反應呢?


    一種淒然湧上齊雪的心頭,仿佛一睜眼整個世界就會破碎,可他還是如此執著。


    “哥哥,相思局已成,彼岸花已開。”


    話已經說的夠直白了,言下之意是,何必呢?她不相信哥哥會不懂。


    齊景在韶華的額間反複輕觸著的手僵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繼續輕撫著,眸中的溫柔幾乎都溢出水來,他的女孩,還是怎麽看也看不夠。


    在齊雪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隻見他俯下身在韶華唇瓣輕輕烙下一吻,戀戀不舍的離開,眉眼間全是風情與笑意,輕淺的笑意是那麽明顯,整個人仿佛都沐浴在陽光裏。


    “相思局麽?不隻祁洛畫了,我也有啊,我還是和我的女孩同時畫的呢,十幾年了,用心頭血畫的,你以為我為什麽四年前會醒來?”


    齊景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至始至終沒有在韶華臉上挪開,齊雪看著他,目光中滿是震驚與駭然,“什麽?”


    “我的女孩,始終是我的女孩。”


    他語氣始終平緩,卻出奇的溫柔。


    雖然哥哥以前也這樣,但齊雪就是覺得這一刻的他是不同的,以前的他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而現在卻有了靈魂和人氣,而這些,是他看到韶華以後,一想到這就有些憤怒,“齊景,你偏執了。”


    多久沒叫過這個名字了呢?她都快忘了,可現在她完全控製不了自己,控製不了自己去憤怒,她知道自己是嫉妒了,嫉妒到發狂。


    有些東西雖然早就注定了,自己也早就知道了,可是要徹底接受卻是那麽難……


    “齊雪,我是你哥哥,始終是你哥哥。我可以忍受她不選擇我,可我無法忍受她的世界從未有過我把我忘的一幹二淨。”


    齊景不停的撫摸著那張魂牽夢繞的臉一遍一遍,眼中的痛苦快溢出來了,整個人都蔓延著死寂的悲涼,可當眼前看到他的女孩的時候,周身像包裹著一層淡淡的柔光,什麽都顯的沒那麽重要了。


    齊雪突然想到哥哥說的,她的女孩,他的陽光。


    “她想起了所有人,為什麽獨獨忘了我,這些年發生了什麽?他們做了什麽?”


    空氣中輕飄出這麽一句話,要不是這個地方太過安靜,齊雪幾乎都聽不到,開始怔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道:“不管他們做了什麽,至少她現在是快樂的,你不在的的那些日子她過的很好。”


    齊景轉過頭來看著齊雪,聲音裏有著微慍,“不,不是的,誰跟你說她過的快樂了?”


    那眼神就跟燒刀子似的,齊雪避無可避,從來沒見過哥哥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僅僅一眼就讓她臉上煞白一片,又不甘心哥哥如此偏執,硬著頭皮說:“哥哥,別在自欺欺人了。”


    聽到這話,齊景輕嗤一聲,滿是嘲弄的說:“自欺欺人的是你,是你們,她一直就過的不好,一直就過的不快樂,她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每天極盡可能的強顏歡笑讓所有人都以為她過的很好,僅此而已。”


    眼中的疼惜是那麽明顯,齊雪怔了一下,想安慰他,“她本來就過的很好,你又何必……”


    她想說你又何必自責,可是怎麽也說不出這兩個字,哥哥這些年來是怎麽過的她太清楚了,她隻是心疼,心疼哥哥,也心疼韶華,一切本不該是這樣的,連她都覺得蒼白。


    “雪兒,她如果過的很好為什麽會想起來一半還錯亂的記憶?是誰改了她的記憶?她如果過的很好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在逼她,逼的她退無可退了,她就差把命搭進去了,你知道嗎?”


    說著說著竟然哽咽了起來,他的手緊按在暖玉床上,骨節分明,極力的在抑製著自己過激的情緒和難以言盡的痛苦。


    “她明明那麽痛苦,在泥潭裏苦苦拚命掙紮,你們都以為她過的很好,隻有我知道我的女孩過的不好,隻有祁洛知道小韶華過的不好,那種從靈魂裏散發出來的憂傷與淒清時刻能將我粉身碎骨,我的女孩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她本不該這樣,本不用這樣生活,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是我……都怪我……”


    齊雪站在那裏,過了許久,歎息一聲,“哥哥,我知道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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